場下議論很激烈。
但是五花門的情況和華修協會不同。
華修協會裏麵主戰的人偏多,可以看的出來華修協會這個門派的總體風格是很激進的。
但是五花門的議論當中,主和的居多。
可見五花門這個門派的總體風格偏向保守,很多人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並不願意冒險去激進去拚搏。
麵對這樣的局麵,門主深深皺起眉頭。轉頭看著朱右:“朱右,你怎麼看?”
朱右恭聲道:“此事關係重大,我們需要從長計議。如果貿然激進,一旦出現意外情況,隻怕會讓我們整個五花門陷入很被動的局麵。我想這並不是大家想要看到的。”
另外馬上有人附和道:“是啊,這件事情關係極大,一旦失敗,關係到我們整個五花門的成敗興衰,因此不能有半點馬虎。我建議我不必急在一時,需要從長計議。”
“碰!”
門主猛的在案桌上重重一拍。
厚重的橡木製作而成的案桌頓時被拍得四分五裂,木屑碎片飛散一地,氣勢驚人!
門主應聲站起身:“都給我閉嘴!我們五花門平時養著你們,供著你們,讓你享受最好的修行資源。你們還真當自己是菩薩了?”
場下的眾人頓時不敢說話了。
門主繼續嗬斥道:“要是從長計議有用,我還要你們幹什麼?黑子,你來說說你的看法。”
感覺到門主的怒氣,場下的眾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個個說不出話來。
黑子見硬著頭皮,站出來說道:“門主,現在華修協會已經傾巢而出,直奔黑藥鎮胡家。看他們的氣勢,是對魚鱗劍誌在必得了。如果我們這個時候也出動人馬前往黑藥鎮的話,勢必會和華修協會發生一場慘烈的大戰。我們有沒有能力戰勝華修協會?這是第一個問題。”
門主的神色稍微緩和了一些:“雖然你說得比較穩妥,但好歹也說出了一點有用的事情。第二個問題是什麼?”
黑子抱拳道:“我認為我們這個時候還有另外一個選——那就是集中五花門所有的力量,直撲華修協會總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滅華修協會的老巢。這樣必定會讓華修協會元氣大傷。哪怕華修協會最終得到了魚鱗劍,想要和我們抗衡也很難了。綜上所述,我認為我們這個時候應該選擇第二個手段。”
這話一出,場上不少人都紛紛讚同。
門主自己也感覺這個方案不錯,當下很滿意的點點頭。
就在門主準備宣布決定的時候,這時候場上忽然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
“第二個選擇,隻不過是給自己的軟弱無能找一個借口和說辭罷了。你們之所以選擇第二個方案,就是因為第二個方案的風險更小罷了。並不是最有利於五花門的決定。”
聲音不大,但是卻帶著很強的穿透力,傳入了場上每一個人的耳朵裏,讓每個人都感到渾身大震。
大家紛紛轉頭看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一隊紅衣青年的首領身上——身高一米八,體型健壯,站在場上就如一杆標槍一把挺拔,仿佛隨時都能出槍殺人。
大家都知道——他就是殺堂堂主流牙!
殺堂一向神出鬼沒,平時連門主都很難請得動殺堂的人。這一次若非召開緊急大會,隻怕殺堂也不會到場。
嘶!!!
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一直沉默不語的殺堂堂主,終於開口了!
在人們的眼中,雖然門主的行政地位比殺堂堂主流牙要高半截。
但是論恐怖程度,大家會毫不猶豫的認為流牙比門主更加可怕!
一時間,竟然沒有人膽敢反駁流牙的話。
場上陷入了一種敢怒不敢言的莫名氣氛之中。
半晌之後,一個四十多歲的白衣中年人終於忍不住開口道:“流牙,我們這麼做都是為了門派考慮,你憑什麼說我們軟弱無能?”
白衣中年人的話引起了保守派的支持,當下更多人站出來支持:“沒錯,我們都是在為門派的利益考慮,最多隻是見解的不同罷了,憑什麼說我們軟弱無能啊?”
“就是,你們殺堂幹的是天天殺人的事情,而我們做的是如何維護好門派的運轉。我們隻不過是在不同的崗位為門做著同樣的貢獻。我們不可否認你們殺堂對門派的重要性,但是你們殺堂也不可否認我們對門派的重要性吧。”
“要是沒有我們維持五花門的日常運轉,光憑你們殺堂,也無法支撐起一個強大的五花門……”
這些人還想說話,流牙已經咆哮一聲:“給我閉嘴!”
“咻!”
滑落瞬間,流牙整個人就劃過一道影子,直接出現在那個白衣中年人身前。
也不見流牙做出什麼動作,隻見一道銀色的光芒閃爍。
下一刻——白衣中年人的腦袋就搬家了。
一道鮮紅的血柱從白衣中年人的脖子處衝出,把斷裂的腦袋都衝得飛起幾尺高,在天中打幾個滾,這才掉落在地上!
這一下,周圍的人都嚇呆了,個個都不敢說話了。
白衣中年人好歹也是五花門的長老!
今天能夠請過來開會的,都是五花門的核心成員。
但是一個核心成員,殺堂堂主流牙說殺就殺!連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
還是當著五花門所有人的麵斬殺的!
要知道連門主都在場啊!
流牙居然絲毫不在乎門主的感受!
這得有多瘋狂啊!
原先那些對流牙很不滿的人,此時此刻都嚇得不敢說話了。
流牙冷哼一聲:“我們五花門這些年的風頭逐漸被華修協會蓋過,就是因為這樣的廢物太多。如果你們不敢冒險,那就現在立即滾出五花門!”
簡單的一句話,比門主的威懾力還要大!
那些保守派的人都嚇得渾身冷汗直流,根本不敢反駁流牙的意思。
流牙道:“多年來,我們五花門的基業一直都十分穩固,但是自從有一些享樂派、保守派擔任五花門的要職之後,整個門派的風氣就發生了變化。五花門變得官僚腐敗,固步自封,不敢冒險不思進取了。這樣的五花門,遲早死在華修協會的手上!”
流牙言辭犀利,一雙冷冽的目光時不時的掃過全場:“你們看看華修協會的文耀和泰山兩大會長,自打他們上台之後,華修協會的實力足足強大了數倍。從一個不如我們巫門的門派,一躍成為全方位壓製我們,你們難道不能知恥而後勇嗎?”
流牙說的大家都感到很羞愧,保守派紛紛低頭不語。
流牙狠狠的瞪了門主一眼,然後轉頭掃過全場的成員,大喝一聲:“魚鱗劍,事關重大。如果讓華修協會得到了魚鱗劍,不管我們時候殺滅他們的老巢。他們隻需要三五年的時間就可以完全發揮出魚鱗劍的威力,到時候隻需要文耀泰山兩個人,就可以斬滅我們整個五花門!!!”
一石激起千層浪。
場下開始有一些微弱的討論聲。
“這太誇張了吧?就算他們得到魚鱗劍,也肯定不可能是我們的對手。畢竟我們五花門內可是帶著很多強大的陣法。”
“可能是殺堂堂主流牙為了蠱惑我們大家,故意把事情說的這麼嚴重的吧?”
“……”
“放屁!”
流牙聽到這些人的議論,對此感到很失望:“魚鱗劍可是玄階極品的法寶!玄階極品!而且魚鱗劍還可以升級成為地階法寶!你們知道地階法寶意味著什麼嗎?隻要對地階法寶運用得當,完全比得上一個金丹級別的高手。文耀泰山加上一個成熟的金丹修者,難道還斬滅不了我們五花門嗎?”
這話一出,震懾到不少人,大家都議論紛紛不敢說話了。
沉默了一段時間,流牙繼續大聲說:“你們忘記了上次在遺跡裏麵遇到的那三個可怕的女人?一招就殺滅了一整個金甲戰隊,這樣的修為就是金丹級別的修為。”
流牙的語氣裏麵帶著濃濃的嘲諷和蔑視。
本就感到不好意思的保守派們,這一下更加不好意思了。
門主當下深深呼吸:“流牙,那你的意思是?”
流牙沒有任何猶豫:“傾巢而出,圍攻黑藥鎮胡家。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華修協會是螳螂的話,我們就是黃雀”。
門主陷入了短暫的沉凝之中,流牙繼續說道:“不管有多大的犧牲,我們都要全力以赴,拿下魚鱗劍!現在我們誰拿下魚鱗劍,誰就會成為華海市修者江湖的老大。這一點,毋庸置疑!”
門主麵色很難堪,雖然他也讚成流牙的意見。
但是流牙這個家夥也太不把自己這個門主放在心上了吧,自己好歹也是五花門的門主啊。
可是門主也知道自己暫時不能夠把這個流牙怎麼樣。
“流牙,你的意見也就是我的意見,現在你以為我們該怎麼辦?”
流牙指了指周圍的其他長老:“這些飯桶就不必留在場上了吧,我看不如屏退掉一些。”
門主的臉色更難看了。
這根本就是門主的權利啊,這個流牙居然公然當中而自己的麵使用門主的權利。
實在是過分。
門主忍了:“黑子,朱右等五位留下,其他非殺堂和黑堂之外的人,就下去休息吧。”
這些人雖然很不爽,但是都不敢表現出來,紛紛退場。
門主這才拉著臉說:“流牙,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流牙點點頭:“我們殺堂雖然很強大,但是我們主要做的是刺殺,正麵攻殺並非我們的特長,這一次對付胡家,我想我們應該聽聽黑堂堂主忽滅的意見。”
說這話的時候,流牙轉頭看著黑堂的首領。
眼神裏帶著濃濃的敬意和忌憚。
如果說五花門內有一個人讓他這個殺堂堂主都感到忌憚的話,那就是忽滅了!
其他人,也都紛紛轉頭,盯著忽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