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聞月感到心跳的特別快。
她在華海市待了很多年,對華海市的情況了如指掌,深深的知道華海市的媒體行業非常複雜。
各種強大的勢力在其中盤根錯節,利益交織。
數十年留下來的頑疾,就連每一任的領導人都感到束手無策,絕對不是一個陸衝就可以搞定的。
但是想到之前陸衝肅清市場風氣的行為,李聞月又隱隱的感覺到,或許陸衝就是那個唯一能夠改變華海市媒體行業的人!
一直以來,陸衝不都是在扮演這樣一個角色麼?
想到這裏,李聞月忽然對陸衝接下來的行為充滿期待:“那你想好怎麼清理了嗎?”
陸衝微微道:“你不是已經把華海市的名單都整理出來了嗎,我回頭會讓人處理。處理的手段會比較特殊,我就不告訴你了。”
李聞月道:“那我們不繼續尋找黑公關了?”
陸衝深吸了一口煙,緩緩道:“光找出黑公關還遠遠不夠,我要的是以後華海市內的所有媒體,都不敢惡意與我為敵。”
李聞月點點頭,陷入了沉思。
雖然陸衝的辦法過於霸道和血腥,但是李聞月仔細想想……又覺得陸衝的處理方式觸及到問題本質了。
隻有把這個媒體行業給肅清了,讓媒體行業以後不敢惡意爭對平安醫藥集團,平安醫藥集團從此以後才可以一馬平川,打開一扇全新的醫藥市場大門。
李聞月沉默了。
陸衝微笑道:“其實黑公關的問題,我早就知道了。”
李聞月大為吃驚:“你知道?”
陸衝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剛剛張海不是說,這裏涉及到華海八成以上的媒體勢力麼,那麼黑公關肯定就在剩下的兩成媒體勢力中。而在這兩成的勢力當中,最大的一個勢力就是周氏傳媒,而周氏傳媒和同仁醫藥以及張氏醫藥集團發生過矛盾衝突。根據資料上麵顯示的內容,周氏傳媒持有禦醫堂的產業和股份,和禦醫堂走的很近!”
陸衝三言兩語就說的這麼直接篤定,倒是讓周圍的人感到萬分吃驚。
李聞月雖然也有這樣的疑惑,但是李聞月並不確定,不好隨便懷疑。
畢竟,沒有證據的懷疑隻是猜測,猜測是沒有意義的。
李聞月雖然沒有說話,但是陸衝從他的眼神裏就讀出來她的疑惑,當下開口道:“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你們在想……這些都是我的猜測,又能說明什麼?是吧。”
李聞月等人不置可否的點頭。
陸衝說道:“因為周氏傳媒的業務遍布整個省,甚至都波及到其他省內了。之前同仁醫藥最強的時候,還有從前禦醫堂最強盛的時候,以及其他行業的龍頭企業,都受到過這家媒體的惡意抹黑。最後都是各個龍頭企業私下裏送上巨額的財富,簽訂相關的利益輸送合同,從此才獲得安全公平的成長環境。”
李聞月感到很吃驚:“你是從哪裏得知這些消息的?”
陸衝道:“我是從你給我的那一大疊文件資料麵推測出來的。”
“推測出來?”
李聞月和羅峰都感到十分吃驚。
陸衝淡然:“是啊,根據上麵提供的關於華海市各大媒體公司每年的營收,以及各個行業龍頭企業的每天財報,然後行業所在市場的增長總額數據等等推測出來的。”
大家都驚呆了。
唯獨陸衝保持很淡定。
陸衝知道,推測出這些東西並不算太難,因為自己有很強悍的精神力。
如果換成常人,當然很難理解這種能力。
大家都還在感到吃驚的時候,陸衝拍了拍張海的肩膀:“找個沒有攝像頭的房間,提審周波。”
張海點點頭,轉身照做。
片刻之後,陸衝便在張海的帶領下來到一個密室,裏麵沒有窗戶,隻有頭頂上開著吊燈。
昏黃的燈光投射在很大的密室裏麵,一些邊邊角角的地方都照射不到燈光,顯得有幾分可怖。
周波手腳上雖然都銬著鏈子,但是人卻格外的囂張:“你們這些人太過分了……我告訴你們,如果還不放了我,我會讓你們死得很難看,我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周波怒目圓睜,死死的盯著張海。
張海搖搖頭:“我看你死到臨頭了都不知道。”
“我死到臨頭?開玩笑……”
周波嚎叫道:“你們現在不放我走,回頭你們會死得很難看……”
“你是周氏傳媒的人?”陸衝直接開口詢問。
對於周波如何在張海麵前裝逼,陸衝則不關心。
隻要周波不在自己麵前裝逼就行了。
“你特麼誰啊?憑啥質問老子啊?”周波嚎叫道。
陸衝從煙盒裏麵抽出一根煙,緩緩點燃,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我叫陸衝,是平安醫藥集團的老板。”
“你就是陸衝?”
周波忽然冷嘲的打量著陸衝,然後往陸衝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呸,你要是陸衝我還是陸衝他爹呢……”
好在陸衝躲閃的快,否則這唾沫就落到陸衝身上了。
“啪!”
周波剛剛說完,就被羅峰狠狠的過了一巴掌:“怎麼說話呢。”
周波忽然大怒,猛的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吼叫道:“我就這麼說話怎麼了,你們有本事就繼續打我啊,看我回去不找人來弄死你們……”
周波十分囂張,瘋狂的嚎叫!
羅峰二話沒說,直接又拿起旁邊的一個鋼製棒球棒,對著周波的腦袋就“碰”的一聲砸了下去。
頭上頓時出現一個大包,傷口的裂縫裏麵湧現出大量的鮮血,看著十分嚇人!
饒是剛剛還囂張不已的周波,這一下也被打怕了,暈頭轉向,滿臉驚恐。
“宗主問你話,你就好好回話。”
羅峰手上的鋼鐵棒球棒,再一次狠狠的招呼在周波的膝蓋上。
“喀嚓!”
骨頭被擊碎,他整條腿自膝蓋處都彎曲了!
“啊!!!”周波淒厲的慘叫。
“好好回答宗主問話。”羅峰冷冰冰的說。
“我好好回答,我好好回答……”
周波被打怕了:“我是周氏傳媒的人。”
陸衝很淡定的夾了口煙:“這一次抹黑我們平安醫藥集團,也是你們在背後運作的吧?”
周波咬著牙關,似乎在考慮要不要說出來。
當他看到羅峰又揚起鋼製棒球棒準備打自己的時候,頓時就嚇呆了,直接脫口而出:“是,我隻不過是這一次帶隊的前鋒之一罷了。”
說到這裏,周波本能的加了一句:“周氏傳媒是華海市最大的集團,沒有之一。比華海石油公司還要強大無數倍。你們如果膽敢招惹周氏傳媒,你們死的很有節奏感。”
“果然如此。”
陸衝夾了口煙,然後拿了一張和筆,送到周波身前:“把周氏傳媒的人員結構全部寫清楚。”
陸衝也不管周波的反應,直接以命令的口氣。
“我不知道。”
周波馬上搖頭:“我隻不過是周氏傳媒裏麵的一個小弟,對於上麵的人員結構我一概不知。”
“看來這人不老實啊。”
陸衝拍了拍羅峰的肩膀:“羅峰,交給你了。”
周波仿佛意識到了什麼,當下嚎叫道:“你們不能這麼對我,我要揭發你們……啊!”
“嘶!!!”
周波的話還沒說完,另外一條腿的膝蓋就被鋼製棒球棒擊碎了。
“你們用黑公關來抹黑平安,還勾結其他勢力以權謀私,又何時遵從了一個媒體人的本分?對付你們這種垃圾,就是要用特殊手法。”
陸衝淡淡的吐出一口眼圈,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了審訊室。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陸衝就不想管了。
接下來的事情,自然水到渠成,不需要自己動手了。
陸衝走出看守所,在外麵的公園裏麵漫步。
一手夾著煙,一手插在口袋裏,緩緩的散步。
李聞月則是站在旁邊,安安靜靜的看著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
她豁然發現,陸衝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深沉憂鬱了。
此前的陸衝簡直和流氓沒有什麼區別,但是現在的陸衝好像有了一些變化。
來到一顆梧桐樹下,陸衝停了下來,深吸了口煙:“月兒,這件事情處理完,我就回中星宗去了。”
李聞月知道中星宗是陸衝建立的一個屬於修者的門派,和凡人不一樣。
其實如果不是李聞月接觸了陸衝,她隻相信世界上存在很多奇人異士,但是並不知道世界上有所謂的修者。
李聞月點點頭:“中星宗就是你的事業,你回去打理,自然的。”
陸衝點點頭,深以為然。
是啊,如果用凡人的話來說,中星宗就是自己的事業。
這話說的太對了。
陸衝夾了口煙,說:“以後我大部分的時間都可能用在這份事業上了。”
李聞月臉上帶著三分笑意,並未說話。
陸衝隨後笑了:“不過我會經常來看你的。如果你想我了,也可直接來中星宗來找我。”
李聞月道:“我會的。”
陸衝道:“周氏傳媒的事情,我會讓羅峰他們去處理。”
李聞月保持沉默。
陸衝道:“月兒,這個世界的真正主宰者,其實並不是那些大企業大跨國公司,而是……”
李聞月深有感悟:“這一兩年,我最深的感悟就是這個。我一直在想,到底誰才是這個世界規則的製定者。從前我隻是隱約的預感到這些,並未看的很透徹。直到最近認識了你,我才明白。”
陸衝上前,拉住李聞月的雙手,將她擁入懷抱。
李聞月象征性的掙紮過後,便停止掙紮了,任由陸衝把自己擁抱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