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勝利在樓下呆了不到半個小時就離開了、
李向陽等這頭老牛離開之後，也沒退房，靜靜的坐在窗戶邊上裝了一小會逼。
老牛有事啊！
仔細回憶起來老牛跟他認識的點點滴滴，李向陽忽然發現，這頭老牛似乎從一開始，就對老王家乃至於小李家的事情比較熟悉。
尤其是那次李山虎有問題的情況，還是老牛最先告訴他的。
這些倒是可以用老牛經常跟那個鴨舌帽買消息解釋，關鍵問題是，老牛為什麼要專門賣針對小李家買消息？
就因為當年和現在的李夫人有那麼一段？
李向陽感覺這個解釋不夠給力。
老牛一看就不是那種專情的人，所以排除感情這個選項。
其實這件事情本身就多了許多的疑點，包括老牛本身在內。
好像一開始的時候，老牛莫名其妙就找上了他，要去老山村做療養，而且一出手就是五十萬的買路錢……啊不，療養錢。
當時沒覺得怎麼，現在回想起來，老牛就好像是投石問路似的。
李向陽覺得，老牛這家夥心裏麵有事，他有個小秘密，等待著別人去挖掘。
“一個個的，都不讓人省心啊。”
李向陽點著一根煙，默默的抽著，一邊歎息。
其實，他最初的願望很簡單，那就是在老山村了裏麵能有自己的房子，種種地弄弄藥材，然後賣個好價錢。
老爸老媽也可以不用出去受苦打工，隻需要呆在家裏麵，不用為了錢的事情困擾。
時不時的，一家人可以吃點好東西。
也不說別的，至少達到去了商場買衣服，想買什麼就買什麼，不用看價格的水平……
結果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自從老牛這些家夥出現之後，李向陽就感覺到自己的人生軌跡開始傾斜了。
而且還斜的不像回事，完全回不到正軌了。
其實，對於老牛的事情，他完全可以無視，畢竟老牛從來沒有要求他做過什麼。
可冥冥中似乎有一種奇異的力量，居然讓他撞見了老牛和鴨舌帽這一幕。
李向陽心知自己沒法躲過去，還是之後想著搞清楚再說吧。
“叮鈴鈴。”
手機鈴聲響起，看了一眼是王港生。
“陽哥，我已經從市裏麵出發了，估計不到兩個小時就能到省城，給個位置，我待會直接去找你。”
王港生的聲音有點沙啞。
“就在西郊三院吧，待會我直接過去。”
“好，三院見。”
……
當王港生啟程去省城之際，林縣樓中樓門口，一個瘦削的身影登門而入。
卻正是李武青。
經過了短暫的兩天修整，他開始準備按照自己的計劃，慢慢的獲得李向陽的認同。
之前在藥材加工廠子蟄伏是第一次，跳樓住院是第二次，那麼樓中樓，便是第三次。
李武青研究過李向陽做事的習慣，這人很重視情義，如果在他手下幹活能出點成績，那麼這位李老板會一直讓你幹下去。
相反。即便是做的不好，他還是會讓你幹下去，不會隨便打發，倒是跟一些狠心的小老板不太一樣。
就像此刻在樓中樓裏麵主事的小六子，李武青感覺就是後一種情況。
小六子這個人，李武青以前也知道，就是縣城裏一個混混，還是小混混。
也不知道怎麼機緣巧合就著了李老板的道，從此搖身一變。成了李老板的爪牙。
說起來。也幸虧是小六子在樓中樓這邊臨時主事。
如果是隨便換上那個張萌，或者是其他那幾位，李武青感覺到自己也不好出頭。
或許這就是老天故意安排的吧。
“喲，李總，這就來了？”
小六子正在前廳裏麵忙著，不斷的給服務員和主管們挑刺。
他管理一概不通，可就是明白一點。
把自己當做是普通顧客，看不順眼的就讓底下人改正。
卻不料，歪打正著，這一招偏偏是現階段最管用的，樓中樓的很多毛病立馬就被改正了過來。
隨著服務員和主管們態度端正起來，樓中樓的生意也慢慢的恢複。
畢竟也是老牌的好店，隻要店家自己不作死，根本就跨不了。
瞧見李武青出現，小六子很開心。
他知道這位是陽哥看中的，而且之前也聽張總說過，說這李武青在藥材加工廠的時候就幹的有聲有色的。
小六子自己是個混混不假，但他是個有追求的混混，否則也不會在遇到李向陽之後，當機立斷的決定棄暗投明，開啟自己人生新階段。
這斷時間，因為未來老丈人的事情，耽擱了一段時間。
不過沒關係，這不是又開始一攤子事情了嗎！
小六子決定了，一定要和李武青好好學學管理。
不過做事嘛，自然是要先做人。
於是，小六子就按照混混的規矩，主動跟李武青湊話。
“李總，你看你剛來，店裏麵現在沒什麼事，要不咱們出去坐坐？”
坐坐也就是談談心，小六子知道李武青有本事，可再有本事，總不能一個人就幹了樓中樓的事吧？
他小六子也得幫幫忙。
這兩天光他在樓中樓坐鎮，小六子已經感覺到達了人生巔峰。
這才是正道啊！
甚至某一天偶遇老羅之後，自己那未來的老丈人，都驚訝的稱讚著他小六子，說是年輕人有前途有想法，好好幹。
小六子那個激動啊！
混混怎麼了，混混就不是人啊，混混也是有追求的。
混的不好那自然是要混混，可要是混的好了，那就是真二八經的混了。
小六子就是這麼想的。
李武青自然是答應了下來，不過他還是堅持先在店裏麵轉悠了一圈，把大致情況記在心裏麵，然後才跟著小六子出去。
雖說是晚秋了，可秋老虎一發威，這天氣還是夠熱。
在外麵吃過了飯，小六子喝了點酒，再加上好客的勁頭一上來，發揮自己當混混時的好習慣，邀請李武青去洗澡。
李武青瞅著大下午的，不去店裏麵忙活，竟然要洗澡——可他也實在是不好違拗小六子的意思，無奈之下跟著小六子泡澡去了。
就在兩人鑽進澡堂子的時候，外邊，兩個跟著遠遠的人，總算是收回了目光。
正是從省城著急趕回來的老四。
老八也回來了，不過二人兵分兩路，老四在這邊盯著李武青，而老八去盯著李武青他爸去了。
“喂，四哥，我這邊沒啥情況，李武青他爸該幹嘛幹嘛。”
“老八，這邊有情況，我跟你說，老幺絕對是拿到了李武青家的傳承，然後和那個什麼李向陽達成了交易。”
“為啥？”
“這不明擺著麼，我可瞅見李武青這小子，現在和李向陽那個家夥的手下關係不錯。你說，兩個大男人大白天沒事的去泡澡，肯定是有什麼隱秘的事情要商量。”
“四哥，你的意思是，老幺拿到了傳承之後，又經過她的撮合，李武青都和李向陽那邊搭上線了？”
“就是這意思，老八你待會，我混進澡堂子去聽聽，看能不能聽到這兩人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