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裏是見鬼，你是聽到我的靈魂之音而已。
李向陽在孟中原露出那麼一副表情的時候，淡淡的收回了自己的手臂，一言不發，但眼神中還是露出了該有的鄙夷。
實話說，這孟老的水平還是不錯的，至少還能在他特意的脈象波動間聽出某種音韻。
不過孟老，你平常都不玩抖音麼？
難道你就沒聽出來，這這種音韻竟然是當下的一首網紅歌曲麼？
真是白瞎了這麼一出靈魂演奏啊！
“所以孟老，你還要繼續聽嗎？”
李向陽做了一個自認為比較帥的攏頭發動作，雖然他的頭發一共也不夠手指頭夾的。
甩了甩頭發，他盡量用一種藐視的眼神盯著孟老。
之前孟老驚駭的那個時刻，他知道這老家夥對他的看法有點變化。
但這種變化到底是什麼，李向陽把握不到，畢竟孟老這種人的思維，跟普通人還是有點區別的。
“不用了，你的脈象，我聽不出來。”
孟老歎了口氣，直接在這個環節上認輸了。
他自負這麼多年見多識廣，經驗豐富，但沒想到的是，居然連一個脈象都聽不出來。
或者說，聽出來了，但是沒有聽明白。
你說正常人的脈象，會像揚琴一樣的發出某種樂章嗎？
這個事情，孟老感覺自己想一輩子都想不明白！
或許，有的人就是脈象奇特，就跟有的人骨骼驚奇，腦袋上多長點什麼東西，是一個道理。
“孟老，那換我了？”
李向陽抬手揮了揮，打斷了孟中原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沉默。
他可不想跟這個老頭浪費時間，早點解決了最好。
豎起了身子，李向陽準備催動靈氣直接探測。
這個時候，孟中原遞過來了一隻胳膊。
“你這是？”李向陽有點不解。
“難道你不診脈？”
“我一般是用看的。”
李向陽搖搖頭，說實話，他到現在還不會診脈的，這玩意估計得學。
他倒是看過電視劇，知道診脈的時候一般都是手指頭搭在對方手臂上，就跟孟老之前一樣。
但沒那個必要。
比如，他沒有靈氣加持的話，或許還需要通過這種方式——但如果沒有靈氣加持，借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跟孟老叫板。
所以，現在的狀況就是，孟老就像是遊戲裏麵的大boss，實力驚人而且地位崇高。
他就是個忽然冒出來的新手，但新手背後是漫天的外掛……
開了掛的打不開掛的，那除了秒殺還能咋地？
“你都是直接用看的？”
孟老呆住了，他做中醫這麼多年，還沒有見過一個敢聲稱直接看，而不配合診脈的存在。
本來他還以為李向陽是在說笑，但當李向陽開始說話之後，孟老感覺到貌似不是這麼回事。
似乎，麵前這個年輕人真能說出點東西。
“你的肺氣虛寒。”
李向陽的話很簡單，但是每一句都很準確。
畢竟他現在是用靈氣緩緩的在孟中原身上探測，感受著他身體內部的各種狀況。
那種感覺，就像是拿著透視儀觀察人的身體。
而且這個儀器還能感受到溫度，溫度低一點的，自然就是濕寒，根本不用多想。
“你看出來的？”
孟中原真的是吃驚了。
他肺氣虛寒的問題，自己早就知道了。
身為中醫，他也嚐試過用很多辦法調理，可問題是醫者不能自醫的毛病，似乎體現的淋漓盡致。
他給自己配的藥吃了很多，卻一點作用都不起。
反而許多其他醫生給他的開的藥，吃了管一點用，卻不能根除。
這個病症很頑疾，不好處理。
好在有一種藥物，可以暫時壓製住這種病症。
所以除了孟中原自己外，幾乎很少有人能知道他有這個毛病，更不用說不相幹的人。
偏偏麵前這個李向陽，能夠一口道出。
“而且！”
這時候，李向陽又說話了：“除了肺氣虛寒之外，你的聽力應該是大不如前。如果沒猜錯的話，你每天半夜的時候，心口會疼十幾分鍾。”
“啊！”
孟中原差點跳了起來，不可思議的望著麵前的李向陽，就像是望著什麼妖魔鬼怪一樣。
妖怪啊，簡直是妖怪，他如何知道這些？
耳朵聽力退化的事情，現在除了孟中原自己知道之外，甚至是他的家人兒女都不知道。
他在外麵掩飾的很好。
而且每天半夜心口疼的毛病，也隻有他自己清楚。
甚至，他都無法用藥物來壓製，各種藥物他都試過了，一點用都沒有。
李向陽怎麼看出來的？
孟老此刻心中早已拋開了某種偏見，他忽然感覺到，似乎之前陳鶴說的是對的。
這位叫做李向陽的年輕人，在中醫一道上，確實是有姣好的造詣。
不，不能稱之為較好，而是極好的造詣。
單憑這個不診脈卻能看出病情的本事，就足以秒殺百分之九十九的老中醫。
在孟中原的印象中，隻有國內頂級的那幾位中醫泰鬥，才能夠做到這一點。
那還是在麵對某些常見病的時候。
可即便是那些泰鬥，估計也不一定能夠瞧出來他耳力退化的毛病。
這李向陽，還真是個讓人驚歎的人才，竟然年紀輕輕，就能達到這種境界。
這些思緒在孟中原腦海中飛逝而過，他對李向陽的態度，有了個天翻地覆的變化，。
之前他還感覺到自己需要放點水，不要讓對方輸的太難看。
現在他醒悟過來了，根本就不需要他防水，就算是他火力全開，估計也不如人家李向陽的實力。
再者，他忽然醒悟過來之前探脈的事情了。
或許那種古怪的脈象，真是李向陽利用某種秘法故意形成的。
不然的話，如何解釋一開始還脈象平穩，但是很快就錯亂無比了。
“李先生！”
孟中原調整好了心態，態度自然也立即轉變了過來。
他這一聲尊稱，讓旁邊的秦院長也是一愣，有點反應不過來。
秦院長也是個識趣的人，一下子就覺察到了孟中原的態度變化。
感受著這種變化，秦院長心中吃驚更多了。
他一直在旁邊仔細看著，似乎李向陽什麼都沒有做，隻是簡單的說了幾句話而已，竟然就讓孟老態度陡變。
這是什麼本事？
簡直要逆天啊？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先聽我說。”
李向陽自然是察覺到了孟中原的情緒變化，更覺查出了對方的態度變化。
他揮了揮手，可不想再聽什麼拍馬屁的語言，隻是繼續道：“你肺氣虛寒的毛病，應該是源於你早年的某一次意外，出過事，對吧？”
“對對，您真是慧眼如炬。”
孟中原即便是年齡大，但還是對李向陽用上了尊稱。
中醫一途，年齡有時候代表很多東西，但有時候卻什麼都無法說明。
更直接的一種做法，便是達者為先。
達者為師！
即便是虛活了一百歲，麵對著一個二十多歲有本事的年輕人，那耄耋老者依舊需要恭恭敬敬的擺正態度求教，不恥下問。
所以，孟中原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態度奇怪。
這本身就是醫學領域的一種常態，更是中醫領域不成文的潛規則。
“孟老……”
“李先生不敢，我在您麵前，哪裏能當得起一聲老字？”
孟中原推辭，他知道了李向陽的本事之後，哪裏還敢自稱孟老？
“那好，老孟！”
“哎！”
“肺氣虛寒的問題，我現在就能給你處理。”
李向陽也不藏私，從孟中原前後的態度變化中，他感受到了此人光明磊落的性格。
之前看不慣是因為不了解，一旦了解了之後，這人立馬能放下姿態，完全以一種低姿態來對待他。
不簡單，確實是不簡單。
孟中原一怔，現在就能處理？
不是開玩笑吧？
這個病症已經困擾了他很多年，嚐試過各種辦法各種藥物，都沒能徹底根除，還隻是暫時控製。
李先生竟然說能現在處理？
還沒等孟中原反應過來，忽然一股奇怪的舒服感覺襲來。
就好像是有一隻溫暖的大手，輕輕的撫慰在來到他的肺部，讓那股寒氣開始慢慢消散。
孟中原低頭一看，是李向陽大手按在了自己的肺部外側。
他驚歎一聲，不明白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手法，竟然如此有效。
因為，他能感受到，那種寒氣在不斷的被逼散。
這種感覺很真實，真實到他幾乎都能察覺到變化的過程，實在是太神奇了。
“來，你現在感覺一下。”
不出一分多鍾後，李向陽撤出了他的手，笑著朝著孟中原示意。
後者連忙嚐試著吸了口氣，感受了一下肺部的變化。
老天，竟然真的好了？
困擾他幾十年的頑疾，居然在不到一分鍾的時間裏，被李先生用一種匪夷所思的手段給治好了？
老天，神仙手段也不過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