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民們印象中,李向陽是個比較異類的存在。
一般像他這個年紀的年輕人,要麼在外麵打工,要麼在村裏麵種地.
可李向陽偏偏不一樣,人家就窩在村裏麵——讓別人替他打工。
而且很神奇的是,這麼一個看起來普通的小後生,幹出來的事情往往是很特別。
特別到,村民們都有看熱鬧的衝動。
就像今天這樣。
明眼人都知道,別看這張萌家裏人鬧得環,可真要是碰上了李向陽出手,這兩人說不定連哭都找不到地方。
李向陽的出現,讓現場的情形發生了很明顯的變化。
原先大家都是靠的老近,一副擺明了要看熱鬧的樣子,但是現在,大多數人隱隱後退了一步。
似乎生怕被李向陽惦記。
“你是什麼人?”
張萌媽不傻,一看到村民們的反應,幾乎就猜出了李向陽的身份。
因為她之前就做過功課,知道張萌的老板是個村裏的年輕人,據說很有本事。
“你又是什麼人?”
“我是小萌的媽媽,這是她哥哥。”
張萌媽介紹了一句,對方雖然沒有介紹自己,但已經算是默認了身份。
“馬三!”
很突兀的,李向陽咧開嗓子吼了一聲,扭頭看了過去。
馬三本來在看熱鬧,結果聽到李向陽忽然之間喊他,差點嚇尿了。
他當即跑了過去:“老板,怎麼?”
“這裏是咱們鄉村物流的駐地,當初我記得定過規矩,外人一概不許入內,對不對?”
李向陽陰著一張臉,質問著馬三。
馬三表情一滯,確實,當初確實是定過這麼一個規矩。
事實上不僅僅是鄉村物流,就算是藥材加工場,也是同樣的規矩。
隻不過因為都是在村裏,有時候大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遵守的不是那麼嚴格。
眼下,李向陽忽然問起來,馬三自然不能說沒有。
他立馬點頭:“對,是這樣的。”
“好,現在不是鄉村物流的人,都給我退出去——保安,清場。”
李向陽立馬大手一揮,招呼著保安過來,示意大家清場。
鄉村物流一直都是有保安的,其實都是當初跟著馬三的幾個混混,被李向陽整治妥帖之後,都跟著馬三來這裏幹活,其中的幾個當了保安。
聽到李向陽招呼,保安們立馬行動起來。
在這裏,李向陽說話就是聖旨,沒人敢不遵守。
四周看熱鬧的村民們,表情立馬複雜了起來。
一些人感覺到李向陽趕人不合適,畢竟村裏麵很久都沒有熱鬧可看了。
但是大多數人都是急匆匆的配合著保安的動作。
因為他們都知道,李向陽既然說出清場的話了,那就意味著他很快就會對不退場的人動手。
還是不要觸黴頭的好。
眼瞧著李向陽護著自己的下屬張萌,看熱鬧也有個度不是。
再說了,人家隻是讓退場,又沒有說不讓看,離遠點還是可以看到熱鬧的。
於是,老山村的村民們就很自覺的,躲開了鄉村物流駐地,然後圍在四周高處看熱鬧。
果然,這下李向陽也不說什麼了,大家也能繼續看了。
“你是張萌他媽?”
李向陽斜眼瞥著張萌媽,沒好氣道:“我們鄉村物流駐地,是禁止親屬進入的,你進來幹什麼?”
“我看我女兒,你管不著吧?”
“能!”
李向陽搖搖頭,指了指四周:“瞧見沒,這裏是我的地盤,而張萌是我的員工。隻要在我的地盤,她就不能受委屈。”
“誰讓她委屈了?”
妖豔張萌媽立馬來勁了,張口便是:“我告訴你,她就算是再離開,那也是我的女兒,是要聽我的話的,我就不信……”
話音戛然而止,大家發現張萌媽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種很奇怪的表情。
然後,前一刻還在說話的張萌媽,眼淚嘩嘩而下。
啥情況!
張萌首先愣住了,事實上她長了這麼多大,就見過她媽哭過一次。
那還是因為某一次被一個老男人甩了之後才哭的。
其他時刻,張萌媽還真沒有哭過幾次。
然後就是,哭的好像有點古怪。
按道理說,一般人哭也就是眼淚往出流,可是張萌媽就比較誇張了,簡直都要往出噴了。
直接噴啊!
這得多難受才能哭成這樣啊?
趙大寶也愣住了,他一直在聽著李向陽和張萌媽的對話。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這才剛聽了幾句話,這妖豔女人居然就哭花了臉。
是真的哭花了。
白一道黑一道,簡直都要成一幅鬼臉了。
再配合上她這幅妖豔的身形,去某個鬼片裏麵客串個角色,一點都不突兀。
可趙大寶有點發蒙,這女人為啥哭啊?
似乎和李向陽說話中間,沒什麼能夠刺激到這女人的地方啊?
再說了,李向陽也不過是簡簡單單的說了兩句,似乎也沒有什麼過分之處,這就哭了?
不科學啊?
和趙大寶同樣發蒙的,還有張萌哥。
這個巨嬰哥哥一時間都有點不認識自家老媽了,為啥哭?
好突然,啥意思啊!
他感覺自己以前還算是了解老媽,但是今天當場哭出來這個事情,讓他意識到,自己還是沒能真的走進老媽的內心深處。
至少沒能察覺到,老媽這一次是為啥哭?
“這女人咋了?”
村民們更是一臉悶逼,他們因為站的比較遠,所以沒聽清楚剛才兩人說啥了。
但是一句話,竟然能夠讓這個妖豔賤貨哭成這樣。
到底是說啥了?
“知道陽陽說啥了嘛?”
“沒說啥啊,真的沒說啥,那女人突然就哭了。”
“狗屁,我就信你忽然能哭出來?”
“信不信隨你,反正是沒說啥。”
“……”
絮絮叨叨的,大家夥竟然猜起了妖豔賤貨哭的原因。
有人說是沙子眯眼了。
有人說哪來的沙子,還有人說可能是良心發現了。
結果這一說法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評,畢竟,能夠哭成這樣,證明對方還是要點臉啊!
唯獨馬三狐疑的看著李向陽,感覺到一種似曾相似的場景。
當初他找李向陽麻煩的時候,就是因為難受到極致,所以才不得不低頭。
現在想想,好像這個妖豔賤貨,也是經曆了類似的感覺。
不然的話,為啥就弓成一幅大蝦的模樣呢?
他記得自己當初,也有過類似的感覺。
不過這些話,馬三都隻是埋在心底,一絲一毫都不敢吐露出來。
就在眾人一陣懵逼間,李向陽說話了:“喲,哭的這麼傷心,看來是良心發現哪,都哭成這樣了,不過,我看你兒子還沒哭嘛?”
“我為什麼要哭?”
張萌哥愣住了,他沒想到過,話題忽然之間轉到了自己身上。
然後他忽然感覺到,似乎自己被一種奇怪的東西籠罩住。
再仔細去時,分明發現李向陽眼中,有一種捉弄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