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後。
眾人大眼瞪小眼，看著坐在遠處快速交流的林安和克萊恩兩人，一時間竟不知道幹什麼了。
“高天，林隊和克萊恩那小子到底在聊啥？我咋一句都聽不懂？”
腳下堆了一地的罐頭，熊憨子流著口水，整個人好似闖進教室的狗熊。
明明一開始的問題他還聽得懂，怎麼越聊到後麵，連他能聽懂的人話都沒了？
同樣插不進兩人的討論，高天此時也無奈的歎了口氣，遲疑開口：
“也許是關於無限吧？我聽林隊他們聊的，似乎在逆推係統的信息？楚大校留下的思路似乎是分裂會在某一刻觸發無限？而無限會出現超越存在的存在？”
“而這個超出存在的存在，也許就是最可怕的力量。”
“嗯..我也是亂說的，我也聽不太懂。”
高天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而熊憨子則轉而看向溫雅，然而不待他想問問溫雅聽懂了沒，下一秒便看見溫雅同樣無奈的歎了口氣。
“我是中文係的。”
話音落下，另一邊的薑昊辰也不自然的避開張鐵好奇的大眼：
“別看我，我是學經管的。我在末日前是做生意的好吧！”
“我靠！你這什麼眼神？我好歹也是上市集團的總裁！”
“切..”
“感情你也和俺老張一樣，啥也不知道。平常還那麼臭屁，以後我就管你叫熊二好了！”
“咕嘟”一聲，張鐵心滿意足的吞下一個罐頭，也不再糾結這些亂七八糟的了。
管他呢，反正他挨打就能變強，要腦子有啥用。
............
半個小時後。
克萊恩口水幹咽，隻覺得自己腦子都快冒煙了。
看著一邊思考，一邊提問自己的林安，他實在吃不消，急忙擺手想要停止這場討論。
太要命了！
他不知道林安是怎麼做到的，明明上一秒才拋出問題，下一秒林安便想通了一些，繼續拋出。
就仿佛不需要思考過程，不需要理解一般。明明隻是和林安一個人討論問題，但他卻覺得自己再跟幾百個林安講話！
為了效率，兩人甚至放棄了語言溝通，直接用精神力互相交換信息！
“停停停！”
“林安！我受不了了！不是，我是人，不是機器！”
“你一口氣丟幾千個思維包過來，我腦子都會爆炸的！我回答問題不需要思考嗎！？你這不是討論，你這是精神攻擊！”
如同脫水一般，克萊恩嘔的一聲差點吐出來。
他的腦子就像被林安**了一般，簡直要爆炸了！
該死！他就不該提到巫師世界的事，更不該和林安討論任何事！這家夥變得和楚安一樣，不，比楚安還變態！
至少楚安在的時候，一般不會有興趣和他聊天！
看著快要被自己問死的克萊恩，林安遺憾的停下了輸出，眼中罕見的閃過一抹尷尬。
沒辦法，這段時間積攢的問題實在太多了。危機近在眼前，壓力過大下，他不得不抓住一切能獲取知識的機會，補全自己的認知。
在鬼顱副本中的遭遇，他不想再經曆第二次了。
楚安不在，克萊恩就成了他的代替品。
“好吧，那最後幾個問題。”
“克萊恩，你意思是說，你們文明認為關於無限的可能有三種。”
“1，萬事萬物本質上是不可被分割的，或者能被分割是種假象。因此關於阿貝爾群中，除法甚至是負數的部分是不存在的。我們是...”
神情嚴肅，林安說到這時，遲疑了一下。
“我們是一體的？”
“對，但這點太不可思議，而且更加違反現實。”
換了一口氣，克萊恩點了點頭：
“相比於這種可能性，我認為是後麵兩種。”
“物質分割後，的確會產生不存在的東西。這種不存在，超出了我們的認知範圍，甚至是種不具備實體的概念產物。”
“就像早期你們沒有顯微鏡一樣，分割物體後，看不到分割後還有更小的存在。”
“又比如一堆沙子，它是何時變為一堆沙子，而非一捧的？其概念上的質變，就是不存在的存在。”
“最後一種思路，其實和這條很像。那就是認為無限是一種特性。當物質分解到某一階段後，便表現出無限的特性。”
“而這種特性就好比水加熱變成蒸汽，在觀測上發生變化，而這種變化超出了我們的認知。”
“當然，也有可能是我們對存在，對抽象代數這件事上，本身就犯了錯。”
“1，不是最純粹的表達，還有比1更簡潔的表達，1本身就有其他多出來的東西。”
話音落下，林安聽完便重重的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色彩。
他之所以如此重視這一點，是因為他聯想到了自身。
通俗來說，楚安的問題很可能就是和信仰凝聚有關。
“如果我把“神”比作1，那麼這份力量就是恒定不變，就是1！”
“但因為無限的特性，一旦將神分解為三，那麼每一份蘊含的力量就會突然劇變！觸發無限！”
這是極為反常識，反現實的邏輯！
就好似在正常邏輯中，合則強，分則弱。可在某種情況下，分更強，強到無法想象！強到能擁有超越本體的力量！
“這麼理解，也算沒錯。”
明白林安想到了什麼，克萊恩想了想後，猶豫開口：
“楚安當初研究這個問題時，也是在改良阿米巴原液。我覺得，他可能是想做點什麼。既然凝聚信仰成神後的力量依舊不夠強，那分散呢？”
“不知道，我也講不清。他可能是想找到分裂後多出的那股力量，然後再組合起來，獲得超限力量。”
“可問題是..組合後，這股超越存在的東西，反而消失了...”
話音落下，克萊恩苦笑，轉而看著再次沉思的林安：
“算了，不說這個了。”
“林安，其實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想和你說。”
“你可能...要做好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