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階...”
楚安思索片刻後從機艙夾板處掏出紙和筆，飛快的書寫起來。
“實際上我也不知道四階和五階是什麼，我隻能按照現有的信息推演出一部分。”
“首先是四階。”
“從你和屍皇的戰鬥中可得知，四階的關鍵在於規則。”
“四階之前，覺醒者的力量本質上是能量的粗放使用，誰的靈能多，屬性強，誰就更強。”
“那麼到了四階，就開始比拚規則強度。”
“四階之前就好比一輛車子的輪子是三角形、正方形、甚至沒有輪子。但當你掌握一部分規則後，你就可以用圓型駕駛，顯然能量的效率會更高。”
“而規則（輪子）之間也有不同，比如適合雨天的雨胎，賽場上使用的熱熔胎。不同的規則下，每個四階的強大也是不同的。”
“以屍皇為例，她掌握了兩個規則，一個是基礎的【熱武器削弱】，這是每個變異體都有的能力，很容易掌握。也是她能抗住核爆的關鍵原因。”
“另一個，則是不滅，大幅度提高她的吸收恢複速度，這個應當是她能吸收大量“血液”的關鍵原因。”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青海戰區的高階變異體這麼少，估計都被她吸收了。”
“所以晉升四階的關鍵在於，掌握一到兩個規則，並在規則範圍內，獲得近乎無敵的力量！”
一口氣說完，林安聽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楚安的這番話，讓他瞬間想到了災變之力。
“那四大力，是不是也是規則？”
“我掌握任何一種“力”，就等於一種規則？”
點了點頭，楚安眼中露出讚許：
“四大力是規則，但比一般的規則要強上無數個數量級！”
“你可以理解為四大力為最高規則，下屬會細分出各種小規則。比如【熱武器削弱】下就可以細分為削弱火炮、削弱子彈、削弱化學火焰。”
“不嚴謹的來說，你隻要掌握任何細分的一條，都算得上四階。隻不過掌握的規則越是下層的，實力也越差。”
“反之亦然。”
“想想看，如果一個掌握了【火焰免疫】的四階對上一個火係覺醒者，哪怕他站著不動，隻會用火係的覺醒者也不可能對他造成任何傷害！所以四階的意義，就是在規則之內無敵！”
舉一反三。
超效思維下，林安腦海中飛快的閃過模因和靈異事件：
“所以，靈異體和模因，本質上也是掌握了..不，是蘊含著規則的存在！？”
“那麼五階，是不是就是掌握了大量規則的集合體！？”
推出白紙，楚安緩緩點頭，臉上露出一抹笑意：
“沒錯。”
“三大特殊事件的存在，本質上就是係統賦予了它們規則之力。還記得我們最早的猜測嗎？三大事件等同於係統生成的【清道夫】，沒什麼比規則更克製覺醒者了！”
“隻是和四階比起來，三大事件裏的存在並不會主動使用規則，而是被動。”
“以【鏡中之鬼】為例，也就是東瀛戰區現在最大的危機之一，隻要在鏡子中看到鬼，無論什麼實力都會瞬間被轉抽取生命力，甚至直接死亡！”
“但鏡鬼不會主動用能力，這也使得隻要避開任何反光的物體，甚至閉上眼就可以免疫它的攻擊。”
“換個角度想，如果鏡鬼的能力屬於一名四階，實際上這種規則有無數種用法！”
“比如配合一個【反光】規則，我可以隨時隨地把任何物體變成“鏡子”，甚至一個最簡單的【異物植入】，在你眼球上生成鏡子。這樣一來，隻要沒有規則能力，任何人都對抗不了鏡鬼！”
聽完楚安的解釋，林安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也意識到了規則的可怕。
沒錯，如果這麼想來，一切都能解釋的通了。
任何一種規則之力能用好，無異於無敵。
“那為什麼不能再逆轉因果，理論上來說，剛才我能承受五階的力量，以後再變強一些，不該更好承受嗎？”
“按照你的理論，五階屬於掌握大量規則，這並不屬於肉體範疇吧？”
關鍵問題。
楚安看著還是有些不甘心的他，停頓片刻後解釋：
“是的，逆轉回五階，你的身體可以承受。但..”
"思維不行。"
“你還記得你在五階後失去意識的階段嗎？通過信仰之力提升的五階，等同於將無數個意識中的規則灌入你的腦中，形成一個巨大、混亂的規則群。”
“這些人的意識中，他們了解的規則相當於碎片。你隻是負責把他們拚在一起。”
“一個人的思維能力是有限的，當你把全部思維用來維持拚湊規則，這就意味著你不可能再有別的意識了。”
“再來一次這樣的衝擊，你一定會意誌崩解，最後成為大量混亂意誌的集合體。當思維消耗殆盡後，肉體也會跟著崩解。”
“第一次你可以承受，那是因為初次拚湊，你的思維也是遵循本能，它並沒有把全部的思維力量消耗幹淨。”
“但第二次，當你有意識的回到那個狀態，在沒有理智的情況下，必然會激活本能，嚐試著主動拚湊。”
“下場就是你會死在拚湊規則的過程中...”
“不僅如此，你剛才的狀態，嚴格意義上不算五階，隻是空有五階的框架。實際上的五階，遠比剛才的你更恐怖！”
林安聽後目光一沉，想到了那種狀態下自己好似虛無一般。
不知為何，他猛然想到了神話中對神靈的描述。
天道無情，靈魂平等...
無論是東方還是西方，神靈的形象都是沒有感情..
所以，祂們究竟是沒有感情，還是沒有能力“擁有”感情？
那些神，都是被信徒的思維衝壞了腦子？
壓下心頭的想法，林安回歸到談話的主題。
“所以，我想晉升四階，最好的辦法就是掌握四大力中某一種規則？”
“掌握的越強，四階後的我就越強？”
“是的。”
楚安微微點頭，直接示意林安看向自己寫下的信息。
“電磁力下屬規則：彈力、摩擦力、電荷、電磁互作用、能量場..”
“彈力：積壓勢能、彈性勢能收縮存儲、高倍釋放...”
“摩擦力：絕對光滑、阻力係數更改、無效摩擦、無限阻力...”
“電荷：電磁傳動、荷子遷躍、電能轉換、超磁力..”
“能量場：能量防護、能量湮滅、虛空零點能、混沌立場..”
....
頭皮發麻。
林安看著熊憨子一臉專注奮筆疾書的樣子，急忙喊停了楚安。
光是剛才寫下來的內容，就多達幾百項，看楚安的意思，下屬規則絕對是個天文數字。
“不用寫了！”
“你直接告訴我掌握哪種規則最好！”
不是林安想偷懶，隻是看著連他都感到晦澀的內容，哪怕依靠超效思維，他也分辨不出哪個最好。
抬起頭，張鐵露出難看的笑容，眼中滿是睿智：
“沒有最好，隻有合適。”
“如果讓我推薦的話，我建議選擇電磁力中的磁場轉動和摩擦力掌握。”
“簡單、暴力、高效、上限高。而且以後可以和其他規則配合。”
“通俗來說，掌握這項規則，你理論上可以依靠細胞摩擦發電生成電流推動，再通過電流推動後獲得無與倫比的推動力，最終推動力會轉化為力量!”
“也就是說。”
“一拳爆星。”
........
“林隊，你咋看起書來了！？”
“這他娘的是啥書啊？你看這玩意幹嘛？”
瞪著熊眼，楚安走後，聰明的張鐵又再次回歸了自己，好奇的看著林安手邊堆著的一堆學術資料。
矩陣論、場論、複變函數、費恩曼物理學講義、電磁學..
BasicPrinciple Electrostatics、 Chapter Dielectrics...
明明每個字..好吧，有些字他也不太認識，但連起來就跟天書一般。
從書中抬起頭，林安沉默片刻後吐出兩個字：
“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