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天宗,還是如往年一樣,所有的弟子都忙碌著自己的事情。
這天傍晚,一如前幾天一樣。火紅的雲朵掛在天邊,極為絢麗。
而嘯天宗的弟子,仍在門內忙碌著自己的事情。
忽地,整個護宗大陣猛然震蕩起下,即使大殿之內,也能感覺到一絲輕微的晃動。
這種感覺,就好像地震之後,所產生的餘震一樣。
嘯天宗的掌門,名要張新,他今天已經三百多歲了,這掌門之位也坐了近兩百年,由於掌門要操勞許多事情,一直沒有時間修煉,故而到現在修為還停留在金丹期。今日,他正和幾位師弟商量進入外來弟子前來探尋一事,還未說上幾句,便感覺的到身體一晃。
張新神色一緊,忙問道:“怎麼回事?”
“掌門師兄。”旁邊,一名老者忙說道,“好像有人在攻擊護宗大陣。”
這時,一名青年冷哼道;“劉明師弟,剛才應該是幾位師叔在鬥法,不要大驚小怪。”這人,淩天齊並不陌生,正是當初執意要追殺淩天齊的周熙。周熙的修為也達到了金丹期,並且到了頂峰,隱隱有突破了趨勢。
嘯天大殿內,除了三人以外,還有一名女子,此人正是落月峰之主——月容。
月容的修為,同樣達到了金丹期,這還要感謝淩天齊。
當日,雖然沒有殺死淩天齊,但周熙還是把旋天丹的藥方告訴了月容和楚陽,兩人正是煉製了旋天丹之後,修為也一日千裏,用七年的時間,突破了原本的修為。而周熙更是達到了金丹期的頂峰,因為他本身還擁有金元丹的藥方。
張新神識散發出來,感應著大陣內的一舉一動,忽地,他感應到天空之上兩道身影快似閃電般飛來,臉色猛然一沉,道:“有人闖進來了。”說著,他不能眾人回答,一個閃身,向大殿門前遁去。
周熙等人一臉疑惑,相互看了一眼,向大殿外追了過去。
大殿外,兩道身影淩空落下,落在大殿門前。
這兩人,正是淩天齊和冰璿。
淩天齊來到嘯天宗之後,便祭出了天絕劍,幾劍下去,大陣便出現一個縫隙。
兩人利用這縫隙,進入了嘯天宗,在守護弟子驚訝的神色中向嘯天殿飛去。
看到突然出現的兩人,張新咯噔一下,忙問道:“兩位道友,請問為何破陣而來?”他心裏奇怪,對方明明隻有金丹期的修為,為何能施展出版如此快的道術,剛才那速度,恐怕元嬰期的修道者也無法做到。
淩天齊沒有回答張新,視線停留在殿內走來的兩人身上,冷笑道:“兩位,好久不見?”
周熙和月容,正快速走出大殿,放他聽到淩天齊的聲音時,也看清對方的相貌了,前行的身體生生的停在原地。
而周熙身後,那名叫劉明的修道者,卻不止兩人突然停下,險些撞在周熙的身上。
劉明穩住身體,忙問道:“周熙,你這事為何?”雖然他也注意到門外的兩人,卻不知對方為何停下身體。
周熙心裏可謂掀起了滔天巨浪,沒有回答劉明的話,忙傳音給張新,“掌門師兄,他是淩天齊,快敲響鍾聲。”
“什麼,他是淩天齊?”張新大為驚駭,忙一個轉身,向大殿內遁去。
來到大殿內,張新淩空打出兩道法決,隻聽響起,兩長一短。
淩天齊卻一臉笑意,對著身邊的冰璿道:“等下來多少殺多少,一個不留。”
冰璿應了一聲,身上白光一閃,憑空消失了空中。
這正是淩天齊傳授她的潛隱之術,修為隻要不高於她,根本發現不了她隱藏的氣息。
看到那名絕世女子,突然消失,周熙等人無不瞪大了眼睛,一臉的難以置信。
淩天齊緩緩地向大殿內走去,嘴角帶著淡淡笑意,道:“怎麼,幾年不見,就不認識我了?”
周熙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緊張道:“你……你想幹什麼?”
淩天齊停下前行的身體,好像到了自己家一樣,走到旁邊的一把椅子上坐下,笑著問道:“我不想幹什麼,隻想問你幾個問題,隻要你能回答的讓我滿意,我可以讓你……”說到這裏,他聲音一冷,森然道:“讓你死的舒服點。”
周熙一愣之下,便知道被戲耍了,雖然知道自己不是淩天齊的對手,但也忍不了這等侮辱,憤懣道:“淩天齊,你的道術雖然精妙,但你畢竟隻有金丹期的修為,這裏可是淮陽殿,一時三刻後宗門所有的弟子都會前來,我看你如何逃脫。”
淩天齊沒有回答,而是歎息一聲,低聲道:“可惜啊可惜……”
聽到這一聲歎息,周熙大為疑惑,不禁問道:“你可惜什麼?”
淩天齊抬起頭,看向周熙,帶著一絲內疚的聲音道:“實在對不起大家,我在來的時候,一不小心把歸宗上百名金丹期修道者全部殺死了。”他說的時候,還故意把“全部”兩個字加重了語氣。
“什麼?”張新有種吐血的衝動,上百名金丹期的修道者全死了,這可是門內的中流砥柱。
淩天齊看向張新,歉意道:“掌門,實在對不住,但人死不能複生,你就節哀吧!”
節哀?
這種事情,能節哀嗎?
張新憤怒的握緊了拳頭,指甲深入肉裏,益處絲絲鮮血,“淩天齊,無論你修為多高,道術多少精妙,今天都要死在這裏。”他剛才也看到冰璿突然消失的道術,他認為對方故意施展這等道術,讓他們動手的時候有所忌憚。
手腕淩空一揮,張新又打出一道法決,鍾聲隨之響起。
當、當、當……
三道鍾聲,極為急促,這是戰鬥的命令,凡是門內的弟子都要在最快的時間趕到嘯天殿。
看到張新幾乎瘋狂的舉動,淩天齊歎息一聲,無奈道:“這又是何必呢!就算來再多弟子,也走不進這嘯天殿。”
張新冷哼一聲,道:“好大的口氣,等下我讓你看看嘯天宗的實力。”
淩天齊微微一笑,不在理會張新,對周熙道:“剛才的話你還沒回答我呢!我問你,七年前你們追殺楚瑤的時候,找到他了嗎?”剛才殺死楚陽的時候,忘了問這個事,後來想起,對方去被幹掉了。
周熙聽後,終於明白淩天齊為何孤身一人再次前來,原來是為了楚瑤。
哼!別說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也不會告訴你。
周熙抱著這種想法,冷聲道:“淩天齊,你認為我會告訴你嗎?”
“哦?”淩天齊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反問道,“你還有地選擇嗎?”
“……”周熙一陣無語,這淩天齊給他的感覺不像修道者,更像是一個地痞無賴。
周熙剛想回答,突然想起什麼,冷笑道:“淩天齊,如果你真想知道楚瑤的消息,我可以告訴你。”
“那年說吧!”淩天齊不以為然地回答道,“我等著聽呢。”
周熙嘴角露出一道淡淡地笑容,正色道:“七年前,我找到了楚瑤,那個和他一起的丫頭也被我們抓到了,後來,我告訴她們,你死了,她們起初不相信,後來見你沒有找來,便相信了,最後她們兩個都跟我了。”他說完,還一副得意的看著淩天齊。
但得意並沒有維持多少時間,因為他看到淩天齊站起身來。
接著,空氣中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啪!
周熙隻感覺眼前白光一閃,臉上便傳來火辣辣的疼痛,
旁邊,月容等人都清晰的感到,周熙的臉上有一個血紅的巴掌印。
與此同時,淩天齊一步步向周熙走去,深邃的眼神中充滿了殺意,隻聽他毫無感情的聲音回蕩在大殿之內,“你最愚蠢的行為,就是說出這樣的話,本來我還不想那麼殺死你,現在我覺得,如果不把你的魂魄吸出來,煆燒七七四十九天,都不解我心頭之痕。”
聽到煆燒魂魄,周熙的臉色變得比白紙還要蒼白,“你,你……”
淩天齊冷笑一聲,神識一動,又是一陣巴掌聲傳來。
啪、啪……
連續幾下,都蘊含著龐大真力,周熙原本俊美的臉龐,變成了豬頭模樣。
淩天齊似乎還不解恨,冷聲道:“你還可以繼續說,我不介意多煽你幾下。”
周熙怕了,剛才淩天齊用道術煽他的時候,他根本無力反抗,那種感覺,就好像一個螞蟻看到大象踩向自己的時候,隨即都會死在對方的腳下。
淩天齊冷哼一聲,道:“我再問你一次,楚瑤到底找沒找到?”
這次,周熙乖了,沒有再說廢話,驚恐地回答道:“沒有,本來我們發現了她們的去向,但那個會施展火係道術的女子,奮力抵擋,我們死了幾個弟子後,便發現對方突然失去了跡象,而後便不知道去向了。”
“他們去了哪裏?”淩天齊眉頭一緊,忙問道。
“雲霧山脈。”周熙回答道。
淩天齊眉梢一挑,那裏是他可楚瑤離開家鄉的時候去的地方,山脈常年被濃鬱遮蔽,不見天日,那裏妖獸眾多,幾乎都走十裏的區域,便能遇到一隻。而楚瑤隻有有練氣期的修為,彭玲的修為也不高,他們去了那裏,如果沒有保命的手段,很難存活。
想到這裏,淩天齊心裏一緊,恨不得現在就飛去。
但眼前的幾人,淩天齊不會就這麼放過,視線落在月容的臉上,道:“我不殺女人,你是自殺,還是我讓別人動手?”
月容苦笑一聲,她知道淩天齊不會放過她,仿佛認命一般的說道:“我自己來吧!”她深吸一口氣,神識衝天而起,進去輪回隧道。
張新神色一緊,沒想到一向不把人放在眼裏的人,竟然選擇了自殺。
“淩天齊。”張新怕他再讓別人自殺,忙說道,“你別在這裏鼓動人心,我們不會自殺的。”
淩天齊一陣冷笑,道:“你認為我會給你們自殺的機會嗎?”辣手摧花的事他做不出來,但對付男子卻是心狠手辣。
張新聽到這裏,心裏更是憤怒,憤懣道:“門內的強者,馬上就要趕來了,我看你還能囂張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