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窗。”雲臻看著大家著急萬分的臉色,突然訕訕地開口。
他們房間的飄窗很大,鋪上了厚厚的墊子,還有一個小桌子,因為家裏有書房有畫室,這個飄窗基本上都沒用過。
今天她回到房間就直接躲到飄窗上,窗簾隻拉了一半,剛好將她的身子遮掩得嚴嚴實實的。
她就靠在窗台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對於外麵的動靜雖然有點反應,但是眼皮子太重,她睜不開,也做不了回應。
鬱盛言進來的時候第一眼沒看到她的身影整顆心神都慌了,哪裏還顧得上仔細查看,哪裏都找了,就是沒找到她的身影,直接華麗麗地略過了飄窗離開。
陰錯陽差的誤會。
“對不起,是我不對。”雲臻垂下眸子誠懇地道歉。
顧晨曦一把推開鬱盛言的身子,抱住她冰涼的身子,哭得梨花帶雨,“你怎麼可以這樣,你嚇死我了,不是你說的嗎,這個世界上什麼都不好找,男人不是一抓一大把,這個不行還有下一個,我們用得著慣著這些臭男人,自己最重要!”
雲臻失笑,拍拍顧晨曦的後背,“我是那種拿得起放不下的人嗎?還怕我自尋短見不成?”
“我們是怕你一個人出去,手機不帶,萬一遇到危險,求救都沒機會。”顧晨曦抹了把眼淚大聲叫著。
“誒,誒,誒,你幹什麼?放開我!”顧晨曦還想說什麼,手腕就被鬱盛言一把抓住,拖著她就往外推去,
白喬幾人見狀,心照不宣地跟在他們身後,不約而同地離開。
小夫妻的事情,外人還是不要摻和的好。
“嘭”一聲,大門關上。
雲臻驚怒地跑過去,想打開門,卻被鬱盛言一把抓住,他一把將雲臻橫抱起來走向房間,將她扔在床上,高大健碩的身軀壓了下來。
雲臻的雙手抵在他的胸膛,掙紮了一下,卻發現怎麼也動不了,“鬱……”
看著眼前通紅著雙眸的鬱盛言,她掙紮的動作停了下來,抵在他胸前的雙手也不由自主地蜷縮了一下。
“老婆。”鬱盛言紅著眼眶,聲音中帶著天大的委屈,嘶啞的嗓音一下一下垂擊在她的心上,讓她的心有一瞬間的軟了一下。
想到他們之間的差距,雲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先放開我,我們好好談談。”
“如果是離婚的事情,免談,我是不會答應的!”鬱盛言一口否決她的話。
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將她納入羽翼,他怎麼可能放手!就算是死,她也隻能是他的!
鬱盛言的眼中寒光乍現,他俯下身,雙唇觸碰著她,灼熱的氣息撲麵而來,“鬱盛言,我不想以後成為怨侶,我不想將來變成我都討厭的人。”
她的母親就是前車之鑒,一個孤兒出生,就算將自己變得很優秀,勉強配得上雲浩澤那種不大不小的公司繼承者。
可是結婚不是兩個人的事,它關係著兩個家庭,甚至方方麵麵,一個不匹配的身份,往往要麵對的事情很多很多。
感情,生活,家人,事業,交際,沒一個環節都很重要,婚姻不是簡單你愛我我愛你就足夠了的。
或許新婚燕爾你儂我儂,彼此非你不可,任何困難都不能打倒他們。
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再濃烈的愛情還能剩下什麼?
“雲臻,你都沒有試過,你怎麼可以一句話就判我死刑?你都沒有努力過,就認定我們以後不會幸福,你這樣對我公平嗎?”
“那你隱瞞身份和我結婚,你對我又何嚐公平?”
“如果當初我表明自己的身份,你還會和我結婚嗎?”
“不會!”雲臻下意識回答,一點猶豫都沒有。
鬱盛言氣笑了,雖然早就知道答案,但是從雲臻的口中說出來,他的心仍舊不是滋味,酸酸的,漲漲的,十分難受。
他鬆開雲臻的身子,垂頭喪氣地坐在床邊,背影有那麼一瞬間頹廢。
雲臻張了張嘴巴,想要說什麼安慰他,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鬱盛言,我是很認真地考慮過,我們不合適,離婚吧!”
雲臻的聲音中帶著哽咽,這是目前來說對他們最好的選擇。
鬱盛言眉頭緊皺,他轉身看著雲臻,雙手捧著她的臉頰,對上她那雙濕漉漉的雙眸,“信我一次!”
雲臻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最後還是閉上眼睛無聲地拒絕。
“雲臻,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
鬱盛言臉色沉了下來,眼底仿佛閃著熊熊的火焰,幾乎要將她焚燒殆盡。
雲臻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她知道這個男人生氣了。
她有點懊惱,他這樣凶神惡煞的,不會是想要打她吧?
鬱盛言一看她神情就知道她心裏想什麼,當下直接給氣笑了,“你以為我會打你?”
“難道不是嗎?”
“雲臻,有時候我想的很想撬開你的腦子,看看裏麵裝的是什麼!”鬱盛言咬牙切齒,狠狠盯著她。
“你不能這樣直接讓我出局,雲臻,當初是你先坐在我的麵前,拿著戶口本和身份證說要和我結婚的,現在憑什麼說放手就放手?”
“是你有錯在先,現在反而都是我的不對!”
“你捫心自問,這段時間,我哪裏對你不好?”鬱盛言緊緊抓著她的肩膀劇烈搖晃,“你說話啊,怎麼不說了?”
雲臻看著他有些發狂的雙眸,心裏咯噔一聲,“你放開我。”
“放開你,好讓你離家出走嗎?我這輩子隻做你一個妻子!”
他重重地錮住她的後腦勺,雙唇壓了下去,柔嫩雙唇被狠狠囁住。
雲臻用力推搡著他的身子,“鬱盛言,有話好好說!”
“你這個態度像是要好好說的樣子嗎?”他微微鬆開雲臻的紅腫的雙唇,眼底帶著微不可查的慌亂。
他是真的害怕她會不顧一切地離開他,“雲臻,不要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
“可是我們才結婚不到兩個月,喜歡可能會有,但是絕對沒有達到刻骨銘心的地步!”雲臻別開臉,垂下眸子遮住眼底的光芒。
“對你來說來隻是短短兩個月,但是對我來說是十三年,我今年二十八歲,不是十八歲,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
“雲臻,我鄭重地向你承諾,我鬱盛言這輩子隻喜歡你,隻有你一個女人,你信我,可好?”
他的眸光一動不動地看著她的眼睛,眼神銳利,固執地想要她的一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