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風言風語仿佛在一夜之間如雨後春筍般湧現出來。
次日清晨,早朝結束後,開國郡公葉源廷正拉著葉澤安滿臉悲愴地跪在禦書房門外,高聲哭喊著:“皇上啊!微臣鬥膽前來,懇請皇上為微臣作主,還我兒子一個公道啊!”
禦書房內,墨司羽微微揚起眉頭,將手中的信件收了起來,然後說道:“進來吧。”
聽到這話,葉源廷連忙擦了一把鼻涕和眼淚,推門走進了房間。
等他見到皇帝的麵容後,先是行了個禮,接著便悲痛欲絕地說道:“皇上啊,請您一定要替微臣作主啊!那南陽鄭閭王世子竟然誘引微臣的兒媳,實在是罪大惡極啊!
小兒與寧願將軍的女兒聯姻之事,整個朝堂上下都知曉得清清楚楚,這婚事可是先皇定下的。可那南陽鄭閭王世子卻明知故犯,做出這種有違倫理道德之事。
這不僅是對先皇不敬,更是不將皇上您以及皇室威嚴放在眼中啊!懇請皇上作主,為小兒討回公道啊!”
聽聽,這話剛一出口,墨司羽是不管也得管了。
墨司羽的眼皮微微跳動著,他站在高處,俯瞰著眼前已經滿頭白發的葉源廷。
昨日的事情他也看見了,這事可大可小,可現在這源廷一鬧,想小也不行了。
看到墨司羽許久沒有說話,葉源廷再次開口,淚水止不住地流淌下來。"皇上啊,微臣隻有那麼一個兒子,現在卻被人戴上了綠帽子,以後讓他如何在眾人麵前抬起頭來做人啊!皇上,請您一定要為他主持公道啊!"
墨司羽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無奈地說道:"來人啊,傳達朕的旨意。宣寧遠將軍和鄭閭王立刻進宮覲見。
"遵命,奴才馬上就去辦。"小全子急忙離開了禦書房。
而另一邊,鄭閭王剛起床就聽到有人報告說自己的兒子與寧遠將軍家的小姐私通,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趕緊換上正裝,急匆匆地趕往皇宮。
墨司羽端坐在上方的座位上,聽到有人前來通報說鄭閭王和寧遠將軍已經到了,便立刻開口讓他們進來。
震彪和白瑩瑩此時正跪在地上,兩人看起來都非常虛弱。
震閭王看到震彪臉上滿是淤青和傷痕,心中不禁十分疑惑,連忙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隻見葉澤安的臉色就像吃了一隻綠頭蒼蠅一樣難看,既有羞愧又有憤怒,但更多的是心中的憤憤不平。
無論是論才華還是論相貌地位,葉澤安都實在想不通自己究竟比震彪差在了哪裏。
開國郡公雖然手中並沒有實際的權力,但父親的爵位可是世襲製度的!
他堂堂一個郡公,難道還比不上那個洪水天災橫行的的南陽強嗎?
越想越覺得羞憤難當,葉澤安心如刀絞,最終還是氣不過,他陰陽怪氣地冷笑一聲,語氣充滿諷刺意味地道。
“怎麼回事?想必整個帝都的人都是心知肚明的,這裏也就不必再提了吧!畢竟,白小姐與震公子之間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事情早就已經發生過了。”
話音剛落,白瑩瑩和震彪兩人的腦袋便低垂得更深了一些,仿佛要深深埋進地裏一般。
這時,隻見震閭王對著皇上深深地拜了一拜,他的聲音雖然聽起來十分虛弱,但其中卻帶著一抹堅定。
“皇上明察秋毫,請您一定要為彪兒作主啊!他一定是被那個女人給迷惑住了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兒子竟然玷汙了人家的姑娘,而且還被先皇親自賜予的未婚夫當場撞破。
震閭王看著地上用衣服蒙著頭裝死不動的震彪,心中真是又氣又急,此時此刻,他跟寧遠大將軍的心情簡直一模一樣,真恨不得立刻衝上前去將這個不爭氣的逆子一把掐死!
然而,現在他們無論如何也不能承認這件事情是震彪主動挑起的,否則的話,那就是公然藐視皇恩,在皇宮內大行淫穢之事。
如此大罪,恐怕整個震閭王府都會因此而遭受滅頂之災啊!!
寧遠將軍白勇哪裏受得了這種窩囊氣!他的閨女失去了清白和名節不說,現在竟然還要被扣上一個蔑視皇恩私通淫亂的罪名!
要知道,這兩家的婚事可是先皇親自定下的啊!
“你這個老匹夫,想要汙蔑人就拿出證據來!你有什麼證據說是我白家的姑娘迷惑了你的兒子?哼,萬惡淫為首,我看就是你兒子強迫了我家姑娘!”
白勇氣得滿臉通紅,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
“強迫?我呸——彪兒怎麼就沒有強迫別人家的姑娘?恕我直言,您家姑娘看著可不像是被強迫的樣子!”震閭王毫不示弱地反駁道。
此時,葉源廷就靜靜地站在一旁,一句話也不說,隻是臉上露出了一副我開國郡公府落寞了,你們都來欺負我的悲涼神情。
反正開國郡公府在此次事件中乃是受害一方,今天若不給他一個交代,他就不罷休。
看著兩人爭吵不休。
墨司羽一臉從容地端起茶杯輕啜一口,心中實則欣喜若狂,感覺自己此刻能夠吞下一整桌豐盛的滿漢全席。
他用眼角餘光瞄了一眼正在戲精附體、不時擦拭眼淚的葉源廷,嘴角微微上揚。
這位可是先皇臨終前特別囑咐不得怠慢之人啊,果然如傳聞所說,薑還是老的辣啊!
原本這件事完全可以息事寧人,小事化無,但硬是被他搞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想要壓製都已無能為力。
說到解決辦法,無非就是讓寧遠將軍府和震閭王府共同承擔責任,結成親家。
這樣做倒是可行,但是,白家與開國郡公府的聯姻可是先皇親自定下的。
你們兩家如此行事,等同於直接打了先皇的臉,你們猜猜看,朝中那些守舊派的老家夥們會樂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