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望城,北原界主城之一,但凡在北原界中,稱得上是主城之地,皆很繁榮,強者如雲,至少在北原界眾生眼中,強者如雲。
無論是現在,盛極一時的曹家,還是當年被一朝覆滅的薛家等等,皆是強大的家族,放在整個北原界上,都有赫赫之名。
今天的白望城,已經和薛家無關了。
當薛家被滅,薛照母子逃之夭夭後,白望城中,再也沒有了薛家。
曾經的薛家所在,被曹家所占據,成為了曹家下屬之地,當年那一戰,曹家出力最多,那麼自然,也得到了最為豐厚的回報,依然隱約的,成為了白望城第一世家。
曾經的薛家,今天的曹家,這裏人丁興旺,來往者眾多,身為白望城第一世家,前來拜訪之人,當然多不勝數。
一行人,憑空出現在了這座巨大而恢弘的建築群體前麵。
對於這裏,薛照母子何等的熟悉,他們就算閉上眼睛,都能夠認清楚裏麵的一切,畢竟是他們曾經,生活了數十年之久的地方。
這份記憶,縱然人化成了灰燼,都不會忘卻。
巨大莊院中,有人看出,看著這一些人,先愣了一下,旋即大喜:“參見家主,家主,您回來了!”
這一行人中,有北原尊者在,隻可惜,對於許多人來講,北原尊者太過高高在上,如今駕臨曹家的這個地方,顯得有些不大可能,自動被忽略了。
對於曹殃,曹家的人,就絕不會不認識。
在拜見了曹殃後,曹家人還看到了薛照母子,隨即放聲一笑:“家主威武,薛家的倆個漏網之魚,終於被家主逮住了,屬下佩服!”
看來這是有些搞不清,當然,也怪不得他。
在當今北原界上,相信沒有什麼人會覺得,今天這一行人到來,是來祭奠薛家眾人的。
薛照母子如喪家之犬,北原界無人不知,還真不會有人認為,母子二人,這是抓住了曹殃等人,返回白望城的。
“住口!”
曹殃臉色鐵青,這是嫌,曹家存在的時間太久了,著急求死嗎?
倒是北原尊者淡然道:“曹殃,成王敗寇而已,我們輸了,那就認輸了,你以為,搖尾乞憐,他們會放過你和曹家?”
聽起來,頗有梟雄氣度,無愧於北原界之主的身份。
楚雲淡笑了聲,道:“北原,對付薛家時,你卑劣如狗,行事一點氣度都沒有,如今,倒是擺出一幅主宰的樣,你以為,這樣就能讓人高看你一眼,從而,對你有所手下留情了?”
北原尊者冷冷道:“本座還從來都不屑他人的手下留情,一切,不過是技不如人罷了。”
楚雲道:“你若在對付薛家的時候,能有此氣度,我可以保證,你絕對不會有今天的下場,死到臨頭了,而刻意表現出來的主宰氣度,那也僅僅隻是你,想要維持一個死時的尊嚴而已。”
“你沒有尊嚴了,知道嗎?”
北原尊者臉色頓變,看向楚雲時,如果眼神可以吃人,他絕不介意吃了楚雲。
尊嚴沒有了,命也沒有了,他還能有什麼?
臨死之前,想要一個體麵,為的是他這北原界主的身份,連這個都被無情的拆穿了,他還可以剩下什麼來?
曹家強者臉色已是一變再變,這一番對話,固然不多,透露出來的意思,卻是足夠的多。
北原,這個被稱為之北原的人,正是他們北原界的界主,然而,如此高高在上的人物,如今,好像連生死,都在握在了他人的手中。
北原界主如此,曹殃亦是如此,薛家母子到來,原來不是被抓回來的,而是,回來報仇的。
誰能告訴自己,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薛夫人率先向著這方曾經的薛家莊院中走去,那名曹家強者,直接吐血暴退,整個人,如斷翅的鳥兒般,跌進了寬敞的院子中。
瞧著薛夫人的背影,曹殃一陣唏噓!
倆年前,他是天神大圓滿,對方隻是天神巔峰境,雖未薛家最強者,在自己麵前,也落得一個悲哀的下場,如若不是北原尊者有令,薛夫人母子都不可能逃生而去。
倆年後的今天,她先自己一步踏進了世界境。
說不後悔這是假的,這一路過來,曹殃心中,有太多的後悔,如果當年,沒有聽從北原尊者之命對付薛家該多好。
如若當年,沒有放過薛夫人母子,那也不可能會有今天這樣的下場。
薛夫人母子早就死了,和楚雲素不相識,楚雲又怎會為她母子做這麼多的事情?
然而一切的後悔,現在都晚了,世間中,可以買到許多東西,類似他這樣的高度,當真可以買到很多東西,卻買不到後悔藥。
寬敞院子中,彙聚了許許多多的人,早在曹家那位強者喊出家主回來了的時候,生活在這裏的人,以最快的速度趕來等待拜見,現在方才知道,他們是著急出來送死的。
不但是生活在這裏的人,沒過上多久,生活在曹家本院的強者,都也身不由己的來到了這裏。
薛夫人已經是世界境,不需要麻煩楚雲,這些事情,她都能夠做到。
整個白望城,已然開始轟動了。
看到曹家的強者,一個個身不由己的,從各處被強行的攝進了曾經的薛家,如果說,這都還不能讓人有明確猜測的話,那麼,當他們發現,包括曹殃在內,此時此刻,都跪在薛家母子麵前後,那就什麼都不用去猜了。
尤其各大家族強者還發現,連北原尊者這個時候,都極其悲哀的跪倒了,還什麼可以多想的?
感受著薛夫人體內那股凜冽之極的殺機,曹殃顫著聲音說道:“公,公子,您說過的,不會滅我曹家滿門的,求公子開恩啊!”
他死不足惜,可曹家那麼多人,婦孺孩童皆有,他又怎能忍心?
楚雲道:“我也說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薛夫人道:“曹殃你放心,我行事,還沒有你和北原那麼毒辣,你會死,當年參與滅我薛家的人會死,其餘者,我會給他們一條生路。”
“不過,你應該清楚,所謂的生路是什麼。”
所謂的生路是,不殺其餘者,這些人的後半生中,不在有榮華富貴,也不在有可以接觸武道的機會。
放他們一條生路,不代表是給未來的薛家,留下禍根。
事實上,如果不是楚雲的麵子,薛夫人絕不會如此手下留情,當年,曹家殺上薛家,可沒有任何的仁慈。
“是,是,多謝薛夫人!”
曹殃自然清楚,他曹家的這些後代,至少未來三代中人,不可能再有機會接觸到武道,對於鼎盛一時的曹家人而言,這無疑是極大的悲哀,可是,能活著就好。
薛夫人問道:“我薛家眾多人,如今,被埋在何處?”
相信,古老的白望城,還從未有過如此之大震蕩,那畢竟是,連北原界主如今,都成了階下囚。
接下來的事情,自也不需要楚雲去參與,已經世界境的薛夫人,自有足夠的實力和威懾力。
他就在重新回到薛照母子的薛家莊院中找了個地方,開始了他的修煉。
曹殃當初做到的,楚雲現在還做不到。
薛夫人說的沒錯,曹殃能做到,是生死之危時,爆發了自身潛力,不成功就成仁。
楚雲這裏,盡管條件、環境更加的好,卻沒有生死之危的壓迫,沒有這種巨大的壓力,想做到曹殃所做到的事情,近乎不可能。
所以說,生死曆練,永遠都是武者提升自己最好的方式,這是任何機緣造化都不能相比的。
機緣、造化帶來的是自身實力上的提升,生死曆練帶來的,是潛力的爆發、開放,倆者之間,有根本性的區別。
楚雲現在的修煉,就是讓本命塔和混沌屬性更加熟悉,他要的,是一種自然而然的習慣,讓這樣的舉動,成為一個習慣。
有了這樣的習慣,以後,就能順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