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川轉過身子，看著楚雲蒼白的臉色，他似笑非笑：“小家夥，你挺有本事的嘛，居然，還能夠幫助別人成就天神境，以前，老夫怎不知道你的這份本事？”
楚雲苦笑一聲，忙道：“牧師叔，隻是事有湊巧，運氣，運氣而已。”
牧川道：“可老夫並不覺得，你這是運氣，早知道你有這樣的本事，老夫應該將麾下所有絕冥大圓滿境強者召集過來，讓你一個一個的去運氣，這樣的話，老夫麾下，就有一支強大的天神大軍了。”
這可不是什麼好情緒的話，可楚雲好像從中有所感悟，因此而沉默了下來。
牧川見狀，哪裏不明白他想的是什麼，當即怒喝道：“混帳小子，你還真的敢想！”
“嘿嘿！”
楚雲討好的笑了一聲，忙道：“牧師叔，弟子是覺得，您老人家的話大有道理，所以不知不覺就多想了一下，沒別的意思，真的沒，您老可別誤會。”
萬海老人和秋太淵在旁赫然！
自從玄女對楚雲那一聲師兄的稱呼後，萬海老人和秋太淵就都知道，楚雲來曆非凡。
因為身份的緣故，身為萬象聖宮之主，萬海老人自有資格，可時常前往天域聖山拜見，而秋太淵雖資格不夠，那份特殊的本事，也經常受到牧川召見。
他們的印象中，牧川不怒自威，別說是他們，七絕聖宮之主樂惟生，乃他大弟子，在牧川麵前，都不曾有過輕鬆。
楚雲竟可以，在牧川麵前，好像還有些沒大沒小的感覺，這樣的相處，可見楚雲在牧川心中的重要。
尤其是，知道是楚雲幫助秋太淵，成就天神境後，牧川立即趕了過來，這足以讓人知道，在牧川心中，楚雲是何等的份量。
“誤會？”
牧川淡然一笑，聲音卻是極為嚴厲：“世間中，無數絕冥境者，終生被困無法突破，世間中，亦是不知道有多少人，如秋太淵一般，被困在這最後一步無法邁得出去。”
“不錯，這一次你的確成功了，你運氣很好，秋太淵運氣更好，可是，你真覺得，這是你的運氣？”
楚雲眼神微眯，回想起整個過程，以先天本命靈寶和天都魔神石，為秋太淵穩固狀態，以天神意誌和魂體，助他突破桎梏，於最後，以生死不破不立，讓秋太淵終於踏進天神境。
整個過程，若說意外，隻是那一道魂體的出現，其他的，都在掌控之中，運氣，什麼是運氣？
楚雲抱拳，恭敬道：“請牧師叔指點！”
牧川冷哼道：“你自己擁有著什麼，你自己不明白嗎？”
楚雲神色頓變，他擁有著什麼，在秋太淵破境的這個過程中，他動用了些什麼？
天都魔神石，這不是關鍵，本命塔也不是。
關鍵的是，先天本命靈寶和混沌本命屬性，這倆者，才是關鍵之點。
“世間中，什麼樣的運氣，才能夠永遠持久？運氣，需要自身的努力去加持，若無努力，再有運氣，那都不可能讓你有任何成就。”
牧川肅然道：“這一次你成功了，不代表你以後會成功，而這一次的成功，你自己甚至都不知道，你付出了多少的代價，而這份代價，是否是你未來所能夠承受住的，你都不知道。”
這話，足夠嚴重！
秋太淵忙道：“都是老朽的錯，請域尊大人責罰，也請域尊大人指示，隻要能讓小家夥好起來，老夫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哪怕這條命。”
牧川冷冷道：“他付出了這麼大的心血和代價，方才換得你達到天神境，你把這條命交出去，豈不是他白做這一切了？”
楚雲道：“牧師叔，弟子知錯了，您不要怪罪其他人。”
牧川擺擺手，道：“萬海，秋太淵，你們先下去，老夫有話和楚雲說。”
“是！”
二人隨即退去，留出了這個空間。
他們離開後，牧川一手握住楚雲，神識之力滲透其身，好一會後，說道：“你的精神力修為，恢複之後，會因為這一次而暴漲，這點毋庸置疑。”
“但，先天本命靈寶，以及你自身的本命屬性，尤其後者，你以後需要好好溫養，否則，未來會有大麻煩。”
楚雲除卻精神力修為外，其他的，都是他沒有發現，他根本就不知道，先天本命靈寶和混沌屬性有了損傷。
“還有…”
“啊，還有啊？”楚雲驚問。
“這就知道怕了？”
牧川冷哼道：“雖然老夫還沒發現，你還有其他的什麼問題，但老夫可以保證，必然還隱藏著諸多的隱患在，這些，都會在以後，給你帶來不小的麻煩。”
楚雲不解，問道：“牧師叔，這是為何？”
這一次，他精神力枯竭，如同修為失去，已經數天過去，都不見絲毫恢複，想要完全恢複，那隻怕還需要個把多月的時間，這是以往楚雲從未麵對過的一件事情。
哪怕精神力修為恢複後，會隨之暴漲，這都很不尋常。
如今，他也知道了，先天本命靈寶和混沌屬性，都各有損傷。
這些年來，楚雲曾經數次，自燃混沌屬性，最終都相安無事，雖說，那是有足夠的造化在，比如，以天神意誌融入等等，沒有造成混沌屬性有損傷，然則這一次，還是極其意外。
畢竟當天，他以混沌屬性化火，給予秋太淵生死之危，並不算真正自燃了本命屬性，不但受了損傷，而且，還有些嚴重。
已經有了這些，居然，還隱藏著諸多的麻煩？
就算今天醒來，他還沒有仔細去感知身體，牧川說的，未免也太嚇人些。
“怎麼，不信？”
牧川沉聲道：“天神境，武道巔峰，一代天神，是為神！”
“秋太淵潛力已盡，此生除非有逆天的造化，否則，不可能成就天神境，所謂潛力已盡，這絕不僅僅隻是這樣的四個字而已。”
“你幫助秋太淵成神，這是你給予他的一份逆天大造化，這就等於，你在造神！”
“但，任何逆天大造化，都是從天地之中得到，卻不能由人為賜予，並且，造神的舉動，這本身，就是在逆天而為。”
“你有逆天之舉，還有給予了他人一份逆天大造化，小家夥，你若是這天，你會怎樣？”
楚雲神色一緊，問道：“牧師叔，您的意思是，這是上蒼，給我的一份懲罰？”
牧川道：“你若要這樣理解，大概也是這樣的意思。”
“你做了你不該做的事情，你違背了天道法則，因為你強勢的，改變了秋太淵的命運，那麼，加諸在你身上的一切，這便是理所應當，你避無可避，其實，你該慶幸，你還活著。”
楚雲聞言，眼神之中，一抹極端的淩厲，悄然掠出，最終，充斥在整對眼瞳中。
“小家夥，你怎麼了？”
牧川神色輕動，他從未在楚雲眼中，看到過如此的淩厲，那仿佛是，要洞穿蒼穹，攪亂天地風雲！
楚雲笑了笑，的確，秋太淵因修為無法突破，麵臨著大限到來的生死之危，他的死，已經注定，但，楚雲改變了這一切。
從這個程度來講，他確實，違背了所謂的天道法則，因為，他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所以，為此他要承受來自上蒼的懲罰。
然而，所謂的天道法則是什麼，它憑什麼，可以決定這一切？
既然，人之命運，唯自己外，他人不可隨便去改變，否則，就會有上蒼的懲罰，那麼，他穿越到了這個世界，這是誰的手筆？
自己的命運，蒼天可以隨便來改變，自己隻是做了一件，自己認為可以做的事情，便是違背了天道法則，得到了這上蒼的懲罰。
上蒼是什麼，天道法則又是什麼，它們憑什麼，可以肆意的，主宰、決定著天地眾生的命運？
難道，就因為它們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