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牙:“卑微啊。”
連破雲都重複了一句,“太卑微了。”
清修器靈:“問他要當神器嗎?這比神器還罕見。”
眾靈:“一致同意。”
蘇七:“……”
蘇七用力地掙開了薑落言的懷抱,皺眉不悅道:“你就是你,不是別人,不要說這種話。”
為什麼都當她神誌不清了。
她清醒得很。
薑落言低聲笑笑,可這一直忍著的難受卻因為少女這句安撫的話,一下子撐不住了。
薑落言想把少女推開,可蘇七不準,他偏過頭,突然咳了出來,大口大口的血,像是不要錢地往外吐。
雲牙都變了聲音,“他情況不對!”
蘇七已經把住了他的脈象,可薑落言反而抓住了她的手,輕聲說:“我沒事,透支了一些靈力而已。”
可他的聲音明明很虛弱。
蘇七眉頭皺緊,她迅速觀察四周,兩儀四象陣還在,陣沒破,衛成雖然死了,可天誅沒滅。
“陣法是你在掌控?”蘇七寒聲問。
薑落言說,“還有琢光。”
“騙子。”
蘇七眼睛紅了。
大騙子!
琢光隻能保持陣法不散,薑落言才是真正的主陣人,此時整個大陣還在運轉。
把萬獸城上空的天誅盡數移到海上。
以之前薑落言的能力,加上四皇相助,這術法問題不大,甚至還很巧妙。
可剛才薑落言為了破碎衛成的玄尊守護,被衛成打成了重傷,剛才那一下探脈,雖然不是很準確。
但蘇七能夠感覺到,他的心脈之力非常之弱。
可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把靈力給自己,還用自己的元神撐著兩儀四象陣。
蘇七吼他,“你當你是神嗎?薑落言!”
薑落言想了想,說:“我還是很想當你的神,不過蘇蘇……我還是有些弱。”
蘇七拳頭捏緊,很想給他兩拳。
可眼下不是時候。
蘇七捏緊了拳頭,銀樹的靈髓傾注在她經脈內,丹田內是一片磅礴的靈力大海。
蘇七修為已經到達了九星玄宗,但實際修為遠遠不止。
她之前與雲牙就討論過這件事,她融合的玄冰毒藤雖然經過紫雲草的淬煉,比之前有所進化。
可是想要再往上突破,就必須要尋找新的寄生物吞噬,否則她的等級不會再往上升。
之前蘇七預估過,龍須靈藤現在的突破極限是在玄王,薑落言相助蘇七吸收銀樹靈髓的這一下,其實已經直接讓蘇七突破了玄王,甚至達到了九星。
九星玄王。
說不準,玄皇都能衝擊一下。
可因著再往前,龍須靈藤極有可能會承受不住進而爆裂,所以蘇七跟雲牙商量了一下,一同壓製了修為。
壓在了九星玄宗上。
反而是另一條雷靈根,在借助地宮銀樹的靈髓之後,一下子衝擊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玄宗境。
幾乎追上了龍須靈藤的高度,可見銀樹靈髓對它非常有用,而且這條雷靈根,沒有盡頭,也沒有限製。
宛若能包容萬物,吞噬萬物。
蘇七甚至懷疑,即便把已經轉移到靈紋鐲內的銀樹林給它吸收,它還能吃。
甚至可以一口氣突破玄皇,甚至玄尊。
它沒有界限。
它現在有界限,隻是因為蘇七的天花板隻能到這裏了,所以它才無法突破。
而隻要蘇七能夠往上突破,它就會讓蘇七見識到,它真正的能力。
而不似龍須草一樣,隨時都會散了。
結合這兩條靈根的力量,還有會的招式,蘇七判斷現在的自己,玄皇境內,沒有人是自己的對手。
她,可以橫掃九星玄皇以下的所有人。
因為她不是一條靈根,而是兩條。
如果讓現在的蘇七再遇到查爾斯跟權金玉這樣的高手,蘇七不會打得那麼辛苦,她可以以一己之力,殺了他們,而不需要再向封行言借力。
對上玄尊會比較艱難。
畢竟這次玄尊能打贏,是老薑用自己的命先打碎了衛成的聖尊守護。
所以她才贏得這麼輕鬆。
這些東西,都是老薑耗了自己的精血給自己換來的,可明明,城是她要守的。
感謝的話蘇七不想說,她隻是牽著薑落言的手,低聲說:“不要撐著了,休息吧。”
“其他的,交給我。”
說完,蘇七不顧薑落言還想要再說些什麼的阻攔,直接把人送進了靈紋鐲內的地脈之氣內。
這是第一次蘇七往自己的空間內送人。
如果沐知珩不算的話。
雲牙:“青羽跟老黑、鎏金虎他們呢?”
蘇七:“……他們是人嗎?”
雲牙:“……哦,是獸。”
蘇七:“……”牙,你越來越皮了。
薑落言整個人泡在地脈之氣凝成的靈泉裏,磅礴的靈力往他體內湧,修複著他的經脈。
蘇七其實很珍惜地脈之氣,就是自己都不舍得用,因為這東西用一點少一點。
用完就沒了。
即便如今的靈紋鐲內部空間能夠讓它開始自行孕育。
但要等到孕育出來新的地脈之氣,也需要很多年才行。
現在時間太短了。
沒有百年千年是不可能的。
所以蘇七對這個東西很珍惜。
這是蘇七第一次,除了沐知珩外,直接放人泡進靈泉裏。
敞開了用。
五行山現在隻有兩座,還差三座沒有尋回。
地脈之氣就在水行山上。
薑落言被扔在了泉水裏,他想要動,可動不了,一道優雅又帶著戲謔的孩童聲響了起來,帶著清風拂過了薑落言的麵頰。
“我勸你別白費心思,到了這裏,那就是我的地盤了,任我宰割了哈哈哈。”
雲牙叉腰囂張地道。
雖然沒有看到人影,可薑落言卻能猜到對方現在是什麼神情,他笑了起來,問:“器靈?”
雲牙嗯哼一聲,“我就知道你知道我的存在。”
薑落言笑笑,“很高興跟你見麵。”
雲牙挑眉,“我們見過一次了。”
薑落言思索,“附身吃吃那次?”
“嘖,”泉水裏的水花濺起了些許,似乎是有人坐在泉水邊,無聊地拿手潑薑落言,“我就猜你看出來了,不過……”
雲牙似笑非笑,“我真沒想到,你還是周世宸。”
薑落言微怔,“我嗎?”
雲牙:“不是嗎?”
薑落言眼神失落,帶著自嘲,“……我寧願我是。”
雲牙:“……”
不可能。
雲牙還想要嚴刑逼供,可見著男子虛弱的神態,雲牙還是歇了心思,因為它知道自己問了也是白問。
轉世這種東西,在這一世的人沒有融合神魂之前,是不會察覺得到的。
別說是薑落言自己,就是周世宸自己在這裏,也不會清楚自己是不是轉世。
除非是問封行言。
但問那位,雲牙可沒這個膽子。
算了算了。
雲牙讓薑落言好好休息,它出去看看蘇七,薑落言便也應了,隻是男子的眼睛始終睜著。
似乎並沒能睡著。
隻是過了很久,才閉上。
可不過刹那,再次睜開,然這一次,倒映在這一雙眼底的不是溫和與擔憂。
而是冰冷。
封行言第一反應就是要從泉水裏起來,可剛動一下手指,就知道了是什麼情況。
封行言的眼神更加冰冷。
“那丫頭,果然是不祥之物。”
一次又一次!
一世又一世!
就沒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