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中凋零的世界,唯有喪鍾響了最後一聲。它完成了使命,拋棄了失落的文明而去,世界在那一刻炸裂,成為宇宙的齏粉。
“這就是宙古的結局嗎……”
欒易的歎息回響在星空中,他再度向著宙古星前進。
找到宙古星,也就找到了熒惑古星。
“欒易,我找到了青石碑的下落!”楊雪的聲音突然響起,“就在熒惑古星上!”
“你不要騙我!”識海之中,出現了一個神色欒易的嚴肅,“消息是從哪裏來的?”
“之前向你要了一個分身。我剝離下全部的記憶後找到了關於上一次你發現青石碑的經過。你看這裏——”識海之中各種奇妙的事情可以任意構架,楊雪為欒易展現出了那記憶的片段。
“這……”欒易呆立在原地,腦袋有些發蒙。
“別這啊那的,事實就是你把七塊青石碑都收到了儲物戒指裏麵。是你自己健忘!”楊雪有些生氣得指責道,難怪之前一直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原來問題出在這裏。找來找去全部都是白忙活了!
那個時候欒易還是虛妄的身體,他以為保存在儲物戒指裏麵的都是無關痛癢東西。便在熒惑古星重拾真實之身的時候把儲物戒指給落下了。
欒易大喜過望!自己現在趕往的方向也是熒惑古星,得來全不費工夫。再次看到希望的曙光,欒易滿心期望朱祁靈的身份還沒有消失。
他真的通過天地轉輪到了個不得了的地方,弄錯方向後走的更遠了。當宙古星出現在不遠處時,已經對“回家”喪失信心的欒易竟沒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要不是天皇氏的驚呼,他幾乎就要與熒惑和宙古擦肩而過。
畢竟欒易從來沒有見過恢複全貌的宙古星,那是一顆龐、古老、充滿神秘氣息的星球。生命生生不息地繁衍著,大陸和海洋的形狀也和過去完全不同。
天皇氏的驚訝情有可原,他可不記得欒易有說過被拆分的兩個世界合並的事實。
“誰,這是誰幹的!就算大瘟疫到來,修煉界和紅塵界至少能保住其中之一。你們都幹了些什麼東西!”他第一時間想到了三皇五帝。
他第一時間想到了三皇五帝,七萬年歲月中,他見到的闖入生命禁區的宙古星無敵高手不到二十位。也隻有三皇五帝被他認定有這個本事,“是不是三皇五帝幹的!那幾個混蛋破壞了我的道則,是宙古的罪人啊!”
“不是三皇五帝做的。天皇氏,你當年的做法也好不到哪裏去。這件事情輪不到你來評論好壞,後人自有評判。”欒易冷冷地說了兩句,從宙古星上空離開後,鎖定了熒惑古星而去。
“你說的那個人在熒惑?那裏早就被大瘟疫毀滅了,就是帝者也呆不了幾個時辰!”
“不用廢話,去了你就明白了。”欒易淡淡地說道,宙古星上並未感受到帝者的氣息。這讓欒易放心不少,看來那些追蹤自己的帝者碰上了什麼麻煩,比自己到達地都要晚。
已經四年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有人回來了。心中喃喃自語,欒易卻不能回去,至少現在還不行。不過若真的能找到三皇五帝,他就敢肆無忌憚地回家。什麼紫薇古帝星,到時候全是土雞瓦狗。
熒惑古星和上次到來的時候沒有什麼變化,欒易進入崇山峻嶺中,在那像極了斷頭巨龍的山脈上方飛行著,很快來到了盡頭。
將身上屬於天運的特有氣息釋放出了一點點,欒易手中拿著朱祁靈的頭蓋骨,四處搜尋著什麼。
“在找我?”
一個聲音突兀的出現在欒易耳邊,他吃了一驚,這才發現不遠處的石頭上坐著一身白衣勝雪的女人。老媽朱祁靈的億萬化身之一!
“嗯,給你看看我帶來了誰。”欒易開門見山地把帝棺送到朱祁靈的麵前。
帝棺在顫抖著,裏麵的天皇氏驚懼地吼叫了出來:“玄女,你——你怎麼可能活在這裏!”
“喲,這不是當年死纏爛打的那個痞子嘛。”朱祁靈一聽聲音就來勁了,看來她作為化身還擁有著七萬年前關於天皇氏的記憶。朱祁靈臉上露出了怪異的笑容,“嘻嘻,讓我想想你叫什麼來著。那什麼天,哦,對了對了,自稱自己是‘天’,對不對?”
天皇氏的聲音滿是憋屈,他可沒膽量再用那個狂妄自大的簡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被朱祁靈戳戳手指就嚇破膽的他小心翼翼地回應道:“我叫天皇氏……”
“本姑娘才沒空去記你那爛糟糟的名字。怎麼著,帝星的生命禁區躲不下去了,怎麼躲到我家兵器裏麵去了?”朱祁靈不屑地撅了撅嘴巴,說著就把手往帝棺裏麵探進去,要把天皇氏給拖出來。
“玄女且住手,我留著他還有用。暫時放他一馬吧。”就是老媽的一個分身也能輕鬆得把天皇氏捏成漿糊,這一點欒易從來沒有懷疑過。他老娘是個純粹的變態,天皇氏連一擊都撐不到,估計就是來個仙人也和天皇氏半斤八兩,能不能堅持一招都是個問題。
朱祁靈半信半疑地收回了纖纖玉手,拖著下巴望向欒易:“從紫薇帝星回來的?”
“你都知道?”
“算是吧,畢竟你母親從你出生開始就一直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注視著你。從這個世界的開端到終結,雖然因為賭約而不能明著幫助你,但她肯定做到了身為母親唯一能做的事情。”玄女說著,覺得欒易好像被自己說哭了,便又咯咯咯地笑了起來:“千萬別來問我你的未來,世界線無時無刻不再改變著。現在隻不過是本尊看到的世界線的一條。一切都是未知數。不然的話,你就可以盡情施展推演訣了。”
“且慢!”天皇氏的聲音突然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他聽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又氣惱又激動:“小子,你是玄女的什麼人!”
“他是我本尊的獨生子,棺材裏麵的死人皮你好像很有意見啊?”朱祁靈說著又把手給探了過去。
“別,我沒意見,一點意見也沒有!”天皇氏連忙喊停,被人威脅著的感覺著實讓這個曾經的第一高手憋屈,要是換做古帝星的那些後背,他現在打不過還能咆哮幾句,說說要是換做當年全盛的時候能怎麼怎麼著。可這玄女比較特殊,甭管什麼修為,給上一巴掌都得見閻王。
“沒意見就好。本尊擁有幸福的回憶,這件事情和你無關。”朱祁靈冷冷地說道,她的眼神似乎輕鬆地看破了混沌,盯著躲在帝棺中的天皇氏。
“我還有一事相求,為什麼你說萬惡之源是你家的兵器,你們天運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