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易摸了摸褲袋,還好出來的時候帶了點人民幣。讓太白在原地稍等片刻,他腳底抹油去了趟超市。“哼,我就不信現代的酒會比以前的差。你要喝是吧,四十八度看本少爺喝不死你?”欒易氣呼呼地想到,正好瞟到櫃台上一種名叫“醉太白”的高度白酒,抄起兩瓶就走。
“都讓本仙等了一盞茶時間了。”至聖一臉不高興地盯著欒易,“幹嘛去了,說不出個理由來我就地把你埋了。”
我就日了,你好歹有點前輩高人的樣子啊。都是至聖了還動不動就威脅人,簡直和仗勢欺人沒什麼區別嘛。欒易一臉不爽地把買來的兩瓶“醉太白”丟了出去。
“這是什麼玩意?醉太白?”
“給你買的酒。”
“不是天字第一號的陳年佳釀我不喝。”
“你喝一口又不會死。我打包票比你說的那個要好喝!”欒易拍著胸脯保道,“沒看到上麵寫的嘛。醉太白,就是說你喝了都會醉的意思!”
“就這兩小瓶?連塞牙縫都不夠。”李太白一臉不感興趣,要不是欒易攔著,他現在就把這玻璃瓶扔出去了。
在欒易的百般勸說下,太白總算給了麵子。剛剛擰開蓋子,一股濃鬱的酒精味就讓欒易皺起了鼻子。他的嘴角不知覺得抽了抽,我日他個仙人板板,居然把酒精兌出來的玩意當做酒來賣,完了完了,一世英名毀於一旦啊。詩仙喝了假酒絕對會一巴掌把我拍死的。
欒易心情無比忐忑,李太白一句話把他雷的裏嫩外焦。“好濃鬱的酒香。聞一聞就讓人不舍得喝。想不到現在人間也有這麼優質的美酒。此行不虛啊!”說著太白直接把瓶口堵上,仰起頭把一玻璃瓶裏麵的二兩酒精兌出來的“白酒”一飲而盡。末了颯爽的吼了一聲,“好酒!怎麼隻買了兩瓶,快去多買點。我這酒葫蘆每個一萬斤根本裝不滿啊。”
……欒易一陣無語。
總算找了點借口,暫時把李太白騙回自家天權宮為他接風洗塵去了。不過欒易擔心聖人喝慣了現代酒後得知那是假酒來找他算賬,連忙親自帶了大把現金去大型商場搜集了不同種類的正規白酒二鍋頭讓太白一一品嚐。
還算李太白是個酒仙,隨便喝上一小口就辨別出來不同酒的品質。喝多了嘴也就刁了,先前的“醉太白”直接被他貶為最難喝的美酒。唯獨讓欒易鬱悶的是這家夥居然還把“醉太白”稱呼為美酒。難不成是因為有太白兩個字?
話說回來,為什麼李太白會第一時間找上欒易,兩人還一副早就認識的樣子?
說來話長,倒也不是什麼秘密。不知眾位看官時候還有印象,當年欒易綜合實力破入虛境時曾經天劫加身,故而在橫斷山脈渡劫。天劫九重,超過了欒易承受的極限。他用場域時間回溯配合骨聖給他的趾骨喚出了橫斷山脈留下的聖跡。當時那白衣修士,便和眼前飲酒吃菜、食指大開的李太白沒半點差別。
太白何許人也,有人將他留下的道之軌跡還本溯源出來,遠在天外他都能有所感應。至於靠近地球後,當時的一切便如同反映影片般在他的腦海中呈現。
聖人手段不可揣摩,尤其眼前這位。
詩仙不是酒仙而是個酒鬼,喝酒不動用真元的結果就是被四十多度的二鍋頭三兩下幹翻了。
正所謂酒後吐真言,詩仙喝醉了,也開始胡說八道起來。欒易趕緊側耳傾聽,唯唯諾諾不斷配合和引導,一個活生生的聖人不好好榨出點有用的信息來,都對不起這頓飯錢。
“那小賤人也就是個歸真大圓滿的修士,到了別的星球成聖了就無法無天了。本仙回來的路上正巧碰到,和她同路。我們就打賭同時丟出聖兵,第一個到達宙古星的就能把兩件都得到。本仙把酒葫蘆都丟出去,這小賤人抄起家夥就來暗算我,女人就是無恥!”
這是李太白說的第一件事。也難怪他一來就嚷嚷著要喝酒,欒易估摸就是被人給氣出來的。至聖再強,赤手空拳對付同階聖人肯定是吃虧的。得虧他能邊打邊退,來到地球附近取回酒葫蘆。
過去離開的修士,果然有心性大變的。那成聖的女子理由不明地攻擊太白,就說明了一切。大概那女人認定太白是回來幫忙的,所以耍了個計策想先一步幹掉他。可惜太白的強大超出了她的想象。
可惜吃完一頓後,欒易還沒來得及把他介紹給天權宮的弟子們,讓他們好好膜拜一下,太白就消失了。
直到第二天一早,後山的打鬥聲把一幫人引了過去,欒易才再度見到李太白。
“被打了,自己人!”欒易大吼一聲,太白的對手是骨聖和薑英。這兩個人可都是在須彌納芥子中靜修才對,怎麼會在這裏了。
“不用著急。本仙壓製了大部分修為,隻是例行的早鍛煉而已。”詩仙遊刃有餘,抽空回應了一句。
欒易兩眼一翻,例行早鍛煉,您老人家在天外的時候每天早上都要折磨一個對手嗎,這也太變態了吧。
至聖壓製修為還是至聖,經驗、手法和時間的把握上都要強上太多。骨聖卯足全力也不是對手,至於薑英,雖然欒易不知道太白用了什麼手段讓她也加入了戰鬥。略微讓欒易驚訝的是薑英野獸般的打發反而收到了奇效,打了太白一個措手不及。
薑英的行動,無法用正常人的思維去分析。當太白看清了這一點後,先是單手將骨聖壓製下來。而後直接用對付野獸的辦法遊鬥薑英,薑英很快便氣喘籲籲,敗下陣來。
至聖嘴角動了動,對骨聖傳音了幾句後,點了點頭,骨聖就此離開。至於薑英,似乎對至聖的話不屑一顧,都沒有聽完就直接跑到了欒易的身邊,躲到他身後扯著衣角。
見薑英嘴巴小小的張了張,欒易和過去一樣,溫柔的引導著她:“是不是想要說些什麼?不著急,一點一點來。”說罷欒易揉了揉她的腦袋,不免傷感萬千:“一天一天過去,日子何時是個頭啊。”百年過去了,原本以為這些時間足夠薑英恢複,未想至今都沒聽薑英說出過一個字。
“叔——怕……”
欒易擔憂的表情突然凝固在臉上,他機械般地將頭偏轉過去,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著薑英。
“叔——怕……叔……叔——我怕。”
“小英,是你在說話嗎?是你嗎!”欒易猛地蹲了下來,雙手捧著薑英的臉蛋,激動地語無倫次。他一度以為是自己成天想著這件事情,終於開始出現幻聽了。
“叔叔我怕。”薑英扯了扯欒易的衣角,對向這邊靠近的太白露出了懼色。就好像受傷的猛獸遇上了天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