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隕石存世數千年，一千多年前，年幼的聖人過而視若無睹。同樣一千多年前，荒古一帝淩波微步，輕鬆踏破九十九階梯，對你不屑一顧，扭頭便走。但凡未來有大成就大造化的人，從來不把你當一回事。知道這是為什麼嗎？不過因為你和那孔丘一般，是虛妄的道。”欒易侃侃而談，憑借天權宮和天璣宮在過去的關係，他豈會不知道天隕石的存在。
踏上九十九階梯，仔細看看天隕石。不過是欒易受到了過去無敵強者的影響，想要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做出那樣的舉動。
如今他已經看透了。不論是還未達到虛境的聖人，還是處在養嬰期的荒古一帝。對虛偽的道沒有半點興趣。
不說是年輕一輩，就連本來想要阻止欒易的各大門派主事者，也全部安靜了下來。滿臉駭然，欒易所的內容都是千年以前的，連各大門派都沒有那個時候的準確曆史。
他是胡編亂造的，還是從什麼地方看到過？欒易有兩件聖兵在手，莫非真的有什麼聖人活到了今時今日，在背後培養著欒易。這才以通天曉地的本事將冠古絕今的內容推演出來告訴了他。
“怎麼，不敢承認嗎？虛偽的道也敢妄稱大道天音，恬不知恥。”欒易搖了搖頭，石手震蕩出一股玄奧的氣息，將九十九階梯的異動再度鎮壓。
大道天音沒有再和欒易爭論，傳音給了每一個人讓他們靜下心來後，便重新開始了講法。
欒易淡淡一笑，帝棺的虛影懸浮在自己的麵前，撫摸著棺材板。欒易口中呢喃，神魂之中慢慢刻畫著玄奧至簡的圖案。雙手在天空之中打出一片片光輝，欒易額頭皺起三道紋路。多虧聖兵及時震蕩出力量，才讓他的壓力驟減。
“仙！”
易淩冬等集體大驚失色，看著虛空中被欒易畫出來的仙字，隻覺得這個字快把自己的神魂都給勾走了。
攝人心魄的力量，可看而不可及。就連蘭虛境界的高手都有刹那間的迷惘和不知所措。
“仙”對這些虛境高手的吸引力太大了，他們才三四百歲，相對來說十分地年輕。或許其中一兩人有朝一日可以達到前所未有的境界。
修煉一途，越到高處便越孤獨，越想起成為修士的本意就是舉霞飛升。仙是所有人的追求，每一次涉及“仙”的消息傳出，都會引得大門派聞風而動。
“何為仙？”
欒易的每個字都如同震顫心靈的音符，讓虛境高手苦苦思索。易淩冬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搖頭。好奇的看向欒易，眼神之中分明問著，難道你這點修為就知道了？
“帝者不是終點，聖人絕非最強。我說世上有仙。”欒易淡淡地說到，“仙不是終點也絕非最強。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在仙的上方，或許有更為強大的存在。”
“你說了等於白說。”
“何為仙？”欒易再問了一遍，就連中州皇主也開始思索這個問題。老一輩們一直在追求仙，卻從來沒有想過仙是什麼。
長生不老嗎？不過是人們的揣測而已，沒有任何的證據。仙到底有什麼不同，沒人能說得出來。
欒易淡淡一笑，“何為帝？”
“帝和聖並列。”
“那何為聖？聖人還是聖賢，他們又是什麼？”欒易搖了搖頭，“換個說法如何。空明之境的巔峰真的是舉霞飛升嗎？那帝者算什麼，聖人又算什麼。”
“欒易那你又知道什麼！”高手們被欒易問的暈頭轉向。突然醒悟過來欒易根本就在繞著法子忽悠他們，說了半天也沒說到點子上。
欒易悠悠地歎了口氣，“我若是知道。也就知道為什麼聖人和帝者都會消失了。”
說罷，欒易用石手敲響了銅鈴，把年輕修士從天隕石的蠱惑中催醒。
“欒易！”
虛境高手憤怒地咆哮。
“悟道一通便通，無需將人催眠。”欒易淡淡地說到，“既然論道，那就看看誰的道是正確的。不就一清二楚了嗎？”
“欒易，大道天音即便不是聖人的意念，也是空明之境的超級大能。”天璣掌門臉色難看，群雄大會搞成這樣，偏偏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光是石手的帝威，沒有虛境的修為誰來了都是討打。
何況欒易還有聖兵，也有天權宮壓箱底的攻擊法門。
“論道而已。大家各抒己見，你們願意聽誰的就聽誰的。他能讓你們提升一個境界，我也可以辦到。”欒易隨意地說到，又看向了易淩冬等人，“你們不過蘭虛境界而已，想的無非是逆天修行那些事情。不如也聽我胡說八道一番？不然要是他們都去聽大道天音了，我一個聽眾都沒有，也太孤獨了一點吧。”
欒易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連虛境修士的玩笑都敢開。被兩度震出感悟狀態的年輕修士頓時起了興趣。時間不在乎那麼點，他們也想看看欒易要耍哪種猴戲。
“有誌氣，我來聽聽。”天璣宮掌門嗅到了特殊的味道，到底老江湖，還是易淩冬他們的長輩。做了第一個欒易的聽眾，身下一朵荷花從虛空中舒展一片荷葉，天璣掌門盤坐在上麵，慢慢上升到了欒易的麵前。要是站在欒易身下聽他論道，還是太丟麵子了。
“那——也算我一個！”易淩冬比禾木和宣玥虹接觸欒易的時間要少得多，很想知道這家夥這些年到底幹過些什麼。居然還敢和大道天音論道了，也是了不起。反正閑著無聊，大道天音說的東西止步虛境，倒不如聽聽欒易能將出什麼有趣的話。
這還別說，一個普通人無意之中的一句話，很可能啟迪這些超級高手。
“本皇也可以來聽嗎？”
中州皇主人和聲音幾乎是一起到的，身下一個蒲團讓自己安坐下來，懸浮在半空之中。饒有興致地期待著欒易的演講。
“皇主前輩都已經坐下來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欒易灑然一笑，再度邀請，“各位前輩想什麼時候來就來吧。若是覺得欒易胡說八道，盡管走就是了。隻不過要是我說的太高深，你們聽不懂也千萬別把責任推到我頭上的好。”
之前還十分囂張的欒易，見到有人爽快地來捧場，頓時謙虛了起來。先把自己白貶低一番，著實活躍了一把氣氛，把虛境高手心中的不平衡感一掃而空。
“修煉，順天而行。”
稍加停頓，待這些人從憤怒轉變為震驚，最後化為思索的神色後，這才繼續說道，“修煉，順天而行，莫不如此。天道莽莽，卻不是束縛在這片天地上。一草一木，一沙一水。有陰的地方就有陽光，天道無處不在，無所不在。”
“怎麼個無處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