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血跡難道是無雙和人戰鬥留下的?”欒易就此推測,越來越覺得無雙目前的處境岌岌可危。
在客棧小憩一會,欒易便和阮月如兵分兩路開始在城中進行地毯式的搜索。
一天下來一無所獲。
“欒易你瘋了嗎,你現在哪裏還有精力去找人!”白天的戰鬥讓欒易精疲力竭,此時連晚飯都沒吃已經尋到了晚上十點多,城中一片安靜,該關的店麵都已經關掉了。再這麼找下去也不會有結果,阮月如幾次相勸,欒易都沒有聽進去。
看到他一步三晃悠,實在有些擔心欒易是否吃得消。
“想要去休息你就自己回去吧,我還要找一會。現在無雙生死未卜,你讓我怎麼安定地下來。”
“嗚--”僻靜的街道忽然傳來一陣微弱的呻吟,欒易的心弦被撥動了一下。
看到欒易突然間步伐堅定地向著一個方向走去,阮月如沒有那麼好的聽力,因此不明所以,隻覺得此人就是一個頑固,一點都不知道自好己身。
“小麟!”微弱的月光下,欒易見到一個漆黑的聲音蜷縮在一戶人家的屋簷下。走近一看,發出“嗚--嗚--”的叫喚聲的便是它無疑。
心中咯噔一下,欒易急忙將小麟抱在了懷裏。小狗的側麵有一道明顯的劍傷,雖然流血已經止住了,但小麟也已經巍巍可及。
一直在舔舐傷口的小麟被欒易抱在懷中,欒易頓時覺得渾身的真氣被抽取了過去。似乎發現欒易虛弱到了極點,才幾個呼吸,所有的真氣便逆流回到了的欒易的細胞中。
欒易忽略了這些細枝末節,撫摸著狗頭輕聲問道:“無雙在哪裏?”
小狗嗚咽一聲搖了搖頭,而後更是將腦袋埋進了自己的脖子下。
“你的傷口是誰弄的,柴房裏麵的血跡是你的?”腦中靈光一閃,欒易再度問道。
“嗚--”
“我懂了。好樣的。”從儲物袋中取出兩枚麒麟涎髓果,欒易覺得小麟現在肯定很需要這種食物來滋補身體。
小麟的種種表現讓欒易心底透亮,就會將當時柴房之中發生的場麵勾勒了出來。
恐怕是真的有人鑽了空子,在欒易拖住青絲幫所有人的時候潛入了柴房之中將無雙擄走。這過程中受到了小麟的阻止,顯然小麟的傷口就是在撕咬之中造成的。小狗重傷垂死,可能是無雙在一旁求情心甘情願願意跟著離開,還是那人根本對小麟不屑一顧。將小狗留在柴房之中後,便帶走了無雙。至於小麟則在傷口稍稍好轉後一瘸一拐地離開了青絲幫廢墟。重傷的小狗沒走多遠,便在西城區的一戶普通人家附近累到,之後到了深夜才爬到現在的地方嗚嗚直叫。它確信欒易擔心無雙的安危會到處尋找,因此在夜深無人的時候發出嗚咽聲希望欒易可以發現自己。
所有的事情都順理成章,真實情況八九不離十就是這樣。小麟這隻不知名的狗異常通靈,處在幼年時期就可以理解欒易所說的話。即便不會口吐人言欒易也已經十分滿足了,如果不是小麟,恐怕自己還將漫無目的的找到天明為止。
和阮月如彙合之後欒易暫時放棄了行動,一邊全身心地恢複自己的精力,一邊用幾塊下等靈晶為小麟提供療傷的靈氣。
第二天一早,吸收完紫氣之後欒易和小麟進行了一場隻有一個人的對話。幾個問題下來,欒易已經可以基本肯定無雙現在已經不在城中了。
來人的修為非常之高,恐怕至少也有凝丹期的修為。否則也不會避過青絲掌教和欒易兩人的探查。
稍微讓欒易放心的是青絲幫的人還沒來得及對無雙動手動腳,自己就已經找上門去了。而之後將無雙帶走的修士,似乎也是一個女性。身形靈巧,究竟是散修還是正統修士也不得而知。
小麟為欒易提供了唯一一個可靠的信息,那個女性修士的左手手背上,有一個紫色的六芒星圖案。這恐怕是以後欒易尋找無雙的唯一線索。
單獨的散修不會去做紋身這樣無聊的事情,六芒星在修道中有著特殊的地位,許多的陣法都以六芒星為陣基或是重要的組成部分。而佛家更是以六字真言著稱。道家有一生二,二生三,三生千千萬的說法。這之後也有四象,五行,六道之說。
紫色的六芒星著實可以,恐怕不是什麼特殊的組織就是某個深諳此道的門派中人。
無雙的身上還有一道禾木留下的令牌,當初禾木也說了那令牌有自己的身份象征之用。隻要修煉界中認識他的人都會賣一個麵子。如果真的是什麼神秘組織或者大型門派的人,無雙的安全倒是暫且有了個保障。
欒易覺得還有不小的幾率可能禾木在接下去的幾天就會知道關於無雙在哪裏的情報。當然這一切都基於對方認得無雙手裏的令牌。即便不是,欒易相信令牌上的天淵閣三個字也會給各種宵小不小的壓力,讓他們不敢隨意動手。
也許禾木還有特殊的辦法可以尋到令牌的坐標也說不定。總之不管怎麼樣,欒易打算暫時按兵不動。自己在修煉界涉世不深,麵對一個散修門派都是靠運氣才贏得的勝利。無雙的事情很可能達到了自己無能為力的地步,急也急不來,還是先和薑修德彙合,將一切事情放下之後。再回過身去,大不了厚著臉皮上一回天淵閣,也要向禾木問個清楚。
不管是令牌還是紫色六芒星的事情,隻有禾木才有可能知道一些了。
欒易第一次覺得自己很無助,無雙兩次被人擄走,小麟差點送命。他覺得這一切都和自己的無能有直接的關係。
如果自己有禾木一樣的修為,現在也不會急的像隻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所有事情在覺得的力量麵前都可以迎刃而解,就像自己今天威脅青絲幫一樣。一件下去毀了大半個幫派駐地,任誰都會在心中首先服軟。
阮月如對於第二天欒易突然放棄尋找無雙感到難以置信。欒易雖然依舊消沉,但已經不像昨天那樣瘋狂。阮月如覺得這一夜之間可能發生了些事情讓欒易突然轉性了。
想想似乎不大可能,欒易應該不是這樣的人。而她反複追問欒易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線索,也被直接否認了。
“現在擔心也沒什麼用。沒有我在身邊,無雙的安全倒是更有保障些。”欒易幾乎自嘲地笑了笑讓她覺得很假,他絕對不會這麼自暴自棄。欒易肯定是在隱瞞什麼東西,不想告訴自己。
“月如小姐,不如我們就此別過了。天都城我暫時不打算去了,你我不同路,再走下去也隻是浪費各自的時間而已。”出城之後,欒易便打算和阮月如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