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跟我有什麼關係。”阮月如大為困惑，自己真心實意說了幾句話，雖然難聽了些可也沒說錯啊，怎麼就突然又怪到自己頭上來了。
“站在你的角度是沒錯。但是你知道嘛，剛才要是換了其他人，在你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就會讓你永遠都閉上嘴巴。”
此時心裏更是覺得阮月如一點道歉的意思都沒有。冥頑不靈，根本不知道修煉的方法。
阮月如雙臉發紅，被情同姐妹的人這麼說的感覺就像在咒自己快點死一樣。情不自禁地太高了語調，聲音之中帶著點哭腔：“你們師徒兩個今天都吃錯藥了嗎，為什麼偏偏要來針對我！我到底哪裏做錯了啊！”
“好了，無雙別再說了。”一直沉著臉的欒易依舊麵色枯黃，無雙張了張嘴還是把話憋了回去。看著無雙也是一臉委屈的樣子，欒易勉強露出一絲笑容摸了摸她的頭發，“我的道心還沒那麼容易崩潰，你就不用給我瞎操心啦。”說著欒易又看向正對著他們情感複雜的阮月如道，“月如小姐也消消氣吧，你們兩個都太較真了一點。”
“誰要你來當和事老了。”阮月如扭頭哼了一聲，自顧自向前走去。
欒易摸了摸鼻子難得苦笑，看了眼無雙心中舒服很多。到底還是徒弟聽話，這麼快就不鬧情緒了。“趕路要緊，不然和薑修德錯過就麻煩了。”
紅塵三年，欒易的道心無比堅定。新河鎮加入小混混組織的時候，欒易就是衝著自己對暗幫一直以來的向往而幹的。暗社會，坐著暗道的事情，遊走在法律之外，無人能管，就連新河鎮的派出所也無能為力，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人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正義，欒易也一樣，他需要力量去扭曲這種不公平。想加入暗幫也好，做小混混也好，成為散修也好。
我就是正義，我的道就是正義。我自己就能衡量一切是是非非，管你是對也好是錯也罷。到了我這裏，那就得尊重我的標準。
阮月如的話無疑深入欒易內心，在衝擊著他一成不變的道。欒易積澱下來的道心無比厚實堅韌，對於阮月如今番的表態，很久以前他自己就有了定論。隻是深埋在心中不曾被挖掘出來而已。阮月如一語中的讓欒易顯得憔悴深思，突破欒易淺層的想法就已經是極限了。
“我真的沒事。”欒易笑著把無雙的帽子按回了她頭上，“你還是老老實實把帽子戴上吧，免得愁眉苦臉地影響我心情。”
“師傅你說誰愁眉苦臉呢！”
“所以說這道心啊，其實人人都有。要說起來，散修的道比我們還強悍，簡直牢不可破，冥頑不靈。”
趁著阮月如走在前麵，欒易鬼鬼祟祟地跟無雙聊起了散修的事情。
“師傅別人的道你也能看得出來？”
“散修是最好理解的生物好不好。你難道看不出來？石人曾經跟我說過，不管是多麼強大的修士，修煉的本質是被天道賜予的，都是在順天而行。雖然我不知道正統修士是怎麼個說法，不過散修們都覺得修煉是逆天而行，爭奪壽元。”
“哦！”無雙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沉思一想，抬頭問道：“是不是就像月如姐姐這樣，絕對不認同師傅你的修煉方式那是因為師傅你的道和她的道不一樣。”
“豈止是不一樣，幾乎截然相反啊。”欒易扶額長歎。
他的境界高處阮月如太多了，站在欒易的境界來看，阮月如的認知是很幼稚的。境界不同，想要在修煉的事情上交流也就十分困難。就像之前阮月如駁斥他的做法虛偽那樣，以欒易的境界真的不想也不能多說。
“師傅，小麟說它肚子餓了。”眼看著天都要黑下來了，無雙懷中的小狗引起了眾人的注意。欒易和阮月如也一並湊了上去，隻見小家夥十分有靈性在草地上翻來覆去，而後艱難地用爪子指了指隻見的肚皮，做出吐舌搖尾的動作。
“我擦，不是吧，這樣都可以？”欒易瞪大了眼睛，蹲下身子看著小狗問道：“你真的肚子餓了？”
“我說這就是條狗，你們也太天真了吧，還以為它可以聽懂人話啊。”阮月如無語地看著師徒兩人，這一對百分百是個極品啊，居然會把狗當做靈獸來看待。你說你們就是兩個連築基期都沒有的散修，養地起的靈獸也就是很弱智的那種。“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心理變態自我安慰？”阮月如喃喃自語。
“這不是一條普通的狗。”欒易語重心長地說到，而後指了指狗頭看也不看就說到：“你看，它點頭了吧。”
“汪--”說完剛點了兩下頭的小麟跳了起來一嘴巴要在欒易深處的手指頭上。
阮月如眼睛瞪得老大，一臉怪笑：“哇，還真的會點頭！”
“……”欒易黑著臉，差點有當場虐狗的衝動，考慮到無雙可能會在之後把自己虐一頓還是乖乖放棄了這個計劃。“我說你不是從來不吃東西嗎，怎麼就突然肚子餓了，兩百年人參要不要，我這裏還有半根。”
阮月如十分驚奇，欒易還真的有模有樣地拿出了半截人參，雖然不知道有多少年份，可是看那形態怎麼都有百年曆史的樣子啊。更讓她驚訝的還在後麵，小狗叫了一聲居然不屑地扭過了頭，明顯對這根兩百年的老參不感興趣。
阮月如覺得腦袋暈乎乎的，這到底是一條什麼狗啊，不會是哪種高級靈獸被天敵追殺什麼的然後變成了狗的模樣暫時在無雙手裏休養生息吧。
“媽的我不管了，每次都看不起我的人參，我容易麼我。”欒易鬱悶地把人參給收了起來，拍拍屁股站起身來俯瞰著小狗道：“想要吃的啊，自己找去，老子不幹了。”
有句俗話叫狗急也會跳牆，欒易今天算是明白什麼意思了。這小家夥屁股一甩居然屁顛屁顛地往遠處跑了出去，那速度比兔子蹦的還快，讓欒易都有些瞠目結舌。
幾人生怕小狗有什麼閃失，幹淨追了過去。沒過多久眾人便在一個寒潭旁邊停了下來，因為小狗停在一棵樹下悠哉悠哉的翹起一條後腿開始放水。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欒易黑著臉用手遮住了無雙的視線，結果惹來一頓白眼。
“這條狗的視線好像在看天上啊，上麵有什麼東西嗎？”阮月如自言自語地抬起頭來，旋即啊地一聲吃驚地叫道，“這是什麼果子，我從來沒有見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