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石猴不是齊天大聖，不叫孫悟空。人稱石猿王，確有其人。當年手段通天徹地的石猿王，就是因為出生破壞了整個紅塵界的環境，招來天地大劫。畢竟人神共憤，天道發難，九九大劫之中，石猿王不過度過了十八劫就化為了灰灰。”
“此話當真？”
“隻是幸密，還有待你去考察。我說的，你要是不相信也就算了。當個故事聽聽就好了。”
“那這和這次天地精華有什麼關係？石猿王出生，紅塵界靈氣衰敗。這已經是最好的反例了。”
“物極必反。這一點你別忘記了。石猿王出世的時候，從身上褪下來的石皮比天外神鐵還要堅硬。是煉器的極品材料，石人身邊還會伴生石草，石樹，石果，石靈芝之類的東西。這些都是石人到了後期，不在急需天地靈氣，隻需要等待出世的時候。閑來無聊凝聚出來的東西，石人出世之後就直接丟棄了。但是其中的精華，絕對是一個天文數字。搞不好能一步登天！”
孫構自己也不知道實際情況，隻是聽同道說石人身邊會伴生這些東西。具體形成的原因估計隻有那些大門派才講得清楚。至於這個原因，想想就覺得不大真實，隻能唬小孩子開心。
“多謝孫兄告知。”欒易當即就站了起來，就當孫構以為欒易是打算和自己結盟的時候，下麵一句話卻讓他鬱悶無比：“東方肯定有更多的散修。我這種修為低下的人過去也撈不到好處，搞不好還會丟了小命。我比較膽小，這樣的事情還是算了。多謝孫兄你的一片好意了。這裏來來往往這麼多人，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一個誌同道合的人一起合作的。”
擱下這句話，欒易就鑽進了人群之中，順著來來往往的人流，沒多久就消失在了孫構的視野中。
“孫構，殺人者人恒殺之。修煉界整天打打殺殺，肯定有許多恩怨情仇延續了一代又一代。冤冤相報何時了，這都是何必呢。”走遠之後的欒易心中歎息，這個世道太過殘酷與冷血。如果是千年以前那個聖人輩出的盛世，修煉界究竟又是怎樣一副場景呢？
想到這裏，欒易腦中一道靈光閃過，忽然有了些許明悟。忽然間，欒易的臉色變得煞白無比，整個人如同跌落九幽冰窖中瑟瑟發抖。“不，不會的……”
殘酷的法則不可能忽然出現，修煉界的格局傳承萬載。意味著聖人存世的時候，修煉界就已經是刀槍火海，殘殺不斷。聖人莫非不作為？
欒易的心第一次產生了動搖，旋即他搖了搖頭，極力將這種妄想排除腦外。世界太大，聖人隻有一兩個。畢竟個人的能力有限，聖人能改變的了一時，也改變不了一世。但是欒易一廂情願地辯護，當初聖人究竟做過些什麼，隻有那些自聖人時代活下來的老古董才知道一二了。
“哼，居然拒絕我的好意。”孫構遠遠地冷哼一聲，旋即臉上掛起微笑，“隻要是散修，結果誰都會去那邊撞撞機緣。你這種修為，哪個團體要你。等到最後，還不是要回來求我。”說完，孫構把錢隨意地放在桌子上，起身向著路邊的一條小巷鑽了進去。
這個鎮上的多半都是散修，從兩個侍女得知散修在正道中的差評後，欒易也不得不和他們保持些距離。誰知道好端端地在路上走著，會不會突然冒出個人來找茬。反正欒易沒接觸過散修，吃不準就會發生這種事情。
如避瘟神地逃離了這座小鎮，欒易一路向著南疆的西方直插而去。南疆浩瀚無比，人力有時盡。很多地方又是凶險之地或者道路崎嶇，必須以獸代步或者修為上佳，可以禦劍飛行。
身上僅有的幾個子還是禾木早有先見之明地送給欒易的。這些現錢已經是欒易全部的家當了，吃過幾場正兒八經的客棧飯菜的欒易早就不敢再去了。一來飯菜不合胃口，二來價格實在太高。幾頓下去差點把自己吃窮。
行走修煉界，總不能餓了就是啃樹皮吃樹葉吧。好歹自己也比凡人強一點，欒易為了今後每頓都能吃的上飯，隻能省吃儉用。
以獸代步，明顯是不可能的了。
“看來隻能繞遠路了。”欒易歎了口氣，前麵的大沼澤雖然水位不過半人高，但常年在毒瘴的籠罩下。就算是修士不慎進入其中，也隻能堅持一時半會。裏麵各種毒蟲和毒蛇層出不窮，僅僅是入口處向內望一眼，就能見到不遠處已經有小土包那麼高的一堆白骨了。
看著白骨，欒易總覺得背脊有些發涼。似乎有幾雙眼睛一直在背後冷冷地關注著自己。這種感覺十分不好，有些陰森。似乎當年，華春風關押自己的那個山坳，也讓欒易產生過相同的感覺。
想到這裏，欒易寒毛都立了起來。山坳之中那具森森白骨應該就是華春風自食其果的骨架了吧。活生生的人，就在自己昏迷的時候成了白骨，連血肉都沒有留下。讓人想起來就覺得不是滋味，應該連三天都還沒到吧。那個時候是不是華春風的冤魂就在欒易的身邊還很難說。
從路邊小販手上購買的南疆粗略地圖，實在是太粗略了。僅僅是一個南疆大致的輪廓，上麵畫了些山山水水的形狀，稍稍標注了幾個問題。就這樣一張羊皮紙，還收了欒易十個銅板。看著地圖欒易稍稍有些惱火，原來當時那個人畜無害爽快微笑的小販居然狠狠地宰了自己一頓！
繞路就繞路吧，隻要能夠避開這個毒氣籠罩的罩著，比什麼都實在。
最近幾天欒易才走出了一百多裏，幾乎要走上大半天，才能夠抵達下一個小鎮，有時候甚至隻是一個百人左右的村落而已。
在這南疆大地上，這樣的村落稀稀拉拉地分布著，顯得很是蕭索和寂寞。幾乎就是一個一個封閉的小社會了。連婚配什麼的，都是在自己村中進行。不知道達爾文帶著姐姐能不能在這裏幸福地生活下去。
雖然如此，但是每一處這幾日都十分的熱鬧，人口幾乎激增了一倍。大批大批的散修從南疆大地的各個地方聚攏而來。這條路幾乎是西方，南方和北方大部分地區散修前往天淵閣的必經之路。
出乎欒易意料的是，散修們行色匆匆，相互之間卻沒有爭鬥。偶爾還會有大一點的集鎮，會有一條或者半條的路在一天時間內都被散修占據了地盤。每人待在路邊的一小塊區域，擺出一些自己得到的或者製作出來的符籙之類的東西。和別人進行交換或者直接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