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施主此言差矣,若是施主對周遭的人沒有任何同情心,那便自便好了。”小沙彌念了句佛號,又到別處掃地去了。
……欒易一時無言,自己到這裏來看看,怎麼會對別人有影響了。把小沙彌的事情丟到一邊,欒易拍拍屁股就往佛寺走了進去。
“罪過罪過,我佛慈悲。”小沙彌麵露苦澀,隨後提起掃帚,走到廟門前。無視來來往往的人流,隻見小沙彌舉起手指指著那一副對聯。一字一句地讀到,“天外有天天不夜,山上無山山獨尊。”
說罷,隻見佛寺深處古刹之頂放出萬丈光華,佛光普照。隻可惜這畫麵隻持續了一秒不到,就消失不見。
再說欒易,這個時候已經來到了寺廟裏麵。欒易是堅定的修煉者,信奉的是道家的那一套思想。因此遇佛不跪,隻是走馬觀花般一看。再者欒易連香燭錢都沒有,這樣拜佛不大道德。
“施主不禮佛嗎?”大雄寶殿之中獨有一尊佛像,結跏趺坐,麵容慈善。這佛像是下了血本的,表麵鍍金製作而成。天門山寺供奉了釋迦摩尼真身舍利,因此這尊佛像自然是釋迦摩尼。旁邊有一黃衣僧人,脖子上掛著顆顆滾圓的念珠,深情地對欒易說到。
“抱歉,我不信佛。”
“施主不信佛,還來此處?”
“隻是來觀光一下。佛法無邊,雖然不信,也十分敬仰。能看一看佛祖,也是榮幸啊。”
“施主所言極是。”
“大師,聽說這裏出過雲佛,可是真的嗎?”
“出家人不打誑語。釋迦摩尼佛祖顯靈,確實如此。”
“寺中可有高僧?”
“貧僧便是。”
“你?”
“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與住持是同輩。”
“大師,同輩之間恐怕也差距懸殊吧。”
“唉,施主此言差矣。佛法無邊,又豈能相提並論。不可著相啊。”
“那大師不妨來看看我吉凶如何?”欒易笑道。
和尚淡然一笑,“有何不可?”旋即往欒易身上一陣觀摩,便頭頭是道地說到,“施主功德無量,我佛保佑,定能成為一位貴人。”
和尚說完,隻見欒易笑而不語,以為自己猜對了。頓時心中喜悅,不知道這次香油錢有多少,要是捐個一二十萬的話我肯定能撈到不少提成啊。想到這裏,這位和尚笑嘻嘻地看向欒易,開口問道:“施主看貧僧說的準是不準?”
“準不準,估計要問過佛祖才知道吧。”欒易笑著說道,抬頭望向金身大佛。隻見金身大佛剛才還在微笑的臉變成了明王護法般凶神惡煞的表情。
“哢——”欒易話音落下,大雄寶殿之中就聽到一聲輕微的響聲。聲音在接下去的幾秒鍾內急劇放大,釋迦摩尼像周圍擺放的一尊尊玉瓷菩薩全部斷頭。一個個菩薩的頭顱從案幾上跌落在地,瓷片碎了一地。
和尚連忙大呼小叫起來,大雄寶殿之中的香客信徒見到這裏一下子這麼邪門,紛紛奪門而逃。就在這個時候,眼前的釋迦摩尼佛像身上的金漆開始一片片地掉落。旋即一聲悶響,釋迦摩尼佛像的頭顱滑落下來,將地上的案幾砸爛。砸穿木質地板後,又連續滾了幾下。直到欒易跟前,才停了下來。
“大師,出家人不打誑語。”欒易深吸一口氣,麵對目瞪口呆的和尚,平靜地說到。
大雄寶殿的事情簡直捅破了天,天門山寺的住持懷梵大師緊急出來“滅火”,龐大的羅漢團體立即將大雄寶殿封鎖起來。旋即,天門山寺閉門謝客,所有香客遊人不得不懷著震驚和恐懼離開這裏。
但是新興媒體的力量實在太過強盛。天門山景區一天內連出兩個怪異事件的事情早已在網絡上瘋傳。一群遊客退走之後,全國各地有接踵而來的許許多多陌生的麵孔。這些人,將會是以後天門山景區的常客。
天門山究竟有何種神秘的力量被背後作怪人們不得而知,有些人認為這是科學現象,更多人提出是人間有冤佛祖顯靈。一時間,各種YY小說中盛行的修煉一說甚囂塵上,靈異界人士紛紛前來探尋真相。
暫時這些都與欒易無關。因為他正在麵對整個天門山寺和尚憤怒的眼神。懷梵住持打從見到欒易的第一眼起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妙,再看看自己師弟那一副被嚇地六神無主的樣子。懷梵住持不由得氣從心中來。
“懷遠,你倒是來跟我說說是怎麼會啊?”懷梵大師厲聲喝道。
“師——師兄,這個人是個妖怪。”懷遠真的是被嚇破了膽,剛才那場麵,分明就是佛祖在懲戒自己惹到了不該惹的人,結果佛祖都罩不住自己。懷遠心裏這麼想的,對欒易產生了恐懼和憤怒交加。此時有自己師兄頂在前麵,他才敢指著欒易,支支吾吾一番指責。總之先脫離這件事情的幹係再說,免得以後不好做人。
見到懷梵住持的眼神向自己打量過來,欒易正眼迎了上去,與他互行了佛禮。“大師相信世上有妖怪嗎?”
“阿彌陀佛。世間本無妖,有還是無,不過在施主一念之間。”懷梵大師微笑著答道,“施主是來禮佛的?”
“隻是來觀佛而已。這位大和尚偏要在佛祖麵前說我有大富大貴的相貌,所以招來天譴。大師應該不會把這筆賬算在我頭上吧?”
欒易自從來到佛寺,總覺得心頭有一股邪氣鑽不出來。十分邪門,就連口氣都多了一份傲慢和輕蔑。說完這句話,欒易才隱隱覺得不大禮貌。我怎麼一上來就這麼動氣,而且一點想要道歉的感覺都沒有,好奇怪。
想事這麼想的,欒易的一舉一動落在天門山寺的和尚們眼裏,那就是赤裸裸的挑釁了。對於懷遠和尚,這些人一個個心裏都有數。隻是平時這麼說幾句都是體麵話,你高興了我們香油錢也多了。明顯是利人利己的好事,所以大夥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心照不宣。此時懷遠被一個他教信徒指名道姓地說,不亞於在他們臉上扇了一巴掌。
“我佛慈悲。施主因何而要汙蔑懷遠大師。出家人不打誑語,懷遠大師在天門山寺已經十年有餘了,從未生過如此事端啊。”
“是啊,懷遠師兄看人很準的,怎麼會瞎說。”
“以貧僧之見,定是你對佛祖不敬。才惹惱了佛祖。”一人振臂,舉眾高呼。大家能有現在這麼好的待遇條件,靠的都是懷遠那一張嘴啊。當然要幫著自家人說話。
欒易不屑道:“我說你們說了這麼多都針對我這個外人,哪裏有出家人慈悲為懷的樣子了?怪不得這群佛祖菩薩一個個人頭落地,明顯人家對你們很失望啊。”
“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