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那就對了。說句實話現在我陰陽眼都被你破了,對你的黴運沒屏蔽作用了。再過不久可能我也要倒黴了。”梁苦笑道,見到欒易麵露尷尬起身就要走,他才連忙拉住欒易笑了起來,“你別急啊,怎麼說我都是個趕屍的。和你多說一會話不礙事的。”

“嗯。這個我倒知道。不過你是趕屍的我不怎麼相信啊。”

“說來說去不就是想要見到屍體嘛。就在隔壁,兩女一男,你要不要自己去看看啊。”梁故意打趣欒易,順帶又拿起銅鈴搖了三下。

“你騙誰啊,三具屍體你一個人怎麼趕地動!”欒易質疑。

“麻煩不要把趕屍匠和法師相提並論好嗎。我打從出道以來,從來不做對不起屍體的事情。隔壁三位還完美地緊。”

“這麼說你還帶了兩個徒弟?我怎麼一直沒見到啊。”欒易被對方說地越來越糊塗了。這趕屍匠不趕屍難道還真能讓屍體自己走路了不成。

“本人趕屍不帶徒弟,全憑自己。”

“……”

“你知道修士就應該相信趕屍並不是電視上說的那樣。如果這種神秘的行當能被輕易揭露,那還需要我們趕屍幹什麼,直接做一條公路就是了。存在那就是合理的,有修士的地方就是國家沒法插手的地方。”梁一邊說著,一邊給直接的茶杯裏麵衝了點熱水。隨後他眯起眼睛,凹陷的雙眼中露出一縷精芒,“趕屍有四樣寶貝。攝魂鈴給屍體引路,小陰鑼開道神鬼避開,固魂散收迷失的魂魄,還有一件是血符。你見到的趕屍,前麵兩種東西就是普通的銅鈴和銅鑼,固魂散變成了防腐劑,血符隻是隨便用朱砂花上去的。”

“人死不能複生,但是魂魄會在陽間逗留。這是迷信的說法,實際上魂魄的確沒有離開,真正的趕屍匠可以暫時把魂魄召回屍體裏麵,然後固定住。隻要攝魂鈴一響,屍體就會跟著前進。”

“奇門遁甲也是修煉界的一個分支。隻是有部分散落民間最後成為了迷信、靈異的東西。你所聽到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

欒易聽完之後若有所思,這段話要是換做常人,估計會把梁當成精神病送進精神病院。但是對欒易來說簡直就是醍醐灌頂。對啊,到現在為止我遇到的事情還少嗎,而且我就是在追求這些東西啊!心中想通這些後,欒易看梁的眼神就變了。這家夥,在自己麵前等於就是個活神仙嘛。

“梁大法師,這樣叫你應該沒錯吧,”欒易說著,連稱呼都給變了,把梁逗地一樂一樂,“那電視上網上那些報道又是怎麼回事,總不會是胡編亂造的吧。”

“好好好,你就和小薑都這麼叫我吧。電視上那些節目裏麵說的人當然有,現在整個湘西,和我一樣真正的趕屍人已經不多了,掰著手指頭都能數過來。其他那些也就是混口飯吃,畢竟這個行當雖然又累又不吉利,待遇高啊。再說了,以前傳下來的東西沒人繼承,自然都斷了,沒人會了。現在的趕屍匠,大多是從民國時候傳下來的土辦法。切割屍體,給屍體綁繩子,那都是對已經過世的人不尊重。”梁大法師說到後來神情嚴肅,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欒易的聽覺比梁法師高地多,門外的一些聲音根本瞞不過他。聽到嘈雜的砰砰聲,欒易皺著眉頭到,旋即起身開門去查看。

“外麵是什麼聲音這麼吵吵鬧鬧的?”門打開之後,梁法師也聽到了砰砰聲,便對站在門口查看的欒易問道。

過了些許梁才忽然發現欒易居然站在門口一動不動,也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心中立即覺得不妥,隨後一道靈光閃過梁的腦海。他這才猛然發現自己的左手剛才居然還按在攝魂鈴上麵。

“糟糕!”梁頓覺不妙,平常自己習慣用右手。可是剛才右手按在紗棉布,所以臨時想到,就習慣性地伸出了左手去搖動銅鈴了。

攝魂鈴一搖,那就是給屍體指明了道路。屍體會按照兩點一線的方式筆直向鈴鐺搖動時的位置移動過去。平時右手用慣了,到晚上休息時會自然放手不再去動,就算偶爾碰到也會立即鬆開。方才被欒易聊天,又恰逢眼睛受了創傷。梁看到攝魂鈴想都不想就要去搖,於是用了不常用的左手。

“沒道理啊!”梁抄起攝魂鈴快步走到門外,果然見到欒易神情呆滯地直視走廊前方。順著欒易的目光過去,三具額頭貼血符的屍體直立在地,居然是一跳一跳地向這邊過來。

“沒道理啊,”梁喃喃自語一句,顧不得遲疑立即走到欒易跟前,先行搖了三下攝魂鈴。隨後口中把咒語一念,低喝一聲,“急急如律令,定!”

搖著攝魂鈴將屍體送回隔壁之後。梁又叫來了隨時聽後吩咐的薑老板。薑老板聽到梁的要求,二話不說就去隔壁修理房門了。對隔壁的三具屍體,倒是毫無懼色。

欒易看到真實的屍體果真在自己跳動,著實被嚇得不輕。就剛才一會,臉都綠了。要不是梁發現了情況及時出來解圍,恐怕欒易還得杵在原地,雙腳發抖。按照欒易對梁說的話說,那就是“腳上跟綁了石頭一樣,根本不聽使喚,抬都抬不起來。還怎麼走路啊。”

“不好意思,讓你受驚了。今天就到這裏吧,小兄弟你還是回去好好休息。”梁臉上掛著微笑,配上他那副跟死人一樣的麵容,還真的很難分辨,“晚上不搖鈴,希望你能睡得著吧。”

送走還心有餘悸的欒易之後,梁卻一個人坐在了椅子上。換了一塊紗棉布,有用紗布纏繞起來後,他右手托著下巴,百思不得其解。口中依舊喃喃自語著,“沒道理啊……”過了一會兒,梁驀地起身,向隔壁包間走了過去。

三具屍體直挺挺地站在隔壁一動不動,梁先是認認真真地把他們額頭上的血符檢查一遍,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後。又逐一將血符掀起來查看,隻見屍體神情堅硬,雙眼緊閉,臉上蒼白沒有一丁點血色。

乍看之下毫無問題,他又是對屍體拜了拜,隨後捏了捏屍體臉上的皮膚,確認沒有正常人的體溫,堅硬中不失幾分柔軟後。梁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