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了！”
封天主宰開口，隨後靜靜看著葉寒：“但……也沒有查到！”
“哦？”
葉寒挑了挑眉。
“光明與黑暗總是同在！”
封天主宰開口：“在這大道天塹之上，亦是如此。”
“所以？”
葉寒看著對方。
“時而會有一些人族弟子，為換取資源，從而……與異族做生意。”
“不過，都算是一些小打小鬧，倒也不至於犯下滔天罪孽，沒有到背叛人族，亦或上升到影響大局的地步。”
封天主宰歎息一聲。
“我想知道的不是這些，而是，當日是誰，溝通了天屍一族的高手，從而使得我大道界的高手白玦被入侵了魂海。”
葉寒懶得聽封天主宰東扯西扯。
葉寒的目的，很簡單。
他要做的事，也很簡單。
什麼關乎人族大局的屁事，他現在不想管，他也沒能力管。
他隻想知道，誰做錯了事，然後將之……宰了。
僅此而已。
“無上大帝九重天！”
封天主宰深深看著葉寒：“那是狂龍主宰的十世徒孫。”
“主宰聖殿，懲治不了嗎？”
葉寒看著封天主宰，不知何時，他的臉上浮現出了幾分諷刺意味。
看出葉寒的想法，封天主宰倒是顯得平靜，旋即開口道：“認真而言，他隻是告知屍族那位，有人神遊諸天，在道外時空煉化道外之氣，並沒有做任何事情。”
頓了頓，封天主宰看著葉寒：“他自然是錯了，但……僅此之事，不足以真正定罪！”
“憑什麼？”
葉寒凝視著封天主宰：“主宰聖殿，隱隱為人族之首，為人族共尊，不說懲惡揚善那般高尚，至少該容不得這大道天塹藏汙納垢才行，如今，那狂龍主宰的十世徒孫勾結異族，對付我人族，在封天主宰口中，卻是不足以定罪？”
“事實便是如此！”
“你該明白，這世上的事情，不可能真的非黑即白！”
封天主宰意味深長地開口：“況且，礙於狂龍主宰，有些事情並不好去做，且在這大道天塹之上，無上主宰……擁有一定的赦免權。”
“懂了！”
葉寒突然咧嘴，笑了起來。
“嗯！”
封天主宰點了點頭：“你安心修煉，若有大事，可前去主宰聖殿找我，對了，你所說的那位，叫做白玦的高手，可否派人接引他前來大道天塹？”
“不必了！”
葉寒笑容依舊燦爛，有著幾分不言而喻的諷刺：“我怕，他來了之後回不去，被人再次暗算。”
眼前的封天主宰，不再多說。
院子中的身影，亦在片刻間逐漸淡去，化作點點神光消弭於天地之間。
“求人不如求己！”
“天塹之上，何止是藏汙納垢！”
良久，葉寒立在院子之中，看著那無垠的蒼穹，臉上的笑容被冷漠所取代。
“狂龍主宰？”
葉寒的目光微冷：“錯的雖是那狂龍主宰的十世徒孫，不過，若非狂龍主宰親自出手，遮蔽天機，遮蔽了天塹之上那五位五行主宰對異族氣息的感應，當日天屍少爺怎敢，又怎能悄無聲息間在道外時空對白玦出手？”
目光收起，葉寒深吸一口氣，眼中浮現少有的戾氣。
他撤掉了此間的神陣，邁步踏向院外。
既然封天主宰沒有帶來想到的答案，那麼很簡單……
時不我待，突破！
天塹不是久留之地，除非安家於此，葉寒早已有了想法。
他亦知曉，主宰聖殿的目的。
目的很簡單……
以天塹無上主宰之法籠絡己心，而後便是這些老家夥最擅長的，以所謂的人族大義來困住自己。
人族、大局、傳承？
一切毫無意義。
時至今日，葉寒所作所為，為大道界，但更多還是為了自身。
簡單而言，說個三歲小孩子都能聽懂的道理：葉寒不認為，也不標榜自己是個好人。
再說髒一點，說得沒有素質一點，說得沒有道德一點……
誰要硬說葉寒是個好人，然後站在人族大義的角度上，站在道德的角度上指責葉寒做錯了事，指責葉寒不顧大局，那個人就該死，不僅該死，還應該再死個媽。
而現如今，天塹之上，某些該死的家夥，就有這種趨勢。
踏出院子的葉寒，行走於這古老神石鋪就的街道上，看著兩側斑駁而古老的痕跡，氣息不顯，目光深邃如淵。
大地兩側，有人冷笑，有人目光森冷，亦有人嘴角微微勾起，似帶有幾分嘲諷之色。
更有人，眼瞳深處似乎藏著幾分憐憫。
葉寒目光無情，無視一切，朝著城外走去。
“你出城，會死的！”
突兀的聲音，傳入葉寒腦海中。
“擔心一下自己吧！”
葉寒步履未停，依舊朝著前方邁步。
神仙榜內，天屍少爺莫名的心顫，浮現出幾分濃濃的恐懼。
入了神仙榜，至少不會死。
可天屍少爺明白，自己踏出神仙榜的那一刻，或許……
或許便是喪命之時。
隻希望，這天塹上的人族，能比自己想象的更懦弱一些。
更希望，葉寒能見自己這些日子以來忠心耿耿，最終能網開一麵。
不知何時，葉寒已臨近城門口。
身後似乎不知不覺間多了一些身影，無上祖境、無上大帝皆有之，眾人神色各異，但大多帶著毫不掩飾的敵意。
聖城之內，任何人不得戰鬥，否則便是犯下重罪，這是天闕古城屹立無數年來的規矩。
但，出了城，一切可就說不準了。
可無人察覺到，接近城門的這一刻，葉寒身上孕育的殺意，豈止濃烈了百倍？
隻是，先天殺字孕育於身，殺意圍繞那先天古字運轉，保持自身渾然一體，難有人感應到罷了。
步履穩健，不疾不徐。
幾十個呼吸後，葉寒一步踏出了天闕古城。
“夏屠，為我人族蓋世妖孽，不過弱冠之齡，尚有無限未來，可於異族戰場，為我人族揚威！”
冷漠的聲音從天而降：“卻慘死於你手！”
葉寒止步，微微抬起頭，看了虛空一眼。
“他死於我手！”
“既然夏屠是妖孽，那我，是什麼？”
葉寒看著對方。
聲音平靜，卻恍如驚懾天地，振聾發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