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諸族之中，這種事情並不奇怪！”
感受著葉寒的憤怒情緒，天屍少爺開口：“足夠的利益下，背叛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相較於其他種族而言，人族已足夠團結，否則憑人族如今之勢，很難完全鎮守大道天塹！”
“鎮守大道天塹？”
葉寒笑了起來：“鎮守大道天塹，勞苦功高嗎？所以，便漠視大道界？將大道界當做狩獵地？”
天屍少爺沉默。
“大道天塹上的人族，是人族！”
“那大道界的人族，難道便是不值一提的螻蟻，可以隨意踐踏，可以當做天塹上的某些人族與異族利益交換的犧牲品？”
葉寒聲音極度冷漠，再度開口。
他仰起頭，看向那無盡的蒼穹，仿佛再度看到了那大道天塹之上的五大主宰。
當日，那五大主宰的所言所語，再次縈繞於葉寒的腦海中：
天人五衰，這是不可避免之劫，大道界眾生若能渡過，自然是好事，若無法渡過，也是命該絕。
是啊，命該絕！
擋不住天人五衰和混沌紀元更迭，是命該絕。
與你們大道天塹之上的人族無關。
畢竟，實力不夠，怨不得別人，無能狂怒沒什麼意義。
但是……
引異族前來，吞噬大道界中白玦這種少見的高手，白玦也是命該絕？
大道天塹上的人族先賢以及後代，隻要不隕落，那便人族火種不滅。
而大道界的人族，死就死了？反正死了幾百億、幾千億、甚至萬億的螻蟻，又不影響什麼是吧？
這就罷了。
而大道界的人族，偶爾誕生出那麼一兩個絕世高手，一旦有無上主宰境界的強者脫穎而出，前去那大道天塹之上，立馬便要融入你們，幫你們鎮守大道天塹，延續人族文明與修煉的火種？
玩的就是一手極致雙標，外加道德綁架是吧？
“諸族爭鋒，各大生命體係互相爭霸，往往無比殘酷。”
天屍少爺沉默良久後，忍不住開口：“保留上層強大血脈的火種，是很現實的一件事。”
“各大生命體係？”
葉寒看向天屍少爺。
“準確地說，是生命與修煉的體係！”
天屍少爺開口道：“比如人族的文明，便起源於那神聖古樹，得天獨厚，在最古老的時代的確璀璨輝煌。”
頓了頓，天屍少爺繼續道：“而在大道天塹之上，道外之地，尚有其他的生命體係與起源，最出名的如創生之柱、永恒之柱、上帝之眼、吞噬大陸……等等，這些，或是生命體係的起源，亦或是不可思議的物質凝聚。”
“神聖古樹、創生之柱、永恒之柱、上帝之眼、吞噬大陸、祖陸……。”
葉寒喃喃。
他是第一次聽說，第一次知曉這一切：“除卻人族起源於神聖古樹，其他各大生命體係繁衍出來的，便是道外異族！”
“用你們人族的說法，是這樣的。”
“隻不過，人族獨享神聖古樹之機緣，而其他生命體係的起源，往往是諸族共享一份機緣，所以說人族得天獨厚！”
天屍少爺感歎道：“若非無數年前，發生生命體係的大碰撞，各大生命體係聯手而至，諸族的絕世強者手持至寶，耗費巨大的代價斬斷了神聖古樹，亦帶走了一些神聖古樹的枝幹與先天古字，如今人族恐怕已獨尊諸天，即便這樣，靠著那神聖古樹遺留的一切，以及那大道天塹的阻隔，人族的火種依舊延續至今，即便岌岌可危！”
葉寒震驚於這天屍少爺所說的一切。
他知道，神仙榜鎮壓之下，天屍少爺不敢妄言，否則神魂的波動有異，會被神仙榜印記所反噬。
而天屍少爺似乎想到了一切，也無比感慨，主動繼續道：“你們人族，整體的底蘊不見得有多強，可總能在每個特殊時代的節點，誕生出一些驚世之才，憑一擊之力扛過人族諸般大劫，縱然最終要麼隕落，要麼被諸族拘禁、算計，可終究讓人族的火種延續至今。”
“無上主宰，不是極限吧？”
良久後，葉寒繼續道。
“不是極限！”
“但無上主宰，已是各大生命體係中，近乎於走到盡頭的存在，無比可怕！”
天屍少爺搖頭：“而主宰之上的一切，牽扯到了各大生命體係的最終究極奧秘，亦牽扯到了信仰之道，父親與族人亦不曾告訴我那一切，除非踏入無上主宰的領域，否則不可揣度，不可妄言。”
“主宰之上，信仰之道。”
葉寒想到了當日那五大主宰所說的一切。
按照他們的說法，之所以不將踏入無上主宰境界的功法傳授給大道界的生靈，一方麵是敝帚自珍，另一方麵便是牽扯到了所謂的“信仰”。
“人族之所以弱勢，緊守大道天塹，原因便是不曾誕生出那主宰之上的可怕生命！”
天屍少爺繼續道。
“那你們屍族，有超越主宰的存在？”
葉寒看著天屍少爺道。
天屍少爺搖頭：“屍族雖不曾有那種生靈，但我父親，屍族之主，已邁入主宰之巔，且……且屍族繁衍於祖陸那條生命體係，整條生命體係中，存在著超越無上主宰的生靈。”
“明白了！”
葉寒最終點頭。
深深看了一眼天屍少爺，葉寒目光複雜。
沒想到，自己鎮壓了一個無上主宰的兒子。
而且，聽這天屍少爺所說，恐怕他的父親，那所謂的屍族之主，即便是在無上主宰的領域內，也是無比可怕，達到絕巔的存在。
“宰了？”
葉寒眼瞳深處，殺意掠過。
他想的不是放任這天屍少爺離開，因為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種來曆驚人的生靈，一旦此次脫困，未來必是大患，正因為天屍少爺的父親是無上主宰，反而更要殺。
若這天屍少爺在道外時空，也不過是個無關緊要，沒有背景的小人物，小生命，葉寒還懶得對付他。
不過，宰殺這天屍少爺，不急在一時。
因為，諸天的大幕，拉開了。
“狩獵場、機緣之地、收割果實？”
葉寒目光森森：“宿命長河的阻隔之下，無上主宰未必能降臨，那到時候，到底誰是獵物，還不一定呢。”
想到這裏，葉寒大手變化，血光凝聚。
無比強大的氣血、力量，頃刻在他掌心之間彙聚。
不一會兒，一顆砰砰跳動的心髒，竟然憑空誕生了出來。
大手隔空一摁，這心髒就直接進入了天屍少爺的胸膛，將那之前被葉寒抓走、捏爆的心髒取而代之。
“什麼？”
“憑空凝聚心髒，比我之前的心髒還強大！”
天屍少爺驚悚開口：“就算是無上主宰，都沒有這種手段，頂多幫我更換身軀。你到底是什麼人，難道你……你是不死天棺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