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東皇太一第十子。”
九天玄女輕啟朱唇，秀眉皺起：“可能有些麻煩了。”
“死就死了，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
葉寒嗤笑，不以為意。
他的雙目微微閉上。
腦海之中，浮現出了關於陸壓的一切。
陸壓，上古時期真正恐怖的存在。
出自妖族，為東皇太一的第十個兒子，和東皇宮、妖皇宮的很多家夥一般，自然也是三足金烏一族。
在昔日的歲月，陸壓縱橫諸天，戰力驚世。
即便脫離出東皇宮，亦建立一族，稱霸仙界，乃是昔日時代聲名顯赫的強者。
據說，當年陸壓曾經與妖族的孔雀大明王孔宣單挑後全身而退。
那孔宣的威勢，葉寒感受過，號稱妖族單挑第一人。
陸壓與孔宣的那一戰，在傳說中雖然是借助了他手中的諸般可怕仙器才能勉強全身而退，但已經足夠驚人。
手中寶物無數、仙器無數，即便借助外力，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但……
那又如何？
沒有人。
這世間，這仙界……
再沒有人能夠讓自己低頭。
再也沒有誰，能讓自己真正忌憚。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自從三年前在仙界處處碰壁，帶著瀕臨死亡的楚幼詩前去不周山那一刻起，葉寒便明白，自己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
“葉寒，你敢殺我們金烏一族的妖孽……。”
東皇宮、妖皇宮所屬，在場諸多妖族頓時開口，異口同聲。
果然，這妖族盤根錯節，很多勢力，皆是一家。
“二十個呼吸內，帶著屍體消失在我麵前，否則，死！”
葉寒風輕雲淡般開口，雙目緊閉，一動不動。
“你……！”
眼前諸多東皇宮、妖皇宮所屬的妖族全部眼瞳爆睜，憤怒至極。
二十個呼吸？
一眾高手，沉默片刻，終究是強行忍住和葉寒一戰的心思，帶著那陸瑩的屍體破空而去，屈辱至極。
他們不敢觸及葉寒的黴頭。
縱然今日，有東皇宮和妖皇宮真正的仙皇九重前來，甚至來了一位仙帝。
但他們很清楚，今日之事，已和他們沒什麼關係。
大道體所牽扯的一切太大了。
諸多仙主，多半會親自前來收徒。
而那可怕的秦皇，或許會再次出現。
東皇宮與妖皇宮諸強離開後，葉寒眸光睥睨，掃過前方：“都回去吧，楚幼詩，不會加入任何一個勢力。”
同樣的錯誤，葉寒不會犯第二次。
如果再讓楚幼詩加入什麼仙界的大勢力，那甚至不是犯錯，而是犯賤了。
“葉域主，還請三思啊！”
有幾位人族的仙皇，甚至還有仙帝在此時開口。
“再不走，等我親自送客？”
葉寒眼中浮現一抹冷意。
眾人皺眉。
一名仙帝突然道：“臨走前，能否讓葉域主解答疑問？”
“說！”
葉寒看向那名人族仙帝。
“大道體，楚幼詩，她是如何恢複的？”
這名仙帝道。
這也是所有人的疑問。
所有人都因為楚幼詩的大道體而瘋狂，導致忽略了楚幼詩沒死這個事實。
此刻諸多的目光皆盡凝聚在葉寒身上，目不轉睛，好奇不已。
“無可奉告！”
葉寒惜字如金。
諸多高手露出遺憾之色。
但躊躇此間，依舊不願意直接離去。
今日，大道體，楚幼詩終歸何處，他們很是好奇。
就在這一刹那，虛空之巔。
無窮無盡的妖雲與仙氣遍布，一股超越一切之上的可怕氣息突然出現。
所有生靈仰首望天。
在那滾滾的妖氣與仙氣交彙處，出現了一道身影。
不死妖帝，本尊親臨。
看到不死妖帝的刹那，諸多仙人不禁躬身：“見過妖帝大人！”
不死妖帝未曾理會，而是目光鎖定下方的葉寒與楚幼詩。
她那一雙眼眸之中，漸漸浮現出了不可置信之色。
“楚幼詩，隨我回妖帝山！”
“千年之內，我助你踏入仙主之境，屆時我退位，你將為妖帝山之主，你與葉寒的一切，我亦不插手。”
凝視下方半晌，不死妖帝開門見山，當場開口了。
看到不死妖帝的此刻，楚幼詩的眼瞳之中，頓時浮現出了幾分……恐懼。
她似是想起了之前數年所經曆的一切。
前去不死妖域，的確沒有受到任何的委屈。
然而，被強行禁足，等待與龍影的聯姻，以及不死妖帝的種種霸道姿態，讓她後怕。
今日再次看到不死妖帝，看到那一張幾乎和自己一般無二的麵容，早就沒有了最初第一次與不死妖帝相認的親近感，反而充滿了恐懼，甚至是恐慌。
“葉寒，我不要去妖帝山，不要……。”
楚幼詩不曾理會不死妖帝，而是緊緊抱著葉寒。
“不怕！”
葉寒輕撫著楚幼詩的長發：“有我在。”
目光投入虛空中，葉寒冷眼看著不死妖帝：“麵子是自己掙的，不是別人給的，不死妖帝，這樣就沒什麼意思了。”
此間諸多仙界高手尚未離開，此時雖在不死妖帝帶來的無形威壓之下戰戰兢兢，不敢妄動，然而每個人的臉上都出現了古怪之色。
確實，麵子是自己掙的。
這不死妖帝最初逼迫楚幼詩與龍影聯姻，羞辱葉寒。
三年前，葉寒帶著楚幼詩奔波於仙界之時，不死妖帝亦無任何表示。
三年後，楚幼詩複蘇，回歸，身負不死大道體。
這個時候你跳出來了？
未免有些……。
“葉寒，你覺得秦皇，真能護得住你？”
不死妖帝漠然看著葉寒：“若非顧及到楚幼詩，你早已死了一萬次了，今日我便是真將你鎮殺於此地，你也便白死了。”
“嗬嗬。”
“不死妖帝，聽著！”
“三年前，我說過，你殺不掉我。三年後，我還是這句話，隻要我不死，你妖族便要承受無盡的災難，無盡的折磨，終有一日，我會踏平妖帝山，踏平真龍皇朝，踏平妖皇宮、東皇宮……。”
葉寒咧嘴，笑容燦爛。
他的雙目之中迸發出重重精光，傲然而視：
“你可以當我葉寒在說大話，在狐假虎威，在強裝鎮定，你視我為螻蟻，但你……不妨現在就試一試，看看你能否殺得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