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當其衝的是一萬黑騎兵,猶如黑夜中的幽靈軍團。
他們胯下的戰馬皆高大威猛,毛色如墨,四蹄翻飛時仿佛能踏碎山河。
騎兵們身著黑色重甲,甲胄在月色下泛著幽幽冷光,令人不寒而栗。
他們的麵容被頭盔遮掩,隻露出一雙雙冷酷無情的眼睛,透露出令人膽寒的殺意,黑騎兵行動整齊劃一,猶如一人,所到之處,風雲變色,仿佛能碾碎一切阻擋之物。
皇城內的寧靜被鐵騎的轟鳴聲打破了,如滾滾驚雷在狹窄的街道上炸響。
聲音震耳欲聾,仿佛要將整個世界撕裂。
兩旁百姓的店鋪窗戶關得死死的,仿佛在這恐懼的喧囂中尋求一絲庇護。
一直未眠的百官們,在這騷亂中驚起,匆忙開門查看。
門剛開了一條縫隙,強烈的火光便刺入眼中,還未等他們看清,黑騎兵已如猛獸般撞開大門,瞬間被粗暴地挾持著往外拖去,他們驚恐萬分,個個大喊大叫,聲音在夜空中交織成一片絕望的樂章。
當他們被拖拽到街道上時,才發現眾多同僚也遭遇了同樣的厄運。
眾官員被黑騎兵用一根粗繩像串珠子一樣栓在一起,被迫艱難地前行。
每一步都充滿了屈辱和無奈,然而卻無法掙脫這殘酷的束縛。
他們有的人甚至剛接受了自己的處境,想要在這毫無靈氣的世界大幹一場!還未想好如何施展計劃,便被黑騎兵踹開房門綁了起來,拉到了街道。
有的人紛紛猜測是否是自己露出了馬腳,讓這群土著人知道了自己不是其本人,所以才會大動幹戈的把他們擄來!
可還未等他們想明白,便看到在隊伍的最前方,是今日在早朝上見過的長公主,她正騎著一匹高大的駿馬。
她悠然回首,目光冰冷地掃過這群狼狽的官員,僅僅這一眼,便讓所有人不寒而栗,仿佛那目光中蘊含著無盡的威嚴和冷酷,足以將他們的靈魂凍結。
剛來陌生環境的他們,雖已經消化如今的身份,但被宗門保護很好的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大的場麵,上過戰場殺敵無數的黑騎兵足以給他們留下陰影。
其中有一位官員,心中尚存一絲憤怒和不甘,他鼓起勇氣,大聲質問長公主:“長公主你這是何意?”聲音顫抖卻又帶著幾分決絕。
然而,長公主卻笑的燦爛如花,那笑容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詭異。
她輕啟朱唇,冷冷地說道:“造反啊,這還不明顯嗎?”
“你!”
那官員頓時被懟得無言以對,“你”了半天,卻再也吐不出第二個字來,隻能在恐懼和憤怒中瑟瑟發抖。
他們又還能言何?倘若涉及到造反之事,誰又能夠申辯?畢竟於修士看來,皆是強大之人方有話語權。
而他們並非此地土生土長的朝廷命官,亦未曾有那種大逆不道的篡位行徑,違背了君臣之道與宗法製度這般觀念。
隻因他們所接納的觀念乃是能者居上,能者多勞。
並且在長公主尚未到來之前,他們當中的部分人便萌生出了造反謀逆,妄圖自己登上皇位的籌謀算計。
身為修士,他們心高氣傲,甚至隱隱對這些毫無修為的凡人懷有輕視之意,所以自認為比土著聰慧高貴的他們,實際上打從心底就未曾將這些土著放在眼中。
隻不過是由於剛剛踏入這幻境,不曉得這幻境有著怎樣的規則,倘若身死是否就永遠無法出去了等等一係列未知之事令他們心生懼意、忐忑不安,所以才會這般謹小慎微、畏首畏尾。
“大膽,爾等可知我乃何人!”一位老臣被從自家府裏拉扯出來時大肆叫嚷,怒不可遏地斥責道:“倘若不是我當下失了靈力,你們以為還有命在此對我肆意妄為嗎!”
他的聲音雄渾剛勁,全然不似一位年邁的老臣。
眾百官心顫,紛紛在心底揣度,難道有人與他們一般也來到此地了?!
畢竟當初紅衣白發的大魔頭綁來的不光有他自己,被脅迫著進入荒古的所有人或許都被吸進了這幻境裏也說不準!?
還未待他們深思,便瞧見經常跟在長公主身後的諂媚奴才冥公公,手持利劍,直接手起劍落。
鋒利的劍刃帶出殷紅的鮮血,瞬間濺落在了離得最近的朝臣臉頰上,他目瞪口呆,滿臉的難以置信,滾燙的血液實實在在地接觸到了皮膚後,他嚇得嘴唇顫抖。
“殺……你……竟敢……殺朝廷命官!”
冥九燼揮落長劍上粘連的血液,鮮紅的血滴墜落在地麵上,身後的老臣也隨之轟然倒地。
他麵無表情地用這位質問自己的朝臣,那潔白的裏衣擦拭著長劍。
“宋大人,您剛剛在喊什麼?”他平淡的語氣中透著絲絲寒意,令人不寒而栗。
宋明身子一顫,額頭瞬間冒出冷汗,卻仍強撐著膽量,怒目而視道:“你這狗奴才,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罪,就不怕遭天譴嗎?”
冥九燼冷哼一聲,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天譴?在這當下,長公主便是天!”
“爾等若敢再聒噪一句,那我便送你們去西天!”
他緩緩舉起手中的劍,指向宋明的脖頸,劍身上折射出的冷光映在宋明驚恐的臉上。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眾朝臣噤若寒蟬,誰也不敢再多言一句。
有些向來未曾出過遠門,從未近距離目睹這般血腥場景,在宗門內被嗬護備至的修士,竟雙眼一翻,當場昏迷了過去。
“長公主,我等甘願歸順於您,還望您約束好這條惡犬!”宋明朝著長公主所處的方位拱手作揖,額頭的汗珠滾滾而下,眼神之中卻悄然閃過一抹狡黠之光。
“這冥九燼如此肆意橫行,濫殺無辜,倘若長公主不治他的罪過,我等著實難以安心歸順啊!”宋明言辭誠摯懇切,妄圖借此挑起長公主對冥九燼的不滿情緒。
“臣等願歸順,請長公主懲處冥公公!”一些頗具眼力見的人也隨之改變了謀略,選擇了佯裝順從,以待他們成功脫困後,再覓得時機重振旗鼓!
但是在此之前,務必要先將長公主的左膀右臂除掉!這個冥公公一直都是長公主的心腹之人,亦是她不可或缺的助力,日後也定會成為他們鏟除長公主途中的絆腳石!
所以他們此刻也在豪賭,賭長公主要想穩穩坐上皇位,首先得先獲取他們這些朝廷大臣的助力,進而替他們除掉冥公公!
此時,冥九燼的手心裏滲出了汗水,他握著長劍的手愈發收緊,他似乎也在等待長公主的答案。
長公主卻隻是輕輕一笑,目光如水般平靜地掠過眾人:“歸順?
眾臣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
“哈哈……”
騎於馬上的長公主仿若聽聞了什麼驚世駭俗的笑話一般,縱聲大笑,身子微微後仰,矜貴的臉上透著幾分不屑,那高高在上的目光上下打量著他們。
聲音輕蔑又狂妄:“本宮需要嗎?”
眾臣瞳孔猛地一震,長公主這究竟是何意?!
難道僅憑她一人之力便能穩掌朝綱嗎?!
冥九燼心中那塊巨石總算安然落地,他深深地籲出一口氣,方才那一瞬,他竟真的懷疑長公主要對自己痛下殺手!
不過,在沒有聽到長公主的答案時,他似乎已然做好了為長公主赴死的抉擇。
眾臣似乎仍難以相信長公主會如此心硬如鐵、冷酷無情,竟然全然不顧他們這些朝臣的生死存亡。要知道,沒有哪一任帝王能夠獨自坐穩朝綱,畢竟皆需大臣的襄助和世家的支撐,否則如何治理一個國家!
長公主在眾臣的怒視下,輕啟薄唇道:“把他們全部……”
靈沅望著他們眼中的驕矜,心中已有了大致的推測,她逐一掃過眾臣,刻意停頓了一下,接著又道:“殺了吧。”
眾人:!!!
冥九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