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齙牙老者頓時一愣，臉上露出遲疑之色，苦澀道：“這個...說來就話長了...”
“那就長話短說！”
看到齙牙老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葉無雙直接擺了擺手，邁步上前，走到大殿正前方的台階上，轉身坐下，道：“用簡單的話，將這段時間你的經曆描述出來！”
“是！”
看到這一幕，齙牙老者自不敢遲疑，當即跟上，在葉無雙麵前抱拳拱手，徐徐說道：“事情，還要從尊上您整頓幽靈穀開始說起。”
“當時，尊上您為民除害，斬殺幽靈大帝，複幽靈穀安康之後，這裏便重新恢複了安靜祥和的生活；而我也按照尊上您的吩咐，鎮守此地，庇佑一眾妖獸，靜待尊上您的到來。”
“可沒想到，等來等去，沒能等到尊上您的歸來，反而收到了您在西漠遇險的消息；那個時候，山穀內的一眾妖獸均憤怒無比，打算離開此地，前往西漠，為尊上您報仇！”
說到此處，齙牙老者頓了頓，繼續道：“尤其是夔牛小青，更是按耐不住憤怒，恨不得直接殺入西漠；但我卻不相信尊上您會出事，認為消息定然不實，故而強壓眾怒，同時派遣小白，出穀探查虛實。”
“豈料，正是這一舉動，卻是害了滿穀兄弟...”
話音未落，齙牙老者不由得雙眼泛紅，隱隱有淚光閃爍。
“繼續！”
葉無雙也是眉頭一挑，麵露疑惑之色，皺眉道：“現在可不是你傷心難過的時候，繼續說下去！”
小白，乃是上古大妖之一的白澤神獸；也是當年葉無雙於此地斬殺幽靈大帝之後，救下的三尊大妖之一。
而且，小白與當康、夔牛不同，雖然實力強橫，但性格極為溫和，且行事縝密謹慎；齙牙老者當康，派遣小白出穀探查消息，的確是不錯之選。
隻是，既然是派遣的小白，那就算小白後麵遇到了危險，也不大可能威脅到幽靈穀內的眾獸才對啊？
“是！”
齙牙老者聞言，急忙擦拭了下眼角，繼續道：“當時，我在派遣小白出去查探消息的同時，為了節省時間，也與小青一同召集了穀內的所有妖獸，整裝待發；一旦小白帶出消息，證實了尊上您的確在西漠出事，我們便直接全體出穀，直接殺入西漠。”
“可我們等了一天、兩天、三天，直至一個月過去，不僅沒能等到小白歸來，甚至連一絲消息都沒有收到！”
“哦？”
此話一出，葉無雙不由得眉頭微挑，露出詫異之色，問道：“我記得小白當時已經成年了吧？饒是身上有傷，也應該擁有著半步一品的大妖實力，按照它的速度，即便是從東荒到西漠，橫跨整個天劍大陸，一個月時間也綽綽有餘了。”
“從中州出發，一來一回，半個月時間也應該足夠了，怎麼會用了一個月？”
“是啊！我們當時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一個月過去依舊沒見到小白歸來，也沒有收到任何回複，心中自然不免有些擔憂起來。”
齙牙老者點了點頭，道：“甚至，當時我和小青討論了下，都懷疑小白可能出事了，於是打算直接率領眾妖，殺入西漠，一來尋找小白的蹤跡，二來可趁機為您複仇。”
“可就在此時，一個人，卻突然闖進了幽靈穀！”
聽到此話，葉無雙頓時眉頭緊蹙，神色凝重起來，沉聲問道：“誰？”
當年，他在離開幽靈穀之前，為了防止有其他人誤入幽靈穀，以及再有類似幽靈大帝這樣的邪修，將此地占為己有，曾布下了層層大陣，將幽靈穀與外敵隔絕。
但他這一次進來，卻發現先前的陣法已經被毀，蕩然無存。
原本以為是當康他們所為，現在看來，是另有原因啊！
“是...”
齙牙老者此刻遲疑了一下，還是咬牙說了出來，道：“是您的四弟子，槍神，李劍霄！”
“是他？”
“對！”
齙牙老者點了點頭，繼續道：“我們雖然從未見過尊上您坐下的那幾位高徒，但槍神李劍霄的名諱，還是有所耳聞的；故而，他的突然出現，我們雖然感到詫異，但也並無敵意，甚至下意識以為，他是奉您的命令，來尋我們的。”
“因此，我們當時不僅沒有絲毫防備之心，甚至選擇了以禮相待，坦誠相見，直接開啟了防禦大陣，將其放了進來。”
“可卻沒想到，李劍霄剛一進穀，便二話不說，直接對我們大開殺戒！”
聽到此處，葉無雙頓時眉頭皺的更緊了。
有關幽靈穀的事情，他當年並未跟任何人說過；李劍霄能突然找到這裏來，已然讓他感到不解了。
更何況，李劍霄一進穀，便直接大開殺戒，就更加讓他感到疑惑了！
“李劍霄當時就沒說理由，或者原因嗎？”
葉無雙沉吟了片刻，還是忍不住詢問。
老四的性格，他還是了解的；雖然孤僻了一些，但也並非是嗜殺之輩，反而更喜歡以理服人。
故而，老四既然直接闖入幽靈穀大開殺戒，就一定是有這麼做的理由！
可惜，聽到詢問的齙牙老者，卻搖了搖頭，道：“沒有！”
“當時李劍霄出手得很突然，我和小青剛迎上去，他便直接出手；若非當時小青反應及時，替我擋下了那致命一槍，恐怕我連這道殘魂，都很難留下了！”
“哦？”
葉無雙聞言不由得露出狐疑之色，問道：“小青替你擋下了一槍？”
“對！”
齙牙老者點頭道：“當時李劍霄出手得很突然，我又距離他很近，根本來不及躲避；所幸小青眼疾手快，在第一時間推開了我，用自己的肉身，抗下了那一槍，救下了我。”
“但也因此，導致小青傷了根本，身負重傷；而後，更是被李劍霄一槍挑出山穀，就此杳無音信！”
說到此處，齙牙老者的雙眸又溢出淚水來，悠悠道：“如今時隔近萬載，也不知道它現在如何了，是生，還是死...”
“別著急傷心，小青沒事！”
看到這一幕，葉無雙忍不住安慰一句。
齙牙老者卻是瞬間激動起來，急忙問道：“真的？尊上，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
葉無雙頷首道：“我在進穀之前，曾見到過小青，它這些年似乎一直棲息在山穀外的護城河中。”
“不過，它似乎也遭受了重創，無法幻化人形，而且，應該失去了部分記憶；所以雖然它還認得我，但卻並沒有直接與我想認。”
之前在山穀之外，葉無雙與逍遙王劉同莆交手之際，夔牛小青曾現身一口吞了劉同莆；而後，便又聽從葉無雙的吩咐，重新回歸了河道之中。
當時，葉無雙為了隱瞞身份，並未與小青相認。
按理說小青見到自己的時候，怎麼說也應該幻化人形，叩拜於他才對；可小青當時卻什麼都沒做，反而在生吞了劉同莆之後，便乖巧的重新回了河道之中，繼續隱藏了起來。
這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問題，但現在仔細想來，小青的表現和行為，的確有些不太正常！
“那就好，那就好！”
聽到此話的齙牙老者，卻是露出的欣喜之色，連連點頭：“它沒事就好，否則，我可要愧疚一輩子了...”
“行了，小青的事情後麵再聊。”
葉無雙此刻擺了擺手，直接吩咐道：“現在，你繼續說，後來李劍霄在幽靈穀又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