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靜怡聽之大驚:“什麼,你擊殺了玄脈真君?”
她們的腦子這會兒都不大清楚,想起烈陽從虛界中取出衣物丹藥的情景,這才反應過來,眼前年紀輕輕的帥氣小哥,竟是一名擁有靈眼虛界的地玄域強者!
有一名姑娘遲遲沒有動,哪怕看到了希望,卻已沒了生趣,仍舊光著身子,表情淒楚的道:“我身子讓人占了,已沒了貞操,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姑娘生得眉清目秀、俊俏可人,要麼是大家閨秀,要麼是一些宗派的傑出小輩,遭此厄運,的確令人唏噓。
烈陽見她們萌生死誌,恐怕出了這個屋子,就想找正堂裏的匪首拚命,那還不得把自己搭進去?
連忙勸道:“姑娘莫要灰心,你們隻是受害者。沒了貞操的是這些人,而不是你。”
姑娘眼眉顫顫,表情很是糾結,好在趙靜怡行事果敢,恢複修為之後,一不做二不休,將屋子裏的嘍囉全都扭了脖子。
趙靜怡嘴裏催促:“大家都是江湖兒女,受了這些欺淩,遲早還回去便是!快穿衣裳,莫要辜負了恩人冒死相救!”
姑娘見侮辱自己的人已經被擊殺,心裏稍稍好過,終究是還有求生欲望,於是穿了衣裳,忍著羞怯對烈陽欠身行禮:“小女子肖瑩,多謝恩人搭救。”
另一人亦道:“小女子上官燕,定會報答大俠的救命之恩!”
“報答不報答的,日後再說。”烈陽凝眉問聲,“道觀裏還有多少江湖朋友?”
趙靜怡應道:“後院柴房,還有三名姐妹。”
果真是“男的一個不留,女的統統擄走”。
可巧,烈陽剛想帶人出門,外頭就有人敲起門來,不知是誰在喊:“裏頭怎麼沒動靜了,都喝倒了?”
聽得那聲音有幾分醉意,烈陽連忙扯著嗓子應道:“醉了醉了,兄弟們幹正事呢,別嗶嗶!”
說著連忙目視幾名女子,上官燕、肖瑩還有些不解,趙靜怡卻模仿著剛才被侮辱的情景,輕啟朱唇,裝著喘息起來。
那般嚶嚶嗯嗯,眼神迷離的模樣,要多勾人有多勾人。
烈陽心裏就跟打鼓似的咚咚直跳,也裝作在幹那事,鼻息粗重的哼哼起來。門外之人這才罵罵咧咧的道:“嘖嘖嘖,那就不給你們添菜了,一幫犢子——若把人弄死了,記得埋遠點!”
聽起來,他們沒少幹類似的事。
烈陽和趙靜怡一哼一嚶的配合,聽起來還挺默契。待得門外無人,才各自捏了把汗。不知怎麼的,在這樣奇怪的場合,趙靜怡還嚶嚶出些感覺來,烈陽早把眼前三位妹子的身子看光,也越發有些按耐不住。
倘若左右無人,倆人哼來哼去,可能真的會幹到一起。
“真是操了……”
烈陽下腹發脹,心裏苦悶,暗罵一聲打開房門,卻聽到前院裏傳來一聲輕喝:“奉命搜查,爾等勿要反抗!”
細下一聽,道觀之外似有戰馬嘶鳴、甲胄摩擦的動靜。
“……”
感知到數十米外傳來的強橫氣息,烈陽心裏一涼——玄星禁衛已經到了!
連忙帶著趙靜怡、上官燕、肖瑩三女往柴房奔去,這會兒前院正堂的大佬都要應付玄星禁衛,哪裏料到後院起火?
沿途有看出端倪的小嘍囉,烈陽直接用地玄上境的魂力進行碾壓。稍稍用力,就能將普通嘍囉震得魂飛魄散,倒斃當場!
對付這些人,不需要心慈手軟!
“姐妹們,有救了!”
趙靜怡一人當先,把看守柴房的幾人輕鬆擊倒,一腳把柴房之門踹得粉碎。柴房裏的三位妹子縮在牆角,還沒來得及弄清來龍去脈,上官燕、肖瑩已經衝進來替他們解除了經脈封印。
肖瑩指向門外穿著黑衣白裘的年輕男子道:“是這位恩人救了我們,大家快跟上!”
烈陽剛從玄脈真君處獲得許多丹藥,有用得上的,立刻分到她們手裏:“我們從後門走。”
六名女子沒了主張,烈陽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也不管前麵來的就是玄星禁衛,連忙跟緊烈陽繞到柴房後,對修行者而言,道觀高不過兩米的院牆簡直如平地。
——
道觀前院,身材勻稱的玉玄真君心裏不悅,他和玄星禁衛早就暗中約好,互不幹涉。為了玉玄山的安穩,每年會給玄星禁衛送出大筆的賄賂。
今兒是正月初十,他們吃飽了撐的,跑來搜查個錘子?
隻不過道觀大門開啟,領頭的玄星禁衛什麼話都不說,揮手開啟虛界,一個人的屍身便被“啪嘰”一下甩在了地麵。
玉玄山的匪徒看清屍體的麵孔,頓時大驚失色——
“那是……二當家!”
“二當家帶了幾十個弟兄出去,怎麼死了!”
“怪不得等那麼久不見人回來……竟遭此不測?”
玉玄真君的眼睛細長,此刻寒光閃爍,發黑的臉上,嘴角不住的顫抖——這是他暴怒之時的習慣表情。
“是誰!”玉玄真君火急攻心,張口怒斥,“誰殺了我二弟!”
玉玄山道觀裏,有玉玄真君、玄脈真君、玄靈真君三位結義兄弟,有著不求同生但求同死的交情。
由於鴻臚寺之會,玄星城吸引了大批江湖中的小輩修行者前往,玄脈真君下山劫掠,都是手到擒來。
而且,玄脈真君也是老油子了,不會沒有眼力價,去動不能動的人。
怎會丟了性命?
禁衛頭領是名三十餘歲的精悍男子,他鼻息輕哼,對於這等嘯聚山林的匪徒自然不給好臉色,揚著下巴道:“在玉玄山北側十裏處,發現了劉壯實並幾十具嘍囉的屍體——劉壯實被午火屬性重創,致命傷是心口的一劍——其餘嘍囉,皆是被弓箭、靈刃斬殺。你們玉玄山,這是惹了什麼人?”
玄脈真君的原名,就叫做劉壯實——出來混江湖,得有個響亮的名號,叫劉壯實多沒麵子?
玉玄真君聽得這番話,亦滿頭霧水,倒也不敢真的得罪玄星禁衛,搖頭道:“張大人,我們做事,您是知道的。便隻對一些不見經傳的江湖小輩動手,哪敢得罪誰?”
似葉靜怡、上官燕、肖瑩,都隻是一些地方宗派、家族的子弟,玉玄真君大可以隨意欺負。
禁衛頭領張大人擰著眉,目光凜凜掃視:“我在瞭望塔上看到這邊的戰鬥,立刻帶人合圍搜查,一直堵到你玉玄山,都沒有發現可疑蹤跡——你這道觀裏,可有什麼異常?”
說話間,一隊黑衣墨甲的玄星禁衛不由分說,已經衝進道觀進行搜查。
玉玄真君並不知知曉後院的變故,搖頭道:“我這兒地盤本就不大,上山路皆有明暗崗哨,道觀四周也有嘍囉把守,我一直在堂中飲酒,並未發現任何異常。”
話才說完,玄星禁衛就在後院發出訊號。
那是一種尖銳的笛聲!
張大人、玉玄真君連忙趕到後院時,才發現一屋子的小嘍囉全都被扭斷了脖子,六名被關在後院的女子全都不見了。
“這就是你說的沒有異常?”張大人看見屋子裏某些嘍囉赤身慘死的模樣,怒哼一聲,“老巢都被人掏了!”
玉玄真君頓時臉色鐵青,嘴角顫抖的咆哮起來:“怎麼可能,我道觀四周都有修行者把守,哪怕是地玄域的高手也極難偷過……”
可是任他如何咆哮,也不能改變已經發生的事實。
玉玄山二當家以及數十嘍囉死於非命,抓來的幾名女子也不見蹤影,張大人當即下令:“封鎖玉玄山,遣兩隊人馬繞山追擊。立刻給玄脈山南麓的駐點傳訊,讓他們配合搜查!”
張大人能夠稱為玄星禁衛的領隊之一,必定有兩把刷子。
玉玄山匪徒的目標,向來是年輕修行者。擊殺玄脈真君的凶手,一定是讓玄脈真君看走眼的年輕人。
年紀輕輕,又能擊殺地玄域匪徒的修行者,且在此時出現在玄脈山區的,能有幾個?
所以,張大人可以百分百的確定,玄脈真君遭遇的,一定是“他們”!
玉玄真君氣急敗壞,見張大人臉色狠厲,咬著牙問道:“你們是在抓捕何人?究竟是誰,害了我玉玄山的弟兄!”
張大人冷冷一笑,沒有答他的話,在嘍囉的大通鋪房間掃了幾眼,得出結論:“都是在昏迷狀態下被殺,應是凶手以魂力封鎖房間,再用神魂威壓讓眾人失去知覺。”
他視線落在一個死者的脖子上,看清偏細的指痕:“用力過猛,頭都快擰下來了,苦大仇深啊?”
玉玄真君心裏咯噔一下,他再如何,也是仰仗這些官老爺的鼻息生存。若是惹得張大人不開心,玉玄山道觀怕是會被瞬間夷為平地。
張大人倒沒有計較的意思,看了一遍現場,沒有發現更多有價值的蛛絲馬跡,於是親自加入搜查隊伍,開始抓捕行動。
“十幾分鍾前還在那間屋子裏,那些人,一定還在玉玄山上!”
——
玉玄後山,沿途撂倒了不少巡山的匪徒,烈陽帶著六名女子逐漸靠近後山斷崖。
葉靜怡回眸眺望,隱約看見遠處火光中的黑甲,疑惑道:“大俠,那些上山搜查的人,莫不是玄星禁衛?”
她這麼一說,幾名女子皆是眼前一亮,轉頭去看時,果然看見是玄星禁衛的衣甲,慌張的心緒安定不少。玄星禁衛對於普通修行者而言,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烈陽不能否認,一麵尋路繼續向斷崖靠近,一麵哼笑道:“嗯,是玄星禁衛,但不見得是來救人的!”
他們,是來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