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初步掌握主動鯨吞的關鍵,但還是逃脫不了被吊打的命運。
“姐!姐……”
秦飛被打得衣不遮體,幾度憑著靈眼鯨吞的能量反擊,都沒有找到絲毫破綻。被趙靈雎摁在地上來回摩擦,血刃已經不知道飛哪去了,要多慘有多慘。
由於身體被暗屬性克得太死,現在根本不是鯨吞能解決的問題了。再打下去,生命本源都會消耗一空,還真有可能被姐姐打死。
在他氣息奄奄的喚了幾聲後,攻擊總算停止。
……
好不容易掙紮起身,趙靈雎已經收起墨崖,撿起血刃遞了過來,偏頭分辨出他的皮外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才鬆了口氣,依然有些擔憂的問聲:“這樣打,沒問題麼?會不會留下內傷?”
“還咳咳……還好……”秦飛胸口憋悶,咳嗽兩聲,才長長呼出一口濁氣。
觀眾們都呆掉了,秦飛眼睛一瞪,仰起兩個大鼻孔:“看啥看,老婆打老公,多正常的事情,沒見過嘛?你們這些單身狗,自己娶個老婆就知道了!”
惹得人人發笑,大家見他無事,於是一哄而散。
別人都以被老婆打為恥,偏偏秦王殿下遭了毒打,還一副得瑟的模樣。秦王殿下心胸,非我輩能及也。
趙靈雎被調戲一句,有心教訓,可已經打成這樣了,哪裏還下得去手,淺談一聲,關切的道:“你呀,快去洗淨身子,早些休息。”
“嗷嗷。”秦飛絲毫看著圍上來的四位夫人,故作輕鬆的招收笑笑,“我去洗澡啦,你們晚上有任務的先忙,我待會兒還要去素雲齋巡一圈病房。”
秋大小姐下巴輕點,盼盼道聲:“我在你房中等你!”
秦飛還沒開口呢,其他幾位姐妹倒是取笑起來,徐青紗道:“凝兒妹妹好心急,我記得上次夫君回來睡,就是你在他房中。”
“唔?沒有吧……”秋凝俏臉緋紅,神色委屈,“徐姐姐你記錯了,我……我上次已經好久了……”
莫曉晴義正言辭的道:“前天前天,就是凝姐姐在相公屋裏,按順序,今晚也該是絕情姐!”
“……”一旁的柳絕情還注意看秦飛身上的傷勢,沒想到這也中槍,板著臉道聲,“我沒事,你們……隨意。”
秦飛壞笑一聲:“凝兒聽見沒,柳姑娘說沒事,今晚你們一起過來。正好,我有個特別厲害的招式,想要請教一下。”
“壞!”莫曉晴哪還不知道相公打的什麼鬼主意,嬌嗔道,“相公最壞了!”
“那晴兒也來吧,我最近腰酸背痛的,待會兒給我紮幾針,按一按。”秦飛咧嘴道。
莫曉晴也不知秦飛說的是真是假,妙目撲閃撲閃,愣愣的模樣分外嬌憨。
秦王殿下跟諸位愛妃玩笑幾句,心情大好,把諸位王妃調撥得麵紅耳赤,這才心滿意足的閃身去了浴室,扔掉殘破不堪的衣裳,衝了個熱水澡後換了幹淨的一身,渾身上下說不出的舒坦。
似乎被姐姐胖揍這一頓,還挺有效果的?
他一直抓著剛才幾度鯨吞的那種感覺,現在的氣海靈眼一片黯淡,依舊不足以支撐弑神眼的攻擊。
一個人晃悠出神木大營,旁邊就臨著大江,魂力瞄準黑漆漆的江水——
“咻!”
“咻咻!”
“咻咻咻!”
……
回到素雲齋時,秦飛臉色有些發白,好在他現在本身就白,倒也無人注意,巡查一圈病房,兩眼放光,仿佛看到了金山銀山。
謹遵神策將軍叮囑,秦飛把她備好的木牌掛到了素雲齋的大門立柱旁——
“傷者進門皆病友,不問江湖怨與仇。”
大略意思就是,我這是治病的,有什麼仇怨別在我這鬧!
有單挑斬殺兩員中階啻幽的戰績擺著,這副木牌還是具備一定威懾力。否則,恰好有仇家在素雲齋裏碰頭,大打出手,咱的生意還做不做了?
掛完木牌,對守夜的醫女道聲“辛苦”,便回房間切回了神木密境。孫、鄭兩家上門尋仇的概率相當低,秦飛並不是很擔心。素雲齋救的上四境強者過百,說是生意,但許多人感恩戴德,若是素雲齋遭了意外,那孫、鄭兩家隻能麵臨被滅族的下場。
或許青雲公子的素雲齋不出現,這兩家人本分經營,會發展得很好。但競爭出現,勾心鬥角隨之而來,排擠、攻訐、追殺的手段層出不窮。
沒奈何踢到了鐵板。
一招走錯,滿盤皆輸。
生存,就是如此殘酷。
其實徐青紗並不讚同秦飛放過那兩家人,殺到絕根,是杜絕一切意外的最好辦法!否則仇恨口耳相傳,萬一出現個複仇者,在防不勝防的時候來那麼一下,無論結果如何,終歸不是個好結果。
給潛在的敵人發展空間,不是一個好選擇。
空間不能給,可能存在的敵人,也要一並根除!
但徐青紗沒有去要求秦飛,現在的手段太嚴厲,可能會引起更大懷疑。不如放他們一馬,讓別人以為秦飛內心“慈悲”,就是個想行醫積德的年輕人,反而能起到迷惑作用。
次日,一切如常,隻是春雨淅瀝,霏霏一片。
秦飛略微領悟的靈眼鯨吞之法,心情大好,這意味著在氣海靈眼消耗一空之後,還能有源源不斷的力量,那是什麼概念?
兵團級別的大戰,高手數量短缺,通常可以用人海戰術,一名劫聖再厲害,也架不住一萬個戰芒追砍,總有被耗死的時候。
靈眼之力能無限主動“續杯”,則是完美避免這樣的情況。如果打侵襲戰,這簡直就是牛皮糖一樣的存在。深入敵後,絲毫不怕陷入重圍。
憑秦飛的速度,遲早超越神級的界限,彼時就到處飛著轟轟轟,就這麼皮,怎麼滴?
坐定在櫃台之前,有的傷號到了可以出院的程度,陸續結算,秦飛收了一波錢,實在是覺得這麼發家致富大有賺頭。
你們在幻海裏打得熱鬧,為了天才地寶掙得頭破血流,還不如學得一技之長。且不說秦飛的“沒道理醫術”,鎮上的裁縫鋪,恐怕都比一般傭兵掙錢。你們出去一趟回來,不得換新衣裳?
三五十塊一套,傭兵的虛界裏準備個十套八套很正常。
尋思著葉聽雨今天會到,於是讓醫女們多打掃裏外,無論如何,不能在大人物麵前折了麵子。
其餘倒沒什麼可準備的,當普通病號對待即可。
正閑坐在前門鋪麵,調整著弑神眼的陣法強度,靜謐的春雨裏忽然傳來嘩嘩的腳步聲,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息遠遠飄至。
在過去的一個半月裏,這樣的情景屢見不鮮,無非是在幻海裏受挫的傭兵隊伍,慕名而來。
醫女正準備出來接治傷員,秦飛卻把手一止:“腳步驚惶倉促,恐有異常,你們帶傷者進病房,暫且回避。”
青雲公子經驗之老道,容不得人懷疑,醫女們立即照做,素雲齋的鋪麵裏,眨眼之剩下了秦飛一人。
沒過半分鍾,就看見七名頗為狼狽的青衣人衝了過來,年紀大的有五六十歲模樣,年紀小的不過十六七,乍一眼過去,還以為是神木教重現江湖。
那為首的老者麵色驚惶,到了素雲齋門前還忍不住往回看了一眼,這才領隊走進素雲齋,看見秦飛,納頭便拜,聲音淒慘:“青雲公子,救命啊!”
這夥人麵色疲憊,嘴唇幹裂,不知是被何人追殺。看他們眉目間有許多懼怕之意,似乎對方極為強大。
秦飛不動聲色間已經觀察一眼,也不去扶他們,疑惑道:“你們七人皆無重傷,無非是損耗過大,有些許皮肉傷損,隨便尋個客棧,稍加調養便好。”
青衣老者是初階啻冥,實力強橫。可他臉色蠟黃,已然沒多少氣力,苦苦哀求:“我青瓷幫遭人追殺,一百九十口人,就剩得這七個了……”
幫派、兵團、家族互相攻殺,在星闕幻海屬於常態,秦飛正要說話,卻感覺素雲齋外的氣氛驟然一肅,一股厚重的威壓鋪天蓋地,轟然砸來。
他有九曜石名牌的神魂領域保護,巋然不動。
眼前的七人卻一陣踉蹌,後邊病房裏也傳來一片哀嚎。
秦飛眼眉一橫,冷叱一聲:“來者何人,敢在素雲齋放肆!”
他固然年輕,修為也不高,但渾身氣勢從屍山血海養成,其中殺伐之氣,遠非這些幻海之徒可以相較。
青瓷幫的生死他暫時不予理會,但傷及病房裏的傷員病患,青雲公子必須出麵。
在秦飛出聲之後,那股神魂威壓稍稍減退,五名穿著黑色皮甲的魁梧男子從東側出現,臂甲上赫然刻畫了一個蛇龜圖標。
這五人一出現,唬得青瓷幫五人連忙取出各自兵器,欲往內院退去,但是內院裏一聲風響,已有他們的人掠過房屋,直落在內。
前後一共八人。
黑甲隊長麵貌年輕,冷眼掃視,看青瓷幫餘孽俱在,不慌不忙,對秦飛稍一點頭,冷冷道句:“玄武門辦事,青雲公子,千萬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