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羅曼山口西側,紮肯大營的諾魯克將士,中午烤著羊肉唱著歌,轟隆一聲就讓人把屁股給掀到了天上,那嘴巴卻還在地上,怎一個淒慘了得?
主將巴雷木,當時還在中軍大帳摟著倆草原妹子摸屁股,爆炸之後,他的手裏果然隻剩下血淋淋的屁股。褲襠裏那話兒正硬邦著,頓時被嚇了個好歹,萎靡不振,就像是漏了氣的氣球,再也挺不起來。
連忙飛掠上天,想要去追擊時,才看見高空之中,劃過道道光影。
“中雜那目泥槽去!這個高度,一千米?”巴雷木飛起兩百餘米,已經感覺身體沉重、消耗頗大,再往上飛的話,對方若用那秘密武器攻擊,自己將無法閃避。
目瞪口呆的看著大營內的八處大坑,宛如被流星砸中一般慘烈,士兵慘嚎不已。
紮肯大營經過數百年的修築,城郭頗具規模。然而那土坯牆,卻在接連的爆炸衝擊波中東倒西歪,大部分遭到了破壞。眼下敵人不見了蹤影,追也沒處追,隻能作罷。回去一統計,傷亡兩千餘人。
巴雷木氣得心裏直哆嗦,你們來一百次,我紮肯大營二十萬人就沒了!
而且,那秦飛的隊伍咋都是啻幽高手?剛才看到的那一撥,得有三四十個吧?蒼雪城來了那麼多援兵?
哎不對啊,蒼雲國有那麼強?他們有這麼多啻幽高手,咱還打個錘子哦?
前方搜查秦飛一直沒有結果,合著人家在天上飛呢,搜查個屁啊!也就是說,一百多個啻幽以上強者?
巴雷木的心情很是灰暗,卻又覺得相當矛盾。你們真有幾十個啻幽級別的強者,直接懟我中軍大帳啊,我屁都不敢多放一個,絕對當場投降管你們叫爸爸!我這二十萬人拿你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為何要選擇這種放一炮就溜的辦法呢?
巴雷木百思不得其解。
因為在所有人心裏,飛行,一定和上四境掛鉤。
任紮肯大營主將想破腦殼,都搞不明白這是咋回事。
至此為止,斯塔納城、巴爾納城、紮肯大營的三道消息,已經在去往陰山前線的路上。
當晚,羅曼山口北側。
靠近的山頭上,都有諾魯克人的哨塔。很不幸,駐守哨塔的,最強也不過是名劫將,搭配些戰梟、戰鋒。
再往北的山坳處,才是黑龍突擊隊的駐點。
利用晶石完全恢複了靈氣,唐雨本想帶黑龍九隊去摸幾個哨塔,卻被潘虎否決:“秦飛說了,不能近距離作戰。”
唐雨十分興奮,有些按耐不住,辨道:“飛回來的時候我觀察過了,哨塔裏隻有幾個劫將,其餘都是戰鋒、戰梟。我擅長偷襲,沒事的啦!”
潘虎還是堅決搖頭:“不行,秦飛再三叮囑過的,要在千米外攻擊,打完就跑,軍令不可違!”
“哎呀,沒到違反軍令的程度吧……”唐雨臉上有些小委屈,“不能因為有了弑神弩,就放棄正常作戰呀。再說了,那四座哨塔裏麵,有兩百來人呢,都快頂得上弑神弩一下的殺傷了。我也是想節約時間,節約能量嘛。”
的確,每使用兩次弑神弩,弑神小組需要花費六個小時左右恢複。而敲定四座哨塔,不出現明顯失誤的話,一個小時內解決戰鬥,消耗不了多少能量,恢複周期更短。
兩人正爭論不下,忽然看見西邊出現道道光華,快速掠進,在一旁休息的呼延傲絕手裏握出一枚光芒石,衝著那飛掠的光華連閃了三下。
沒過多久,就看到秦飛、秋凝、梁川率領三支隊伍趕來。成傑的黑龍四隊、子舟的黑龍五隊負責保護同胞隊伍,因此沒有出現。
唐雨和潘虎分不出對錯,就來找秦飛評理。
“明明能用普通戰法解決的敵人,為什麼要浪費弑神弩的攻擊次數呢?”唐雨俏臉緊繃,被潘虎連續駁了麵子,貌似有些小情緒。
秦飛的解釋很簡單:“萬一諾魯克人上來就自爆,你怎麼辦?”
“唔?”唐雨顯然沒考慮到這種可能,嘀咕道,“不會吧。”
秦飛淡淡一笑,看了眼秋大小姐。
秋凝道:“我們攻擊巴爾納城時,因為要解救被困奴隸營的華夏同胞,我跟梁川兩隊人,不得不對冶煉廠發起強攻。其中有一名劫宗、四名劫將,試圖采取自爆的方式和我們同歸於盡。”
“這麼恐怖的嘛!”唐雨驚得小口微張,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那般被嚇傻的模樣十分可愛,“那……那你們怎麼辦的呀?”
秋凝自信一笑:“我的飛針夠快,都化解掉了。”
以飛針破其丹田,使其靈眼無法鯨吞能量,便能阻止自爆。唐雨倒也會些針法,但是技藝還比不上秋凝精熟,手弩或者其他暗器,恐怕沒有飛針快。隻好吐了吐小舌道:“那也很難吧,要隨時注意任何對手的情況。”
這是在戰神府初期建立的大局觀,那個時候,秋凝還是特種部隊的總指揮。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不在話下。
秦飛見大家都去瞅剛剛醒轉的諾魯克皇帝,咳嗽幾聲道:“我說兩句哈,別盯著人家看了,好歹是個皇帝,給點麵子——羅峰,把他敲暈,補封一次脈門!”
“好嘞!”羅峰嘿嘿一笑,猛的又賞了祿無雙後腦一拳。可憐諾魯克的年輕帝王兩眼一黑,又陷入了昏迷。
大夥壞笑一陣,心說秦將軍這個“給麵子”的辦法,著實新穎得很。
秦飛見大家都聚攏過來,才道:“先說說唐雨這個問題——的確,在具備足夠的應變能力時,近身搏鬥,能減少能量消耗,能增加攻擊效率。大家都知道我,拎棍子就上,扛刀就砍,對不對?”
諸多事跡廣為流傳,大家都笑著點頭。
秦飛繼續道:“我很少輸,因為我經驗豐富,我知道我做到什麼能贏,我避免什麼就不會輸。你們呢?萬一虎子沒有攔住唐雨,上去就遇到一輪自爆,我趕過來替你們收屍?”
唐雨麵色慚愧,深深低下了頭,略有些小姐嬌氣的道:“哎呀,人家知道錯啦!”
秦飛安慰的一笑:“我知道你想為大家好,甚至有一種想拿諾魯克人練手的心態——其他人應該也會有這樣的想法。”
事實上的確如此。
秦飛於是道:“陰山一戰,諾魯克人有多凶悍,你們都見到了的。咱們那七十二位同學怎麼犧牲的?我親眼看到一位同學,搶占先機一件刺向敵人心口,敵人根本不躲,隻是錯開要害,任這一劍穿胸而過,用胸骨卡住同學的長劍,手起刀落,把那位同學的頭給砍了……”
細思極恐,如果自己遇到這樣的瞬間,該如何處理?
見大家陷入沉思,秦飛接著道:“經驗上的東西,大家不能著急。經曆了這些,多看多想,自然就能有所收獲。另外一個問題就是,打仗的時候,不要有通過冒險,來節約晶石、丹藥的想法!”
依舊是針對了唐雨的那個說法,秦飛的言辭十分犀利:“既然能用弑神弩有效殺傷敵人,達到戰術目的,我為什麼還要讓大家去冒險?打仗,一定會有犧牲,但我不希望你們任何一個人出事。能用火炮、弩箭、毒氣、弑神弩這樣的攻擊解決問題,就一定不要近距離去冒險。”
“晶石、魂獸內核,炮彈,毒粉藥劑,無非就是錢嘛?”秦將軍的話擲地有聲,“對我來說,對你們來說,錢重要,還是兄弟姐妹的命重要?”
潘虎、呼延、項鼎三個滾刀肉湊在一起嘀咕:“哎呀呀,秦飛是偷偷讀了不少書吧?以前就會說‘上去揍他狗日的’,現在大道理挺多的嘛!”
秦飛哈哈笑聲:“行了行了,散會!十五分鍾後,咱去紮肯大營下餃子!”
眾將士嘻嘻哈哈的應聲,各去休息,秦飛卻看見唐雨低著頭,捂著臉就往外跑出去了,隱隱能聽見一些啜泣。
“我這……”秦飛撓了撓頭,“沒說啥吧——凝兒,我又沒針對唐雨,她哭啥?”
秋凝噗的笑道:“你雖然就事論事,但話都應在唐姑娘身上。按你的意思,豈不是說唐姑娘既沒經驗,又認為錢比兄弟姐妹們的命還重要?”
哦,那是挺嚴重的。
秦飛訕訕咧嘴,也沒有過去開解的意思,卸除玄甲,換上白色衣裳,就四仰八叉的睡倒。不經思考,晚上的天空是黑色的,為什麼白天卻變成藍色?
都說夜晚是黑暗的,看不見真相。
可是——天,的確是黑色的呀。
所以太陽出來,除了照耀大地、孕育萬物,同時也隱藏了九重黑天的真麵目。這又是為什麼呢?
天地間的奧妙無窮,所謂天道,無處不在。秦飛白眼一翻,嘴裏無聲罵句:去尼瑪的,想得腦殼疼!
有功夫研究天道,不如和凝兒老婆“加把勁”,多研究一下夫妻之道。想起來,在靈雎姐姐的宅子裏,凝兒的表現真是風騷,那半天的五六次纏綿,可把秦將軍給弄得骨酥神迷。回去一定要再度體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