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秋家年會

昨天說好早些過來,秋凝也好招待幾位摯友吃頓家宴,沒想到日上三竿,都不見秦飛的人影。

秋大小姐心裏擔心得緊,中午之前差人去催了一道,回報說:“戰神府的貴客說要閉關突破,午飯就不過來吃了,午後就到!”

“突破?”秋凝心裏打起了大大的問號。

昨夜和莫曉晴、徐青紗聊了半夜琴棋書畫才走,這倆妮子不老實休息,居然這麼刻苦?又或者,是秦飛?

緊要關頭,突的哪門子破?

沒奈何,隻好耐心等待。

除了戰神府的幾人沒有露麵,重霄宗的人也不顯山不露水,會場人員眾多,若不仔細去看,根本注意不到。

四英亭酒樓大廳內,秦飛和莫曉晴、徐青紗三人其樂融融的吃著火鍋。昨夜初行夫妻之禮,秦飛、莫曉晴兩人紅光滿麵,眼裏寫滿了柔情蜜意。徐青紗的房間就在隔壁,哪還聽不到那陣陣春啼?

秦飛得意洋洋,見徐青紗似有哀怨的模樣,嘿嘿笑道:“青紗,一直也沒問過你,你家裏可還有父兄長輩?等處理完此間事務,我就去提親!”

徐青紗貝齒輕咬,眼神蕭索的道:“我自小在神木教中長大,雙親是否在世,我也不知……”

秦飛知道她和穆鴻有些淵源,於是道:“找機會問問穆長老,也許他知道些什麼。”

徐青紗淺淺點頭,心裏卻不知該如何麵對神木故人,思索再三,竟有些心煩意亂。無論如何,在和秦飛的跨國戀情之中,徐青紗都背負了更大的壓力。她明知道神木教多行不義,卻也深受其養育之恩。

明知道神木國是侵略的一方,卻又是自己的祖國。

隻能希望戰爭不要發生,那些已經發生了的,能夠盡早平息。

冬陽澄澈,午後洋洋灑灑,曬在身上還有些暖意。

秋府大院早已搭起高台,早間開完了工作會議,午後則是為族中今年年滿十六歲的族中小輩舉行成年之禮。

一眾雁字輩的秋家青俊齊跪高台,由當代族長秋樹人誦讀《弟子規》,教為人處世之道。講秋家傳統,以期繼往開來。

整個過程持續接近兩個小時,不少修為不濟的公子小姐顫顫巍巍,隨時可能歪倒下去。不過一想到有這麼多族人、貴客圍觀,誰都丟不起這個人。

秋凝不禁想起前年自己在台上的情景,身份再尊貴,在成年禮上都一樣狼狽。在這寒冬之日,硬是能跪得汗流浹背。前邊的香案上不知燃了幾百支線香,熏得那叫一個難受。今天回去洗頭洗衣裳就夠這些孩子受的。

一個家族要繁榮發展,既要有老輩坐鎮,也要有中青打拚,小輩的培養也尤為重要,環環緊扣,缺一不可。

秋樹人自擔任家主以來,主持這成年禮已經有些年頭,他還算語速較快的了,固定的一套說完,比起前任家主至少快了十五分鍾。可就算他將這個程序縮短半個小時,小輩們還是會覺得他囉嗦。

這不是心誠不心誠的問題,而是置身於繁文縟節當中,沒幾個人會覺得束縛。

成年禮倒還好,有些地方的婚禮習俗,簡直快趕上皇帝娶親,逼瘋了不少大好青年,因此被拆散的鴛鴦眷侶不在少數。

成年禮結束,就是雁字輩表演武藝,展示才學的時候了。百十來名跪得腰酸背痛的秋家小輩在下邊活動拳腳,關節掰得劈啪作響,顯然是準備把積鬱的怨氣發泄一番。

秋家年會的擂台規矩稀鬆,十分隨意。通常由較弱的小輩上台,下邊的輪番上台對其進行挑戰,每人僅有一次上台的機會。

勝者有獎,敗者猶榮。

連莊次數越多,獎勵就越豐厚。

族中同輩對於各自的修為大致心裏有數,稍微領先的,不會先上去招人討厭,太弱的也不會貿然挑戰,給人送禮。

因此擂台上的較量層次,會從低到高,逐漸精彩。

頒獎相關有專人負責,秋樹人嘚吧嘚吧從早晨說到了下午,早就乏了,見秋凝眼眉含笑,寵溺的道:“凝兒,待會兒上去露兩手?”

秋凝搖搖頭:“幾名族中兄長都已是劫將高手,凝兒不過二星戰芒,如何敵得過?”

秋樹人不以為意,撫掌輕笑:“你有這份爭取第一的心思,為父就心滿意足了。”

秋樹人本意隻是讓秋凝自己挑個時機,上台展示一番。畢竟秋家大小姐去年的修為還是“未入流”的層次,如今雖不是頂尖,卻也上得台麵。女兒話裏的意思,竟是隻對首峰坐次感興趣。

在她的眼裏,在大庭廣眾之下敗給其他族人,就是折了父親的臉麵!

秋家小輩的爭鬥,遠比尋常人家激烈得多。第一個上台的,是一名年僅十四歲的少年,喚做秋雁歌。

秋雁歌一身金繡黑錦,雖是年幼,卻滿目英氣,絲毫不怯場。其熾訣招法嫻熟,竟接連將三名年長於他的挑戰者擊敗。

在與第四人交戰之時,才因為內力不繼,被對手破招擊敗。

秋凝看到秋雁歌悻悻的模樣,忍俊不禁的道:“這小子還不服氣呢,接連擊敗三個修為相當的兄長,他還不滿足。”

秋樹人不置可否的抿了抿嘴:“雁歌倒是拚勁十足。”

“嗯……”秋凝淺淺應聲,父親向來不會隨意點評,這麼說秋雁歌,倒像在說她曾經缺乏拚勁。

曾經是曾經,現在的秋凝,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她對父親點了點下巴,用隻有兩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道:“再給女兒一年時間。”

“哈哈……”秋樹人郎朗一笑,笑得十分舒心。在旁人眼裏看來,父女倆就像在說些家常話,“我跟你母親,一直是相信你的。”

秋凝鬆懈的呼出一口氣,一雙妙目緊盯擂台上的爭鬥,嘴裏問道:“待會兒重霄宗,會有什麼動作?”

“……”秋樹人眼角微眯,沉吟良久,直到擂台上又分出了一輪勝負,才對那擂台點了點下巴,“來了幾個小輩弟子,說是要領教領教……我秋家毒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