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堂堂戰芒,比戰梟高了兩境,就算不用破陣,收拾他們幾個那也是手到擒來。當即讓徐青紗繼續把黑鐵棍用靈眼虛界收了,扛著鋤頭就往前走去。他今天包了個神木國特有的頭巾,穿著雙老布鞋,粗手粗腳的看起來和神木普通農戶沒什麼兩樣。
他這一出現,反倒把幾名神木教弟子唬了一跳。
“你你你,說你呢!站住站住,幹嘛的!”一名神木弟子手按劍柄,遠遠嗬斥道。
秦飛一副老實巴交的模樣,眼神裏一片茫然,暗地裏卻將神木教五人的位置盡收眼底,嘴裏像是緊張的咽了咽,才指了指前頭道:“俺……俺種瓜的。”
不遠處的香蕉林邊,果然有一片西瓜地,西瓜地緊挨著塗山崖,九月正是收瓜上市的好時節,地裏的西瓜又大又圓,在下午的陽光下閃爍著誘人的青光。
神木教弟子早已被秋老虎折磨得滿頭大汗,這會兒看見一片西瓜地,頓時被勾起了饞蟲。
秦飛看著地裏的西瓜,眼裏浮現出樸實的自豪:“今年西瓜長勢好,差不多也可以收了。幾位公子爺,要不……嚐嚐?”
恰是久旱逢甘霖,五名神木教弟子欣然點頭,眼前的小老弟如此上道,正求之不得。
秦飛隨機應變,屁顛屁顛的往前一領,帶著五人來到西瓜地。隨手摸了一個渾圓飽滿、皮色偏深的西瓜,不管這些人講究不講究,抱在懷裏用手掌拍開,西瓜清脆的碎裂聲傳出,淡紅色的汁水滋滋淌下,鮮紅的瓜饢看得秦飛都想吃上一口。
掰成幾瓣給他們分了,見他們吃得滿臉都是,還大方的道:“別急別急,你們都是為國效力的英雄,俺的瓜能被各位公子爺吃,那是瓜的福分。”
神木教弟子客氣幾句,忽然有一人問道:“小哥,你在附近有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人?”
秦飛拄著鋤頭,心裏暗笑,可疑之人就在你們麵前站著嘞。臉上卻擺出一副疑惑之色:“可疑之人?最近老見些官爺,還有仙教的高徒往來巡察,小的被盤了好多回了。未曾見過什麼外人。”
眼前的“瓜農”不能提供有效的信息,神木弟子也沒有表現出失望,這一個多月以來,塗山崖沿線的農戶見了沒有八百也有一千,不差這一個。
秦飛扮勞動人民,那是本色出演,眼神裏的質樸,強行拍馬屁的尷尬都入木三分,神木弟子竟完全不起疑心,吃瓜休息了一小會兒,便和秦飛擺手告別。
“呼……”
坐在西瓜地裏鬆了口氣,見徐青紗等人早就偷偷靠近了塗山崖,於是連忙跟上。隻是到現在為止,秦飛對於徐青紗口中的“直上直下”的通路,還有些不明所以。放眼望去,塗山崖就像一堵數百米的高牆,蜿蜒其上的藤蔓植物最多直延伸到數十米,便無力攀登。
徐青紗看他們都一臉迷惑的樣子,於是一邊往前走,一邊道:“很多神木弟子從小就在塗山崖下修煉,我也是偶然發現有那麼一條路可以上去。”
說話間,凝光的眸子忽然一亮,帶秦飛、追命、追風來到了一棵傍山生長的大樹下,十分篤定的道:“就是這裏了!”
秦飛還刻意退開去,從林木稀疏的位置看了一眼。
這棵大樹和尋常大樹沒什麼兩樣,枝椏濃密,有藤蔓依樹而生,爬上山崖,這樣的情況一路都是,為何偏偏說這裏就能到達崖頂?
徐青紗看著蔚然成蔭的大樹,眼裏懷念的道:“小時候在這裏玩,和師姐們比誰爬得高。”
她本是想帶秦飛從這“通路”上去,但秦飛有傷在身,氣力十不存一,可能遭不住。加上有追命在側,記得了位置,待會兒直接飛回去便好。
秦飛死活沒發現什麼“路”,茫然的看了幾回,還是搖搖頭道:“青紗你就別賣關子了,到底是什麼路呀?”
徐青紗嘻嘻一笑,伸出小手,拇指食指比了比道:“順著藤蔓往上,大約離地三十米的地方,有一條這麼寬的縫隙。”
秦飛眼睛一瞪:“石縫?直通崖頂?”
他當然知道如何借助石縫攀爬,在得到徐青紗肯定的答複後,也不管旁邊杵著倆“貓”,抱起徐青紗就吧唧親了一口。
徐青紗哪知此人竟一點也不講禮法,當著別人的麵也敢動手動腳,忍不住狠狠在他腰上嫩肉捏了一把。
疼得秦飛呼吸一個哆嗦,想要放開時,沒想到徐青紗這妮子竟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噫,這情調,我喜歡!
秦飛才不管這許多,你咬著,那就是想繼續親。你咬我,我也咬你!
“靠……”追命抹了把臉轉過身,還一把拎起了追風,把追風的眼睛蒙住道,“老子不在,你們兩個沒準能幹起來!”
“咳咳,一時雞動,沒忍住,不好意思哈!”秦飛靠“嘴”上功夫攻陷了徐青紗的櫻櫻紅唇,幾分得意的道,“從此處進兵,宛如神兵天將,大有可為。日後蒼雲若是得勝,我家青紗可是頭功!”
這都哪跟哪,徐青紗看他眉飛色舞的模樣,小聲勸道:“曆年以來,雙方都在尋找跨過天險的辦法。除了這一條天然的石縫,還有從上往下打釘子的,鑿樓梯的。但由於工程浩大,又容易被發現,所以才不得已而罷手。”
“這條石縫極窄,攀爬速度非常緩慢,很容易被上下巡邏的人發現。”
秦飛根本沒看到那石縫在哪,卻十分樂觀:“有路總比沒路好,昆都鏖戰,不知戰死了多少兄弟姐妹。及早結束兩國的戰爭,對誰都有好處。”
他並不知道徐青紗對神木國是否有強烈的歸屬感,因此隻敢說“結束戰爭”,其實按內心的想法,能滅了神木再好不過!
徐青紗聽到這番話,心情也顯得有些複雜。選擇秦飛,其實說不上理智,更多的是那種恍然無措的情境中的感覺。
跟著感覺走的結果,就是會在遭遇很多現實問題時,難免會動搖初心。
這又是理智的一麵。
“我這樣做,是不是……”徐青紗眼裏有幾分淒楚,愧疚的低下頭道,“賣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