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段無傷的這一聲嘶吼,使得整座煞園猛然震動。這一片遼闊的西靈古國,數量繁多的煞屍在這一刻就如臣子一般伏拜在地。
雖然威勢極大,但也是在這一瞬間鎮陰寶塔上落下一重又一重的強悍壓力。看這樣子,似乎是想將這強大無比的煞屍直接碾碎。
紅千丈袖袍一揮,自身的血煞之氣湧動,將段無傷護在了其中。這氣息直接掩蓋住了段無傷體內的那股死氣與煞氣,鎮陰寶塔發出的力量就此消散。
紅千丈看著段無傷那鐵青已無血色的臉色,邪異地笑道:“你段無傷做了一輩子皇帝,生前時,死後也是。不過,你的命也終究是如此,隻能耗費在這片天下。若你早早搬起盤龍山去往大元界,何必連死都不安寧。”
紅千丈的語氣充斥著無盡的嘲諷與不屑,隻見段無傷無動於衷,恭敬地站在他的身後。
見此一幕,紅千丈冷哼一聲,不滿地搖頭喃喃:“看來這無意所得的術法還是太過粗糙,隻能祭煉出這等傀儡屍身。隻可惜實力不夠,否則倒也有資格精研這些詭異術法,不至於還要借用這裏的術法陣勢來煉出這等廢物。等這次回去以後,該好生修行了……”
……
關於段無傷陷入祭煉陣法之中一事,所有人都已經確定。
此時,段遮雲的表情極難看,麵色更是陰鬱至極。段氏的其他人也同樣如此,覺得事實太過意外和突然了些。
“喀嚓……喀嚓……”
突然幾道碎裂聲傳到了眾人耳中,在現場氛圍如此詭異的情況下,這聲音顯得尤為刺耳。
所有人都順著聲音方向看了過去。
這碎裂之聲是從段遮雲、段天鵬和幾個段氏核心人員袖中傳出,在這聲音出現的瞬間,幾個人的麵色再次一變,顯得更加沉重。甚至段遮雲的麵色已經化作鐵青,那是憤怒與悲傷相合的複雜情緒。
早在紅千丈離去之前,他們便已經將段無傷的本命玉牌拿了出來。現在玉牌突然碎裂,直接將他們心中最後的一點希望磨滅。
在場眾人皆是看到了從幾人袖中飛出的細微玉牌玉屑,在一瞬間就已經明了。
在這時,哪怕在愚鈍之人都能猜測出段無傷身隕這個消息。
雖然這消息好像十分震驚,但從眾人的表現上來看,早已有所預料的他們,也隻是稍微顯得有些驚訝而已。
“嗡~”
煞園的屏障處在這時發出一道漣漪,隻見那紅袍公子哥突然走了出來。
眾人剛在心中感歎著紅千丈這無視煞園力量的怪異能力,卻突然見到跟隨在他身後的那道身影,瞬間目光一縮,愣在了原地。
段無傷不是死了?怎麼還會活著?
“這這這這……”
有人打著結巴,大吞著吐沫,聲音更是連連顫抖。
在反應過來後,絕大多數人都是不可思議又滿心驚懼地後退著。
他們已經能夠看出,此段無傷並非是原來見過的段無傷,看那毫無靈智的眸子和身上發出的氣息便能知曉,此人已經化作了煞屍。
果然是煉屍之術麼?
眾人當然不明白所謂的煉屍之術究竟是什麼,倒是能夠猜測出幾分。但仍不知紅千丈動用了何種手段,竟能讓化作煞屍的段無傷恭敬地站在身後,他又是如何控製的?
“小道而已。”紅千丈口中的小道,不知是在說將煞園弄成現在這種地步的上界之人的術法,還是在說自己的水平不夠。
總之,在這話說完之後,眾人的表情精彩極了。若這還算小道,天下哪還有大道?
“好!”不久後,司空俊盯著已經成為屍傀的段無傷拍手稱快,哈哈大笑起來,“你這老不死的東西也有今天!”
夏寒也是幸災樂禍地咧開嘴笑了笑,不過,他顯然更在意的是段無傷這深不可測的強悍軀體。左敲敲,又敲敲,傳出咚咚咚的聲音。
“嘶……”
夏寒的骨節被震得竟有些疼痛,倒吸了口涼氣,隨後便不懷好意地看向段氏一眾人。
“我說,你這煞屍能夠一拳殺死幾個人?”
“試試就知道了。”
夏寒和紅千丈兩人的對話,讓段氏一眾人馬頭皮發麻地倒退著。他們這些人可是與人王境煞屍王對敵過的,心知這煞屍的可怕。更何況,這還是一個搬山境的煞屍,想必更為瘋狂。一拳能殺死幾個人?他們想都不敢想!
段遮雲身子一抖,咬著牙喝道:“你們幾個,真以為我段氏無人?我定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氣煞我也!”
段遮雲顯然是極為憤怒,連連嘶吼。
不過,在現場諸多人看來,此時段氏無疑已經走向了絕路,對他的威脅也沒放在心上。
“去!”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紅千丈便是隨手的一揮,便見段無傷麵無表情地踏出一步。
轟!
搬山境高手果然恐怖,哪怕已經淪為煞屍,不懂得運用搬山之奧妙,仍是強的令人難以想象。在段無傷邁出腳步的瞬間,他的身子就已經出現在了段氏中,人數最為密集的那些人頭頂。
在這一刻,整座天空都震蕩起來。
“吼!”
緊接著,這搬山境的屍傀嘶嚎一聲,僅僅是聲音就將最前方的幾個人王境修行者直接震成了血水,著實恐怖。
它悍然舉起了自己的右拳,在抬起拳頭的同時,煞氣波動就已經如同巨浪般襲在眾人的身上,讓這一片地域的段氏高手們麵色煞白,甚至已經放棄了掙紮。沒人會覺得,在這恐怖的東西前,還會安好的活著,能不能保住全屍都成問題了。
然而,就在段無傷即將出拳的一刻,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了它的身前。在看到此人的麵貌之後,在場之人又是驚呼不斷。
段天鵬,他怎麼在這?送死麼?
此人正是段天鵬,由於他的實力在這裏算不得多強,之前開戰之時也是被幾個核心高手保護著,所以並未引得太多人的注意。現在卻突然出現在變作屍體的段無傷麵前,沒人能夠猜測到他要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