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朗靖嗬嗬一笑,問道:“顧小姐是什麼意思?”
“若能擊敗我,你們可以離去。”顧巧盼緩緩說道,“反之,則死。”
本來曹家眾人已經心生絕望,可顧巧盼的話,讓他們看到了幾分希望。一個於世俗出名的弱女子,再強又能強到哪裏去?
“好!”曹朗靖嘴角含著陰狠笑容,臉上的肌肉抖了抖,便將腰間的厚重大刀抽了出來。
其餘曹家的人也不得不強大起精神,不管如何,今天他們必須贏,贏了才有可能活命,哪怕對方是被他們輕視的女子,也應用盡全力!
“跟我上!”見顧巧盼走到了街道中央,曹朗靖獰笑了一聲,大喝!
轟!
曹家的一眾人於一瞬間展開自身的氣勢,將顧巧盼團團圍住,緩緩逼近。
周遭的看客,心中大驚,看著曹家眾人眼中的煞氣,頭皮發麻地倒退著。他們看著場中那異常美麗的女子,心中也直打鼓:這女子,到底行不行?
夏寒隨意瞄了曹家一眼,便將目光投放到了顧巧盼身上。這曹家的一眾人,築基境的修行者不過三十幾個,步入灌力境的也才兩個而已,其餘的盡是連元道都沒入門的鍛體境,甚至還有幾個毫無修為。
這些力量,或許在世俗能夠為禍一方,不算弱。但在他看來,麵對著擁有特異體質的顧巧盼,還差的遠。
“殺!”
顧巧盼身後,突然躍出三人,一刀襲向了她的後心。他們目光狠辣,勢必要這一擊重創甚至殺死對方。
見三人舉刀襲去,周圍曹家之人一窩蜂地朝顧巧盼湧去。刀光閃爍,映出了凶惡的麵孔,亂刀之下,隻怕這女子要變成一刀爛泥了,雖說太不憐香惜玉,可為了活命,也怪不得他們!
一張張猙獰狠毒的麵孔,映入顧巧盼眼簾,她目光平靜,看著這些害她父母身亡的匪徒,渾然不動。
“轟!”
突然,隻見這白衣女子目光一凝,眸中的清潭仿佛結冰,一股周遭人畏懼的氣勢猛然放出,隨即挽著劍花旋轉揮去!
“鐺鐺鐺……”
那如琉璃般皎潔無瑕的劍氣從劍身內透出,於一瞬間充斥在她的身周。才要落在她身上的長刀,在這一刻如劈在了頑石之上,盡被彈開!
“啊!”
“砰!”
隻見片刻後,曹家眾人的武器在一刹那崩斷,化為碎鐵揮灑滿天。劍氣入體,一個個當場倒飛出去,或是斷去頭顱、或是四肢斬斷,最後皆是嘔出一口血躺在地上沒了生息!
一劍,輕鬆斬殺十五人!
“什麼?”曹朗靖看著地上的屍體,猛然大驚,眼中生出一抹畏懼後退了兩步,看著顧巧盼渾身上下流轉的元氣,隻覺得頭皮發麻。
灌力境?至少是灌力境小成!
得出結論後,曹朗靖心中一寒,看了看對方的勞三,使了個眼色。
夏寒將這一幕看在眼裏,沒有太過在意,反而目光驚訝的再次落到顧巧盼身上。
如果沒記錯的話,顧巧盼從未修習過劍術,剛才那一掃倒是有些大青山的影子。難道是之前練劍,耳濡目染所致?
夏寒點點頭,眼中生出幾分喜意,才拿劍就能生出幾分劍意,實在是不可多得,如此一說,顧巧盼的悟性遠比自己想象的要高。
“上,想活命就給我上!”
本來曹家的一眾人見到顧巧盼的手段後,已經心生恐懼,可一想到這是你死我活的爭鬥,也容不得害怕,又持刀衝了過去。
與此同時,曹朗靖高高躍起,元氣灌入到沉重大刀上,刀身被震得嗡嗡作響,重重劈向了顧巧盼的頭頂。
感覺到後方襲來的元氣波動,顧巧盼快速轉身,而就在她轉身之際,隱藏在幾個築基境修行者隊伍中的勞三,右手突然迸發出狂猛的元氣,印向顧巧盼的後背。
這隻不過是簡單的聲東擊西,但兩頭又是實打實的打下來。在曹朗靖看來,這一招雖然簡單,但顧巧盼在周遭眾人擾亂之下,必不可能完全抵擋!
“轟!”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傾盡全力的一刀,那爆發的元氣就這樣透過了顧巧盼的護體元氣,而勞三那右掌的元氣,也這樣如打了個空,透過了顧巧盼的身體。
“砰!”
隻見曹朗靖下一刻便噴著血倒飛了出去,而勞三則是站在原地,從腦門往下出現了一條血線,鮮血迸發出來如同泉水,竟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下,身子化作了兩截!
顧巧盼的目光從屍體上淡淡掃過,緊接著又是一劍,場中又多出了十幾具屍體。
“你……噗……”勞三與曹朗靖都已達到了灌力境,中了對方那一掌,曹朗靖直接身受重傷。他盯著顧巧盼怔怔出身,心中大駭,自己的元氣,又怎麼可能無法對這女子造成半點傷害?
對於這一點,夏寒與柳行舟也覺得神奇。尤其是見過顧巧盼實戰之後,兩人更是驚歎這奇異的體質。
“啊!”
兩息後,一聲慘叫響徹全場,曹朗靖的四肢俱齊齊斬斷,正麵目糾結著大聲痛呼。
“你們自己死吧。”顧巧盼目光掃過曹家的一眾人,看那樣子是不想再殺下去,獨自走進了雜貨鋪內。
連曹朗靖都落得如此下場,曹家的一眾人如落深淵,登時絕望。看著地上的斷臂殘肢,有人苦澀地笑了笑,一刀朝自己脖子抹去。
至少,自殺還能留個全屍不是?
一個、兩個……
就這樣,還存活的人,有九成都選擇了自裁。
其餘的一些人顯然還抱有僥幸,丟下刀轉身就逃!
“想走?”夏寒冷笑一聲,一眼看了過去。
眾人隻見那些逃跑的人在這時竟騰空而起,死死地掙紮著,仿佛有什麼無形之物正扼著他們的脖子。
“喀嚓……”
片刻後,便見這些人脖子一歪,從天空砸到地上,也沒了生息。
曹朗靖躺在血泊中,盯著夏寒目眥欲裂,隻不過身體的疼痛無法讓他將恨意說出來。
夏寒的目光掃在曹朗靖臉上,他知道如這種人的人性已經扭曲,被逼到絕境時,依舊不會生出什麼悔意。
“我可以讓你求死不能,不過,你於我來說還不如地上爬著的螞蟻。不如就這樣鮮血流幹而死,等你死後我會將屍身丟入荒野,任蟲蟻噬咬,連骨頭渣子都不會剩!”
“啊……”聽到這些,曹朗靖喉嚨中發出一道道猶如野獸的嘶吼,腦門上的青筋鼓動而出。
夏寒不再去看曹朗靖,將目光放在了盧、郝、禾這三家。那盧家家主之前已被活活嚇死,屍體旁戰戰兢兢跪著的是他的長子。
剩下兩家的家主也都是哆哆嗦嗦,低著頭,不敢與夏寒對視。
“看來,你們三家這些年撈了不少油水,榮陽人人都記恨曹家,唯有你們與曹家同仇敵愾,可真是忠心呐。”夏寒咂了咂嘴,譏諷道。
禾家家主腦門滲出冷汗,誠惶誠恐地辯解:“大人不知,這曹家行事手段太過狠毒……”
“還敢和我分辯?”夏寒打斷了和家主的話,麵無表情地說道,“你們若懼怕曹家,可以當沒見過我們,偏偏你們選擇告密,難道不是想討好曹家來撈好處?為何另外兩家裝作不知?我看啊,你們是不希望曹家滅亡,與他們一丘之貉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