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是你們?”曹虹這時從地上緩緩爬起,盯著夏寒一行人,之前在酒館發生的一切就已經讓她羞怒不已,如今她堂堂曹家大小姐卻又被這些人養的畜生偷襲到如此狼狽,頓時間滿臉煞氣。
“嗷!”
看著腳邊帶著挑釁目光的狼崽,曹虹怒罵了一聲畜生,也不顧右手的傷勢,拔出腰間的長刀就朝白流火劈去。
“哐當!”
地麵被劃出一道火花,眾人隻見這狼崽飛快躥到了夏寒的肩頭,之後又是對曹虹輕蔑地吼了一聲。
對曹虹來說,夏寒這一群人的底細還沒摸清楚,能不能得罪還要兩說。她可以罵罵泄憤,但決不能出手殺人。隻得將怒火發泄到年輕婦人身上。
“都是你這賤人,給我殺了!”
那接到命令的強壯漢子眼睛一瞪,惡狠狠地朝年輕婦人後背踏去。
“嗖~”
夏寒冷哼一聲,腳步一踏,化作了一道白影,轉眼間就來到了這惡漢身前。等到眾人反應過來時,已見這惡漢被扼住了喉嚨!
喀嚓一聲,夏寒沒給這惡漢出聲的機會,手微微一用力,惡漢便斷了氣,隨即又手一抖,將屍體橫拋了出去。
“砰!”
夏寒這動手的速度實在太快,眾人甚至都沒回過神來,便聽到了屍體砸地的沉重聲響。
一時間,這高手二字在眾人心中同時想起,他們看著這隨手便殺一人的年輕公子哥,心中驚訝。
“啪!”
夏寒反手就甩了曹虹一巴掌,打得後者連連倒退,最後退到了雜貨鋪的門檻上狼狽摔倒。
“何人敢動我家小姐?”這時,從雜貨鋪內走出兩個麵目可憎的中年男子,在將曹虹扶起後一臉凶狠地朝夏寒大吼,“小子,曹家的事也敢插手,你找死不成?”
這兩個中年人,各自臉皮上皆留著似是被燙傷的傷疤,這一吼傷疤跟著蠕動起來,甚是凶惡。他們都有著築基境的修為,伴隨著身上騰起的元氣,氣勢不弱。
“連孩子都殺,你曹家倒是很得意?”夏寒淡淡地掃了一眼二人,之後麵無表情地盯著曹虹,“滾,否則殺了你。”
眾人暗自猜測著夏寒這一行人的身份,覺得當眾羞辱這虎女雖然大快人心,但並不是什麼值得慶賀的事。若將這虎女惹急了,怕是要胡亂殺人!
如此想著,圍觀眾人心存忌憚地朝後緩緩退了兩步。
不知為何,眼前這年輕人的目光,在曹虹眼中卻如同針刺,讓她的心髒登時一縮。對方這冰冷的語氣,讓她渾身一寒。
一定是築基境的高手,一定!怕是這一行人都是築基境高手!
曹家不怕築基境的修行者,但她這一方隻有父親安排的護衛在築基境,若現在打起來,吃虧的隻是她而已。況且,對方這口氣明顯下了殺意,算了,吃虧便吃虧吧……
曹虹眼中閃過一抹陰毒,咬著牙說道:“走!”
說完,就冷哼一聲走向了人群。
見此,她的手下狠狠地瞪了一眼夏寒,也大搖大擺地離去。
“小子,你等著。”
看著其中一個中年男子殘暴的目光,夏寒眉毛一挑:“近幾天我不會離開榮陽城,我在此恭候。”
等曹家的人離去,夏寒掃向了圍觀人群:“都散了。”
這句話不說,眾人也早都想著離開。此地乃是非之地,呆會指不定曹家會不會帶著人殺過來,他們可不想受這無妄之災。隨即,敬佩地朝夏寒一行人拱拱手,快速散去。
蘭玉走到了年輕婦人身旁將她扶起。
顧巧盼快速走了過來,將懷中的女嬰遞給了年輕婦人。年輕婦人趕緊將女嬰抱過來,一時間哭泣聲不斷。
“恩人的大恩大德,在下不敢……”
這時,雜貨鋪內跑出一年輕男子,滿眼熱淚地就要朝夏寒一行人跪拜。
可當夏寒與這年輕人目光交彙的這一刹那,兩人都是愣了一下,同一時間兩人的腦海也都閃過了對方的名字。
“金顯?”
“夏公子?”
年輕婦人沒料到自家的夫君竟與這救了她們的公子哥認識,當即也愣在了原地。
一息之後,一身著淡紅長裙的女子飛快跑出,口中抽噎著急促喊道:“嫂子,小鈴鐺你們……”
這女子喊到半截,在看到夏寒後,同樣是愣住了。
“金霞兒?”
“夏……夏公子?”
曾幾何時,夏寒還是個剛發現靈心變,才入蠻道大門的毛頭小子。在第一次出搬山宗時,曾在烏鎮遇到過名為金氏商行去往臨河城求救的一對兄妹。
金顯,金霞兒。
若非夏寒這次意外見到了這二人,說不定這一生也不可能再回憶起榮陽城居然有舊識。
榮陽金家,夏寒扭頭看了看顧巧盼,這才恍然,怪不得之前顧巧盼問他還記不記得榮陽,原來原因是在這。
不過令人唏噓的是,想當年金家也算得上是榮陽城的大家族,怎麼如今這兩兄妹居然會落得這般下場?
如今的金顯,全然沒有了夏寒第一次見到他的傲氣,一身破舊長衫,也不知穿了多久。
而金霞兒更是沒了幾年前那種靚麗風采,嬌柔猶在,隻是看上去憔悴異常,肌膚不如以前白皙,雙手也變得粗糙起來,再不複往日光輝。
一時間,往日記憶充斥著腦海。夏寒清楚的記得,當年在臨河城時,顧巧盼專為金家兄妹打通了一條商路。隻是,在這兩兄妹離去之後便杳無音信,從此再也沒有出現過臨河城。
夏寒不知道這是因為什麼,但久而久之,金顯與金霞兒的名字已經被他遺忘。
不知為何,在看到這金家兄妹如此慘狀之後,夏寒的心中卻突然生出了一絲愧疚。他確與這金家毫無關係無疑,隻是看到昔日舊交落得如此下場,而自己如今風光無限好,這一對比之下,心中不是滋味。
柳行舟與蘭玉這時也疑惑起來,沒有出聲。
那年輕婦人茫然地金顯與金霞兒,在幾人交彙的複雜目光中讀出了幾分尷尬。忙笑著打招呼道:“原來公子與我家夫君是舊識,快請,裏麵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