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寒,你可識得此陣?”在遠方軍隊結陣的同時,鐵雲鴻轉身問道。
“不識得。”夏寒搖搖頭,“怎麼?此陣很特殊麼?”
“嗬……”眾人聞言,冷笑一聲,目光生出鄙夷。
鐵雲鴻傲然道:“此乃天羅地網大陣,乃鎖雲學宮陣院大師們所研。征戰北方五國之時,大軍曾用此陣擊殺了數名宗師境高手,憑你,也想用兩頭畜生來與我鐵雲大軍對抗?”
“那可不一定。”夏寒搖頭一笑,“這陣勢還未結成,人數更是與北伐時不可比擬,威脅不大。”
“威脅不大?”鐵雲橫冷冷一笑,“做你的春秋大夢!”
話音一落,眾人卻又聽聞兩道嘶吼傳來,朝前方望過去,表情直接僵住了。
眼看那天羅地網大陣就要完成,那數千元氣長矛也隱隱浮現。陣中的軍人們眼中殺意大放。這時,白流火與雪翼皆是仰天嘶吼一聲,一個巨爪拍地伏身,另一個巨翅狂扇吟鳴!
“轟!”
突然,妖狼身上翻騰出滿身的紫色火焰。而那妖雕渾身則寒氣大作,寒風朝四周瘋狂撲去!
隻不過一瞬間,陣中的一方大軍就如陷入烈火地獄之中,那灼熱的溫度,直接讓他們痛苦哀嚎起來。另一方大軍,則是打著哆嗦,寒氣入體之後,連動根手指都覺得艱難。
更有甚者,或是當場被那紫幽火灼穿了內髒,變成了一地灰燼。或是渾身結著寒冰倒地,摔下去四分五裂!
那紫幽火曾在地宮之中封存萬年而不熄,隨著白流火修為的增高,發出的火焰早已不是常人能夠承受。這些修為低下,隻知結陣橫衝的軍人們,在這等火焰麵前,隻有被屠殺的份兒。
而雪翼則在地宮中得到了了不得的蠻荒血脈,讓它從一介坐騎直接變成了強悍的戰鬥型妖獸。雙翅一展,狂風便能將人吹得皮開肉綻,從身體中散發出來的寒氣,更是能將人活活凍死。
如此兩頭真正具有蠻荒血脈的妖獸,必不應以普通眼光視之。
“轟!”
這大陣本來隻差片刻就會結成,這時突然崩裂,狂猛的元氣朝外散出,結陣的大軍受到反噬,輕者吐血,重者當場暴斃。
“不……”
“啊!”
白流火與雪翼趁機突破了出去,龐大的身軀在人群中再次肆無忌憚地橫衝直撞。灼熱的火焰和凜然的寒氣,簡直不可抵擋。又有著大片被召喚來的妖獸們瘋狂攻擊,大軍一下子雪上加霜,氣勢全無!
廝殺之間,街道俱毀。無數血霧騰空,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甚至隔著雲江都能聞得到。
所有觀戰之人都是驚駭地望著這一幕,沒有一個能料到這兩頭妖獸發狂竟擁有如此恐怖的威勢。
“走!”
顧元昭、趙沉殃和劉興三人回過神來,忙朝著兩頭妖獸衝了過去。若他們再看熱鬧,大軍隻怕會傷亡慘重!萬萬沒想到,這之前所認為的簡單一戰,竟會出現這種局麵!其他的家主見此也都在跟在了三人身後,渾身元氣大作。
“孽畜,受死!”
諸位家主殺意大放,朝兩頭巨獸猛攻了過去。宗師境高手所發出來的攻擊自然不是普通軍人可比,一擊之下便有破滅之勢!
“壞了!”柳家眾人這時臉上的笑意也消失不見,緊緊皺眉。這兩頭妖獸雖然凶猛,可畢竟還隻相當於人類的龍象境,又怎可能是這些宗師境高手的對手?
“嗖!”
可這時,白流火與雪翼雙目之中皆閃過了一絲狡猾,轉眼間身軀竟變成巴掌大小,飛快躥入了大軍之中,連一絲氣息都尋不到。
“轟隆!”
顧元昭等人的強力一擊已經擊出,固不可能再次收回。於是,攻勢直接落在了軍中人群,傷亡一片!
“轟!”
不多時,大軍的另一側白流火與雪翼巨大的身軀再次出現,瘋狂衝撞起來。
“好狡猾的孽畜!”趙沉殃冷著臉淡淡地說了一聲,眼中已不似剛才那般平靜。
眾人皺著眉頭望著這一幕,心中生出了怒意。沒想到這兩頭妖獸戰力如此強悍,靈智竟也不遜於人。若如此打擊下換一個方向,哪怕最後將這兩頭孽畜擊殺,他們的大軍也會造成無法估算的損失!
“三位家主,不如我們……”這時,有一個二流家族的家主目光不善地看向了柳家軍方向,右手做了一個斬殺手勢!
“嗯?”劉興淡淡地望了這人一眼,問道,“手掌如此大軍,柳家隻是囊中之物。宗師境高手去殺這些小人物,你是不要臉麵還是把自己當成了廢物?”
迎著劉興的目光,這人打了個哆嗦,趕緊退回了原位,一句話也不敢說。
二人說話間,趙沉殃已經飛身而去,一掌劈出。
“轟!”
隻不過這一擊聲勢恐怖,卻又被白流火與雪翼逃了出去,打在了大軍頭頂,再次誤傷了己方軍隊。
……
鴻王府,一眾人震驚地收回目光,扭頭看向了夏寒久久無語。
那些傳說,竟是真的?
早就聽聞夏寒身邊的兩頭妖獸,一頭身燃怒火,一頭如同冰山。眾人本以為那不過是柳州人誇大的傳言,又哪能料到這兩頭妖獸竟真如此奇異?
遠方的戰鬥他們看得清晰無比,局勢一下子反轉了過來,聯合大軍竟在短短時間內死傷無數,照此下去,必會傷亡極為嚴重。這比他們預料中的死傷要多得多,甚至已經超出了心中的底線!
“怎麼樣?”夏寒再次灌了一口酒,哈哈一笑,說道,“想滅柳家,掉的可不止一塊肉這麼簡單?既然想來真格的,那也怪不得我。如果你們考慮考慮停戰,並做出什麼賠償,或許我會大發慈悲,不讓那兩個家夥再殺下去。想想吧,現在還不是太晚。”
停戰賠償?
眾人心中冷笑了一聲,哪怕這兩頭妖獸再怎麼強,到最後依舊會死在他們家族的手裏。更何況,這又不是不可破!
“夏寒,既然這兩頭妖獸是你的,若你死了,想必他們會收手吧。”鐵雲鴻眼中突然透出一縷殺意,“本想讓你多些絕望再死,現在看來,不能再留你了。”
“嗖嗖嗖……”
話音一落,眾人獰笑了一聲,頓時飛到了鴻王府四處,封鎖了所有出路。
“想殺我?”夏寒笑了笑,說道,“隻怕後果會極為嚴重,你們承受不起。”
“嗬……”眾人冷冷一笑,不作理會。
夏寒突然看向了段子晨,說道:“段子晨,他們想殺我,你就不告訴他們,我是什麼身份?被殺了又有什麼後果?”
段子晨身旁的華羽皺了皺眉頭,剛想要說話,便被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你何等身份?你不過是神草穀的孽徒,學了東西就離穀的小人,更是一個失敗者罷了!”段子晨眼中閃過了一抹傲意,陰毒開口。
在夏寒說話時,眾人本以為夏寒在神草穀很有身份,心中生出了幾分忐忑。可聽到段子晨的話後,冷冷一笑,心中殺意已決!
夏寒笑著搖搖頭,沒將段子晨的話放在心上,自通過上次段子晨在學宮故作不識之後,他就已經預料了對方會說這些。最後,將酒壺中剩下的小半壺酒一飲而盡,大笑之後便冷漠出聲:“想殺我?你們還不夠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