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清和道院的長老們麵色劇變,剛要罵夏寒卑鄙的話,直接卡在了嗓子裏,怎麼也說不出了。
“啊!救我,救我……”
“長老救命,院長救命!”
“夏寒,你這個卑鄙小人,待我化作厲鬼,咒你永生永世!”
山頭上,無數清和道院弟子打著滾,口中便嘔著血,便淒厲不斷,撕心裂肺的呐喊,讓人頭皮發麻。
卻見各個山頭鮮血如河,屍體麵相猙獰,雙眼凸出。這種凶相,哪怕是死得徹底,一眾大活人也不敢直視。
“趙嶺南,你被從皇城趕出來時,是誰收留了你,是誰教你讀書識字,傳你功法?又是誰壓下非議,讓你當成了清和道院最年輕的長老?你這一切,到底是誰給的,你半點也不知曉麼?”
“你們這些老不死,可曾記得,當初的大青山落寞到了何種地步?隨意一個宗門,就將你們壓得抬不起頭!是誰領悟了清融決,一朝崛起?是誰注解了那些功法,將你們帶入正途?是誰,一人一劍挑翻了各個宗門,於柳州立威?又是誰,帶你們將落寞到衣不蔽體的大青山,盤踞到了柳州之巔?”
“你們敢說出名字麼?你們敢麼?”夏寒麵無表情地道,“反是你們這群無情無義之人,暗中毒害師尊,聯合將其擊殺。我師父走得冤,隻怕死前恨不得將你們這群白眼狼撕碎。既然他走了,便由我這個弟子,討回公道。”
“你們莫要擔心,我師父是如何死的,清和道院必會滅的比他慘上百倍千倍。這三千人毒死,還隻是個開始。你們等著,嗬嗬……”
聽著夏寒語氣中的毒辣,眾人皆是一個個脊背發寒。他們能聽出話中的無限恨意,也佩服夏寒的複仇手段。看著那些屍體的慘狀,心底生出忌憚。一句話便要了三千餘人的命,清和道院啊清和道院,終是遇到了惹不得的人。
清和道院的弟子們心中已經生出了幾分絕望,不敢直視夏寒。就連那些長老的目光,也畏懼三分。
短短時間,三千弟子毒亡,清和道院的氣勢一下子被磨成了虛無。
趙嶺南盯著夏寒,眼中的殺意已經毫不掩飾的暴露了出來,他恨不得將眼前可恨的年輕人碎屍萬段。可從始至終,局勢卻一直掌控在對方手裏。他現在不由心生悔意,早知道,便在地宮之中痛下殺手,否則也不會被逼到今天這個地步。
夏寒冷笑道:“趙嶺南,這見麵禮如何?”
趙嶺南麵無表情地道:“不要鬆懈半分,否則,定會將你擊殺。”
“我還有一個禮物給你。”夏寒笑了笑,目光凜冽。隨即,看向了張小九,“小九,快給我們的趙院長把那禮物取出來。”
“好嘞!”張小九笑著點點頭,朝趙嶺南譏諷一笑,便跑了出去。
眾人好奇地盯著張小九,暗暗猜測這“禮物”究竟是什麼?
不多時,就見張小九從飛舟中,拖著一個渾身被捆,披頭散發的狼狽之人出現在了場中。
清和道院的眾長老目光一縮。
“飛鳴!”趙嶺南瞪大了雙眼,冷喝道,“你竟廢去了他修為!”
“難不成我還要恭恭敬敬地將他送回來?”夏寒譏諷道,“好戲還在後頭!”
“趙飛鳴,我老大仁慈,讓你死前說一句話交代遺言。好好把握機會,免得死後,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張小九在趙飛鳴耳邊小聲說了一句,隨後冷冷一笑,將塞在他口中的破布取了出來。
趙飛鳴緊咬著牙,心知必死,眼中生出恨意無限,盯著趙嶺南大喝道:“師父,大長老身死,道院有叛徒!”
“喀嚓!”
話音一落,就見張小九冷笑一聲,一掌劈碎了趙飛鳴的喉嚨。後者捂著脖子露出痛苦神色,隨即在地上掙紮著身亡。
看到這一幕,引起觀戰眾人一片唏噓。
曾幾何時,趙飛鳴二十歲突破龍象,可是被譽為柳州第一天才,更是有著柳州龍子的名號。出山之時,哪個不得巴結著。
可這才幾年的功夫,自從夏寒回到柳州後,便是被朝廷真正承認,奪了柳州龍子的名頭。如今一提起柳州一輩的年輕人,哪個還會再想到趙飛鳴?隻怕早已被人忘記了吧……
“飛鳴!”趙嶺南見趙飛鳴身死,一下子便發了狂,他強壓下與夏寒同歸於盡的想法,雙目通紅地看著四周。既然趙飛鳴說是有叛徒,那其中定有叛徒!這可是他的親傳弟子,從小養大的,沒有半分懷疑,隻有絕對的信任!
眾長老見趙嶺南目光掃過來,心中生出懼意。
有長老看到了夏寒譏諷的笑容,頓時驚醒,忙出聲道:“院長,莫要中了計策!”
“院長,弟子有要事相報!”這時,趙嶺南身後突然飛來一龍象境弟子。
“說。”趙嶺南冷冷地看著這個弟子。
這弟子顫顫巍巍地看向了兩個長老,腦門生出了冷汗,隨即一咬牙,說道:“在找師兄與大長老出走兩天後,我曾見吳長老與林長老從山下飛來!”
這話中的意味不言而喻,大青山早就被監察院的人封鎖,任何人都不得出山。這兩個長老,又怎會從山下回來?
“是你們?”趙嶺南眼中透出瘋狂殺意,頓時就看向了這兩個長老。
“邊浩!”
這兩個長老頓時麵色大變,喝道:“你這個叛徒!”
眾長老茫然地盯著這個弟子與兩個長老。
這三個人,一個是入門幾個月的弟子,一個是核心二長老,一個是核心三長老。
本來,在入門幾個月的弟子和院長左膀右臂之間,該信任誰很容易抉擇。
可這叫作邊浩的弟子雖才入門不久,但絕對是清和道院的擁護者,更是被已經身死的趙飛鳴視為左膀右臂,以後必會步入核心層。
“邊浩,你說的可是真的?”這時,一個長老打扮的人麵色鄭重地發問,“若敢騙我,當場滅你!”
“師父!我怎會說謊!”這叫邊浩的人悲憤道,“那天正是深夜,我確實看到了他們兩個從山下回來。我本還心有疑惑,不敢相信,可趙師兄死前的話,頓時驚醒!都怪我啊,都怪弟子,沒有向師父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