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眾人見夏寒這一方人竟退了出去,不禁大為疑惑。這又是什麼陣仗?
人群中,赤雲古怪地說道:“該不會是他一人迎戰清和道院吧。”
赤灼愣了一下,他覺得以夏寒這性子,還真有可能。這人就是個瘋子,怎麼能以常理度之?
這時,夏寒朝人群行了一禮:“諸位,勞煩朝後挪一挪,免得波及到大家。”
眾人趕緊往後撤出了一段距離,遠離了大青山,估摸著哪怕山塌了,也應該能及時逃走。
卻見夏寒隻身一人走到了清和道院山門前,眾人愈發疑惑了起來。夏寒帶來的幫手此時怎麼也與他們站在一起?難道這夏寒要單槍匹馬挑翻清和道院?
眾人覺得這想法太過離譜,皆是笑著搖搖頭。
這時,夏寒突然騰空而起,站到了半空。朝清和道院喝道:“趙嶺南出來受死!雜碎長老們出來受死!孽徒們,也都快給我出來!”
話音一落,大青山內傳來一陣陣沉重雜亂的腳步聲,卻見數十道身影突然騰起。隨後不久,就見大青山各個山頭上,站滿了人!
“孽徒!”
一聲沉重的喝聲想起,眾人看向了立於高空的趙嶺南,心中一凜。雖說此人還有著舊疾未愈,可這隱隱發出來的氣勢,絕不是龍象境就可以相比的。至少,不是九龍九象可以比的!
“你這孽徒,也敢叫我?”夏寒冷哼一聲,盯著前方的數十個龍象境高手,沒有半分畏懼,反而冷笑道,“今天,我把諸位請來,就算做個見證。你趙嶺南敢不敢與我應戰?若你說不敢,咱們改日再約。你若說敢,那咱就見個真章,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你這清和道院的棄徒,也敢質問我們?”一個長老冷冷說道,“有本事,攻進山門。沒本事,就在這站著!”
“那我便將你這話,當作應戰帖了!”夏寒嘴角一翹,便扭過身,朝著底下觀戰的眾人拱拱手,“諸位,此乃我大青山中內部矛盾。還希望之後,無論誰勝誰敗,諸位都不許插手。”
“嗬嗬……”對麵的長老森冷一笑,譏諷道,“好一個無恥小輩,你說是內部矛盾,便自己先壞了規矩。”
“我可不知道自己壞了什麼規矩。”夏寒將目光投向了自己帶來的那些人,隨即笑道,“我讓他們來,不過是想讓你們知道,我即便不借用外力,也照樣能夠滅你們清和道院!”
“好大的口氣!”這長老眼中閃過一抹狡詐,“你可敢發誓?”
“別詐我,老東西!”夏寒嘿嘿一笑,嘲弄道,“你們無非是怕了,怕我聚集如此多力量,最後你們便會身死,是也不是?不過,我夏寒可在此保證,隻要你們不動用外力,我便也遵守承諾。柳州修行界的今天來的還算齊,若我違背了誓言,便甘願讓人罵死。你們若敢動用外力,我直接找柳伯殺了你們!”
聞言,就連趙嶺南都是愣了一下,眼神相互交流間露出喜意。夏寒都這麼說了,若敢違背承諾,那今後必會背著一世罵名。
突然間,清和道院的高層隻覺得一下子從地獄升到了天堂。那跌落穀底的心情,也突然轉好。
他們怕的是什麼?他們最怕的就是柳長山出手!那個宗師境高手一出,滅他們隻需盞茶的時間。可如今柳長山不出手,即便夏寒帶上這些蝦兵蟹將又如何?到頭來,終是清和道院會勝!
突然,夏寒朝山頭上的清和道院弟子們大喊:“你們哪個,後悔入了清和道院,做他趙嶺南這些小人的門人弟子,盡管站出來,我護你們周全!”
趙嶺南等一群人訝異地盯著夏寒,眼中透出一絲嘲諷。原來,這人是想策反清和道院的門人,借他們的力量反抗麼?
這又怎麼可能?
夏寒雖然有名氣,可清和道院是實打實的第一道院。用這種蠱惑的小手段,誰又會上當?
底下的觀戰之人看著這怪異一幕,張大了嘴巴,夏寒這又是在鬧哪一出?明明自己占著優勢,卻不用。這到底是擁有信心,還是愚蠢呢?
夏寒連連喊了三遍,山上的清和道院弟子們都是嘴角一撇,露出了譏諷笑容。他們從不認為清和道院會陷入敗局。
“屁大的本事沒學來,倒是一個比一個傲。”夏寒冷冷一笑,“既然如此,那待會開戰之際,可別怪我夏寒出手毒辣。做了冤死鬼,也得自己受著。諸位同門,懂了麼?”
有弟子嘲弄地說道:“你不過是一個色厲內荏之輩,騙得了別人,還騙得了我們?”
有弟子哈哈大笑:“真好笑,笑的我眼淚都出來了!什麼出手毒辣,你倒是殺啊!隻怕是你不敢吧,窩囊廢!”
有弟子滿臉譏諷地道:“光會逞口舌之勇,難不成還想殺光我們,騙騙小孩子也罷。哪怕是我們站在這裏讓你殺,最後都會累死你!”
有些弟子眼中閃過一抹傲然:“若你這種人便能滅我清和道院,那我們豈不殺穿了天下?”
有些弟子嗤笑一聲,不屑道:“笑話,他也得有膽子殺!”
有幾個山頭的弟子哄笑成了一片,不斷對著夏寒挑釁:“來殺我們呀,有能耐就來呀?”
看著清和道院這三萬弟子人人呈現出的醜態,夏寒麵色漸漸變得冷漠起來:“憑你們的這副德性,也配當大青山的弟子?我師父言真若還活著,你們一個個都逃不掉刑罰!趙嶺南,還有你們這些老不死的廢物,也隻能教出這等弟子了。大青山,也該換換血了!”
在夏寒說這話時,趙嶺南神情漠然,仿佛無論對方說什麼他都不在意。事實上,他也確實不在意,對付這等鼠輩,他哪需在意這麼多。隻要柳長山不出手,這柳州,誰又是他對手?
其餘的長老則是眼觀鼻,鼻觀心,眼中閃過一抹嘲諷。換血?就憑你這個毛還沒長齊的小輩麼?笑話!
“既然你們如此,那我便也不多廢話了。”夏寒冷冷地掃著山頭上的人,“你們等著,等過上一會,看還能不能笑出來!”
等著?
清和道院的一眾人咧開嘴嗤笑一聲,露出不屑的神情。當是小孩子打架麼?還等著,嚇誰呢?真是個蠢貨!
觀戰的人群中,大部分人也是不解地看著夏寒,突然覺得這個年輕人太過幼稚了。若想逞英雄,何必要挑釁清和道院?
但張小九一眾人,麵色漸漸凝重了起來,他們聽得出,夏寒的話非常凝重認真,不似在作假。難不成,夏寒有什麼極強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