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言清之辱

雖酒魂沒有說得明明白白,但夏寒已經清楚了言清在穆家的遭遇。他自然明白那些人沒有將言清殺死的原因,就如當初在柳州時,大青山想要活捉自己一樣,趙嶺南是為了尋出那件珍寶的下落。

雖穆家曾對言真有救命之恩,但言真在之後的那些年已報答不少,這樣算起來,到最後,穆家還是欠著言真的。

言真既然能為言清與穆家訂下婚約,可以想象當初對穆家的信任程度。

可言真在遭難之後,言清帶著一紙婚約去往穆家,卻慘遭背叛與踐踏。

未婚妻與他人勾結在一起,自己卻被鎖在籠子裏當狗奴役,對男人來說,這種恥辱怎可以忍受下來?夏寒難以想象,言清這些年到底經曆了何種煎熬!

與此同時,酒家一眾人看向了言清,眼中生出敬佩。如此掙紮著活下來,那必是要忍辱負重,想要報仇。這,是條漢子!於是,朝著言清躬身行了一禮。

言清卻皺眉茫然,看那樣子,雖然也受了這故事感染有些怒意,但由於記憶喪失,無法感同身受,怎麼也沒有自己受辱的感覺。

而夏寒心中已怒火翻騰,恨不得將穆家,將那對狗男女撕成粉碎,問道:“穆家情況如何?”

“莫笑這些年鮮少回到宗門,一直駐紮在穆家。不過,因言清大人逃脫,近一年,清和道院又派來了不少人手。”酒魂皺眉道,“不過,最麻煩的還是雲山宗。若我們對穆家動手,他們不會看著不管。”

夏寒冷哼一聲:“把雲山宗宗主叫過來,三天之內,我要見到他。”

“是!”酒魂點點頭,盡管他不知道夏寒會用什麼方法來說服雲山宗不插手此事,但夏寒出馬,不容置疑。

在聽到夏寒的語氣後,肖末震驚不已。這位夏公子,真是常人難測,如此態度,看來也沒將雲山宗的阻攔太當作一回事,好生威風。

夏寒一拍儲物袋,掏出了兩瓶丹藥,丟給了肖末:“大瓶的是提元丹,提元丹每服五顆,便吃一顆小瓶丹藥,那是祛除丹毒用的。”

“是!”肖末接過丹藥,沒容夏寒多說,便退了出去,撒腿跑向了泉水處。

肖末走後,夏寒又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二十餘瓶丹藥,交給了酒魂:“將丹藥分下去,這幾天先努力提升修為,等解決完雲山宗後,和我一起去穆家。”

“是!”眾人躬身行禮,暗暗心驚。這夏公子到底有多少身家,就這麼輕易拿出如此多的丹藥,簡直是在當糖豆吃。

夏寒本還想給言清些丹藥,不過看到對方眼中的不信任後,便放棄了這一打算。

在囑咐完之後,夏寒回到了住所,又開始了修煉。

當晚,酒魂便以有急事相商為由,向雲山宗宗主雲墨生傳遞了消息。果不其然,三天後,雲山宗的飛舟落到了酒王莊前。

酒魂早已等候多時,飛舟艙門打開後,一月白長袍中年男子,最先踏出。此人白眉鷹目,一看就是個狠家夥,這即是雲墨生。他的身後,左右各有一老者跟隨,散發出來的氣息不俗,這二人是雲墨生的左右護法。

“酒王,好久不見!”雲墨生有著八龍八象的修為,是雲州數一數二的高手,手段也是出了名的冷血狠厲,在見到酒魂後卻客氣地拱了拱手。在雲州能讓他做到如此地步的人,不超五指之數。

“是有兩三年沒見了,雲宗主風采依舊啊,哈哈……”酒魂大笑了兩聲,朝酒王莊的方向探出手,“雲宗主,請!”

雲墨生笑了笑:“酒王也請!”

三人禦空而去,不多時就到達了山頂,雲墨生這才疑惑道:“怎不見酒林他們?”

酒魂笑著說道:“我那幾個兄弟與侄子們前不久剛得了些丹藥,近幾天正在閉關,還請雲宗主勿要見怪。”

“無妨,無妨!”雲墨生心中一驚,酒王莊的嫡係修為也都不俗,如今卻同時閉關,難不成是得了大量丹藥?難道,今天就與此事相關?他不動聲色地點點頭,“不知,酒王到底有何事相商?”

“自然是好事。”酒魂神秘一笑,“請到大堂一敘。”

“好。”雲墨生覺得有些古怪,若真有什麼好事,酒王莊又豈會叫自己來,難不成其中有詐?他暗中將手背到身後,朝左右護法打了個手勢,之後看著空無一人的大堂,皺皺眉,仍是踏了進去。

到了大堂後,酒魂親自沏茶斟茶,忙碌了半晌後,才坐到了主座上,開始與雲墨生閑聊起來。

雲墨生見酒魂始終不入正題,在一炷香後,終於發問:“不知酒王到底有何事?”

“不瞞雲宗主。”酒魂說道,“今日找雲宗主過來,確實有要事。不過,在下隻是個傳話人。正主馬上就到,還望雲宗主等候片刻。”

雲墨生頓時生出一種被欺騙的感覺,他怎麼說也是一宗之主,如今卻要在這裏候著,對方實在是不給麵子。他臉色微沉,也不知找他的人到底是何身份,所以也不好發作。

又過了兩炷香,就連酒魂也開始在大堂中打起轉來,有些急切。這時,酒烈匆匆趕來。

“人呢?”

“夏公子留下了信,說正在緊急閉關。”

“緊急閉關?”

“四叔,那我先修煉去了……”

“去吧去吧。”酒魂揮揮手,將酒烈打發了出去,看向了雲墨生,“實在不好意思,雲宗主隻怕要在莊裏住上兩日了。”

雲墨生沒有說話,臉色變得十分難看。那人,難道是在耍他麼?還有,這酒家的後生好不懂規矩,見到他之後,竟不行禮。這簡直是對他莫大的侮辱。

“我們走!”不管對方是何身份,但在雲州,雲墨生還真沒受到過如此冷遇,如今不發怒,隻是看在酒魂的麵子,但若讓他在這裏乖乖候著,任人擺布,根本不是他的性格。說罷,便站了起來,帶著左右護法,欲要離去。

“雲宗主,請留步!”酒魂皺皺眉,“夏公子的確有要事相商,此事關乎雲山宗,還望海涵。”

“夏公子?”雲墨生皺著眉頭問道,“你口中的夏公子又是何人?他又有何事,關乎我雲山宗?”

“現在,不好說,等雲宗主見到他,自然會認出來。”酒魂自然不會將夏寒的名字說出來,畢竟在雲州的高層,夏寒也算是個名人。不知情者,都會將他列為邪魔一類。至於要商討的事件,其中涉及頗多事宜,酒魂也不認為自己有這個資格替夏寒說出來。

他笑了笑,說道:“我酒魂的為人,雲宗主應該清楚。雲宗主先莫要動怒,委屈在酒王莊住上幾日,貢酒管夠!”

聞言,雲墨生眼中閃過一抹精光。這貢酒,隻有皇室之人才能享受的到,聽說也有洗滌經脈,祛除心魔之效,算得上是珍貴之物了。如今酒魂為了那夏公子,卻不惜付出此種代價,其中緣由值得讓人深思。

半晌後,他點點頭:“隻留三日。”

“七日!”酒魂伸出手掌,說道,“雲宗主留七日,若夏公子提前出關,酒王莊便相贈醉仙釀與火燒魂各百壇。若期間夏公子沒有出關,兩種酒各三百壇,任由雲宗主拿走!”

雲墨生心中震驚,若真能拿到這麼多的貢酒,對整座宗門來說都是一件大事,點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