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
“洪爺,這回您猜猜是大還是小?”夏寒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笑問道。
“小,我猜小!”洪萬友雙眼布滿了紅血絲,這句話幾乎是喊出來的,看上去有些瘋狂!
“小麼?不錯,我猜是大。”夏寒直直地盯著洪萬友,“蒙勇,開盅,讓洪爺瞧瞧。”
“是!”蒙勇點點頭,將骰盅緩緩打開。
“六六五,大!”在場眾人驚呼一聲,不可思議地喊道。
二人自賭局開始已經猜了有數十局,本以為這一次洪萬友會賺的盆滿缽滿,誰又能料到反而是夏寒未曾一敗!
看著賭場地麵鋪成了三尺高的金銀珠寶,眾人眼睛發紅,呼吸有些急促,震驚不已。
“不可能,不可能……”洪萬友一拍桌子,瘋狂地嘶喊著。這骰子與骰盅皆是特製的,即便如夏寒這種修行者也不可能通過其中聲音來分辨點數大小,隻有落盅的那一刻,通過桌麵微不可及的震動,才能感覺出來。以他對此道的了解,與夏寒輪次堵了數十局,又怎可能一次不贏?剛剛這骰盅內明明是一二三點,又如何會變成六六五?
“拿錢來,再賭!”
“洪爺……”這時,賭坊的賬房先生跑到了洪萬友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洪萬友麵色一白,眼中卻恢複了清明,看著夏寒強笑道:“夏長老,隻怕今日不行了。再賭,小人的家底就該空了。”
見此,眾人不禁隱隱佩服。至少,絕大多數的賭徒,在輸了錢之後,都不會輕易放棄。洪萬友能止住不甘的心思,實在是難得可貴。
“洪爺的家底可不止這麼多吧。”夏寒笑著說道,“據我所知,洪爺這幾天可是沒少贏錢。”
“你……”洪萬友表情一怔,看著夏寒的表情隻感覺脊背生寒。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夏寒麵無表情地說道,“今天,你賭也得賭,不賭也得賭。最後一局,若贏了,錢都歸你。若輸了,全都給我吐出來!”
洪萬友吞了一口吐沫,重重地靠在了椅子背上,半晌沒說出話來。從那顫抖的身體中,眾人看出了他的恐懼。
終於,洪萬友艱難開口:“好,賭!”
夏寒點點頭:“我給你個機會,讓你來搖盅,然後再讓你先猜。”
洪萬友點點頭,心中的恐懼不減反增。他顫顫巍巍地抄起了骰盅,開始搖晃起來。
“砰!”
十息之後,他將骰盅重重地排在了桌子上,斟酌了好半晌,才說道:“大!”
“哎呀,我本也想猜大,現在看來,又隻能是猜小了。”夏寒此時打開了靈眸,望向了骰盅,其內的三個骰子,正以五四三點數排列。這時,他嘴角一翹,那顯示五點的骰子竟飄了起來轉了個圈,落下之後變成了一點。
神魂控物,這是夏寒參悟丹經領悟了特殊運用神魂之力的方法之後,才掌握的一項技能。雖說控不了重物,但控製這骰子也算綽綽有餘了。
看著他笑容,洪萬友心中生出了不妙的感覺,哆哆嗦嗦地揭開骰盅,在看到三個骰子的點數後,隻感覺雙眼一黑,險些暈過去。
“蒙勇,我們走。”夏寒將千塊元石收回儲物袋,看也沒看地上的金銀一眼,緩緩站起了身,掃視著眾人,說道,“你們留在這,不得踏出這門口半步。”
看著夏寒眼中的寒意,眾人沒有多說話,驚恐地點點頭。他們不知道,這年輕長老為何突然發怒。
洪萬友的嘴唇有些發紫,艱難地說道:“夏長老,放我一馬……”
“好啊。”夏寒嘴角一勾,“五千萬兩黃金。”
洪萬友呼吸一滯,剛才那賭局已經是將他的身家盡輸了進去。即便他家中還藏著一些錢財,但連十萬兩都湊不上,又如何談五千萬兩!他艱難地說道:“夏長老,給我十年的時間,隻要五年,我……”
“洪萬友,做人別太貪!”夏寒笑著說道,“若你現在沒錢,就不要和我商量。”
“你……”洪萬友咬咬牙,說道,“你抓不到他們!”
夏寒譏諷地笑了笑,從袖口中掏出了一支鐲子,丟在了地上。
“這是……”洪萬友目光一縮。
“洪萬友,小爺今天把話放這。”夏寒嘿嘿一笑,陰森森地說道,“我踏出這門之後,你膽敢有一點小動作,你那五個兒子與一妻一妾,明日便會沉入北海,別逼我斷你後!”
“恭送夏長老!”洪萬友深吸了一口氣,重重地叩了一頭,已是滿臉鼻涕眼淚。
眾人看著夏寒的背影,渾身發涼,萬萬沒料到這年輕長老的手段竟狠毒到了這種地步。同時,他們也十分好奇。到底是洪萬友做出了什麼事,才能釀出這種後果。
“蒙勇,記住以後打理藥城不要光做老好人。隻有你自己鐵石心腸,才不會有人敢欺到你頭上來!”
“是。”看著夏寒臉上的冷漠,蒙勇心頭一驚,忙躬身應了一聲。
夏寒扭過頭,問道:“你可知道我為何不把他們直接抓起來?”
蒙勇搖搖頭,苦笑道:“小人愚鈍,至今,也沒能理出頭緒。”
夏寒沒有說話,緩緩在街上走著,直到到了品香街,才問道:“若我說,這條街上藏著百餘名殺手,你可相信?”
“長老是說那些人還沒走?”蒙勇大驚,這兩天,他帶人滿城搜索,隻為尋到一絲線索。卻從未想到,那些釀成慘案的真凶,竟會還留在這城中。
他們還想要殺我,又如何會走?
夏寒心頭一歎,沒將這句話說出來,說道:“這些人就藏在這裏,每天好吃好喝,閑事會有專人陪著賭一賭,又有姑娘伺候著,過得倒是舒坦。”
“長老是說那吳老三與洪萬友……”蒙勇突然明白了,為何夏寒會專程去那酒樓與賭場。
“沒錯。”夏寒點點頭,說道,“這兩人乃至他們的手下,知情不報,三百多條性命也是間接葬送了他們那點蠅頭小利之手。不過……”他麵色一沉,帶著幾分狠厲說道:“他們該死,但不能輕易死。隻有讓他們絕望到了極致,此後才無人敢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