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稀罕要你們的命?”夏寒冷哼一聲,表情陰森地喝道,“真以為,我殺不了你們?”
“轟!”
這時,整個無水湖畔的綠藤驟然飛起,將整片天空覆蓋,連月光在這一瞬間都消失不見,一片黑寂!
華羽眼中露出駭然,剛才他就疑惑,如今見到這種場麵,心中已然確定,這人果然與神草大人極為親近!看著漫天的綠藤,讓他情不自禁想到了神草降下禍兆的那一天,恐怖在身體各個角落蔓延開來,他猛地打了個哆嗦,高喊:“不敢!”
“轟!”
月光又突然映到了湖麵,綠藤重歸大地,待華羽從恐懼中回過神來時,現場哪裏還有夏寒等人的身影?這,簡直就是噩夢,再也不想經曆第二次的噩夢!
他慌忙地跳入深坑之中,將段子晨背了出來。這時,段子晨已經奄奄一息。
將救命的丹藥塞到段子晨口中,華羽才將腦門上的冷汗擦去。同時,也不由苦笑。
果真,如他所料想的一樣,夏寒與段子晨,乃是天生的敵人。不過,二人對決也來得太快了些。
誰又能想到,段子晨這個天才,竟才歸來不久便出師不利,受到了如此打擊?
好半晌之後,華羽的雙腳與雙手不再如之前一樣綿軟無力,這才將段子晨背起,斟酌片刻,朝著遠方飛去……
在回去的路上,饒寬等人都沒有說話。可能是見到了之前的場麵,心中留有太多震撼,看向夏寒,目光愈發的尊敬起來。
對此,夏寒也是無可奈何。他雖然與彩凰在一起,沒什麼壓力。但這群人不同,神草的至高無上已經深深印到了這些人的腦海中。想要在恢複之前的那種隨和關係,應是十分不易了。比較欣慰的是,最後饒寬緩過了勁來,雖說笑的有些牽強,但也不再用瞻仰的目光看著他了。
夏寒本想放鬆一天,卻沒想中途生出了這種變故。晚上,也沒了心思繼續參悟丹書,與彩凰笑鬧了一陣後,就沉沉睡去。
直到第二天中午,在彩凰不滿的輕喚下,夏寒才起床。
“唔……”看著從洞口微微透出了亮光,夏寒伸了個懶腰。這一覺,他睡得極好,不說精神百倍,卻也渾身輕鬆。
“夏寒哥哥,臭懶蛋!”彩凰不滿地鼓著腮幫子,眼睛瞪得渾圓。
夏寒笑了笑,敲了敲彩凰的腦袋說道:“凰兒今天想做什麼?哥哥陪你玩。”
“真的?”彩凰眼睛一亮,嘻嘻笑道,“凰兒就知道,夏寒哥哥最好了!夏寒哥哥可會彈琴?凰兒想聽琴聲!”
“這個……會倒是會一點。”夏寒無奈地攤開手,說道,“不過,又去哪裏找琴?”
“是哦!”彩凰失望地嘟著嘴,片刻後,睜著大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夏寒說道,“要不,夏寒哥哥去和那北老頭要一把?”
“哈?”夏寒愣了一下,他昨天剛將段子晨打了個半死,今天又要去北遠鍾那討要古琴?這可尷尬的很!於是,便幹咳了兩聲,說道,“穀主忙得很,我聽說他要出穀,說不定已經出發了。要不然,凰兒再換個要求?”
彩凰一叉腰,扭頭氣哄哄地說道:“哼!騙人!”
夏寒拍了拍腦門,可不能將彩凰真當作小孩子。再者說,他這謊撒得極為拙劣,彩凰天天與他在一起,若他得到北遠鍾出穀的消息,彩凰怎會不知道?
“不過,若夏寒哥哥現在討要琴,正是好時候哦!”
夏寒疑惑道:“什麼?”
彩凰說道:“那北老頭一大早就來到了這裏,也不進門,一直在外麵站著呢。夏寒哥哥快去找他!”
夏寒愣了一下,展開靈眸,外麵站在巨石上的可不就是北遠鍾?他拍了拍腦門,無奈地說道:“你怎麼不早提醒我,人家好歹是穀主啊!”
“誰讓那姓段的小家夥對夏寒哥哥不敬?”彩凰輕哼一聲,“弟子是這老頭教出來的,讓他吃吃苦頭也好!”
“吃苦頭?”夏寒眉毛一挑,感覺這話中有些不對勁,訝異地問道,“凰兒,你做了什麼?”
“凰兒隻不過是小小教訓了他一下,難不成夏寒哥哥在責怪凰兒?”彩凰露出了一副委屈的表情,將頭埋了起來。
夏寒欲哭無淚,隻得好生安慰著,好不容易將彩凰哄開心後,才出了洞府。
當他來到巨石上時,清晰地看到北遠鍾臉上正印著一條紅印。見此,他在袖中用食指與拇指掐出兩寸有餘。心中暗暗點頭,嗯,綠藤抽的,倒是不太重!
“咦?穀主,你的臉……”雖說是明知故問,但夏寒必須要裝裝樣子。
“咳咳……”北遠鍾幹咳了兩聲,尷尬地笑道,“最近在研究一部功法,不小心弄傷的。”
“哦,那可得小心!”夏家“恍然”地點點頭,方問道,“不知穀主有何事找我?”
“那個……”北遠鍾此時竟搓著雙手,露出了諂媚的笑容,“夏寒呐,你來神草穀有多久了?”
夏寒挑眉答道:“八個月左右了!”
“八個月,倒是不短了!”北遠鍾點點頭,緊接著又說道,“我想,你在穀中應是呆得有些膩了!”
“沒有,完全沒有!”夏寒堅定地搖了搖頭!
“你肯定是呆膩了!”北遠鍾給夏寒使了個眼色,“這穀中除了有些奇景,倒也實在無聊,若非我是穀主,早就跑出去了,誰願意在這一直守著。”說完,他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四周,這才直起身子,用商量的語氣問道:“你說是吧?”
夏寒有些無語,這人拐彎抹角地不就是想將他送出去麼?堂堂神草穀穀主,被彩凰逼成這個樣子,想必之前沒少受到“教育”!
他笑吟吟地說道:“穀主有話直說吧,神草大人沒聽著。”
“呃……”見夏寒挑明,北遠鍾也不好再隱瞞,苦笑道,“夏寒,你能不能出去一段時間,過幾個月再回來。畢竟,你與子晨……當然,我並非怪你,我知道昨天是他的不對。”
聞言夏寒反問道:“穀主怎麼不讓他去外麵躲幾個月?”
北遠鍾輕歎一聲,良久之後,問道:“你以為,以他的性子,在外界能活多久?”
夏寒被這句話逗笑了,就算段子晨是丹道丹宗,但以他那性格,隻怕出穀沒半個月就會屍沉北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