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可知我是誰

“應是快到了。”感覺到飛舟的速度變緩,正在往下降,夏寒看向了鄭小龍,“你早就向你爹傳了音吧。”

鄭小龍迎著夏寒的目光,打了個哆嗦,色厲內荏道:“你以為你還能逃?這極北之地都是我鄭家的,你等著死吧!”

“啪~”

夏寒打了鄭小龍一耳光,笑道:“或許,我在死前還能拉上你這麼一個墊背的。”

“你……”鄭小龍捂著臉,不敢再說話。這兩天,他隱隱明白一個道理。最好不要得罪這種不要命的人,否則吃虧的隻是自己而已。

四個護衛半死不活地躺在地上,甚至連叫出來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們明白夏寒不會殺他們,所以便肆無忌憚地瞪著夏寒。

對此,夏寒早已習慣了。他已經沒有心思來懲治這四個人,因為世界弱肉強食的規則,早晚都會讓這四人痛不欲生。

“轟~”

隨著劇烈晃動,飛舟轟然落地。不多時,舟長敲開門,走了進來,戰戰兢兢地說道:“到……到了……”

夏寒眼皮一抬:“然後呢?”

“大人,小人想……”

“行行行,快走吧。”夏寒不耐煩地揮揮手,這舟長如此懦弱,看著都讓人心煩,倒不如讓他趕緊離去,免得再將自己氣死。

舟長如臨大赦,朝夏寒鞠了個躬,又跪在地上朝鄭小龍拜了一拜,這才如逃命似的,跑了出去。

“啊!”

夏寒正琢磨著冷玉煙何時能療完腿傷,好問問她家族的人何時能趕到,這時卻聽到一聲慘叫,展開靈眸望去,隻見艙門外流著一地血肉,那被削去了大半的頭顱上,舟長的眼睛正直勾勾地望著他的方向。

夏寒忙收回了靈眸,看向了鄭小龍:“看來你和你爹是一個德性,都不把人命放在眼裏。”

“知道怕了?”鄭小龍眼中露出了毒辣,“若你現在跪下向我求饒,之後再將我恭恭敬敬地送回去,我可以考慮給你留個全屍。”

“啪~”

夏寒一巴掌又抽了過去,冷哼道:“我最喜歡你這種不把人當人的貨色,因為殺起來能讓我有足夠的理由。”

“有本事你殺了我?”到了丹城之外,鄭小龍似乎也來了脾氣,不再如之前一樣懼怕夏寒,挑釁地說道,“你不敢。”

“喀嚓~”

夏寒是不敢,卻不是鄭小龍口中的不敢。他是不敢把為他犧牲之人對他的期望,付之一炬。鄭小龍語氣中的輕蔑讓他心煩,於是便將其下巴卸了下來。

外界絲毫沒有動靜,看來鄭家極為自信,料定了沒人敢傷害鄭小龍。

沒人敢殺你兒子,你看我敢不敢!

有時,夏寒真想做個背景強大的愣頭青,打一打這種人的臉。隻不過,他這輩子也不是紈絝子弟的命。隻是,對方的誅心之技,卻是很令人煎熬。

這時,門再一次被推開,聽到推門聲,夏寒看了過去,見那白色身影立於門外,問道:“你的人到了麼?”

冷玉煙用清冷地語氣說道:“沒有。”

夏寒說道:“鄭家的人就在外麵。”

“然後呢?”

聞言,夏寒拍拍腦門,輕歎一聲,這冷玉煙是天不怕地不怕,竟沒有一點反應。

“走吧。”冷玉煙淡淡地說了兩個字,隨即轉身朝飛舟的艙門走去。

夏寒見此,從鄭小龍身後勒住了他的脖子,不得不跟在冷玉煙後麵。

在踏出艙門時,一股無名壓力直接籠罩在了背上。夏寒悶哼一聲,嘴角竟溢出了一絲血跡,身子也如被大山壓入了泥潭之中,沉重得不能動彈。

反觀冷玉煙,身姿飄然地站在原地,好似這壓力對她無半分影響。

對此,夏寒使盡了渾身力氣,將胳膊緊了緊。

“呃……”鄭小龍麵色漲紅,身子卻掙紮不出來。剛一痛苦發聲,夏寒便覺得自己背後的壓力消失了。

這時,夏寒將目光投向半空,隻見高空正鶴立著十道身影。他目光一縮,心髒頓時顫了兩顫。十名龍象境的高手,他這輩子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多!

夏寒認出了中央那人,鄭小龍長相與其有五分相同之處,那人定是鄭野無疑了。

看著鄭野身旁的兩人,夏寒眼中閃過一抹震驚。這時,他方才明白。這兩人,不僅僅是龍象境了。這兩人無一絲元氣波動,卻能在高空安然而立,隻有宗師境強者才能做到這一點。

夏寒見過宗師境高手,就如他的師父言真,也如他的仇人趙嶺南。此時,卻突然出現兩名宗師境高手,鄭野的權力讓他震驚。

城門外聚集了一大群人觀望,熱鬧如集市。但在夏寒與冷玉煙出現之後,卻是驟然安靜了下來。他們沒料到,敢拿鄭小龍做威脅的人居然這麼年輕。

“竟是一對少年少女?”有人驚呼一聲,大感奇異。在這極北之地,就連老一輩都不敢惹鄭小龍,更別說年輕人了。凡是家族子弟,在出行時,長輩都會反複叮囑,沒有哪個年輕人不知道鄭小龍的模樣。甚至,就連七八歲的孩子都知道這麼一個人。這少年少女,到底吃了什麼豹子膽,連這種事都敢做出來?

“我見那少年應是劇毒纏身,命不久矣,死了倒死了。隻是那少女英姿颯爽,可惜了……”有人搖搖頭,歎了一聲。眾人都明白他的意思,鄭小龍那是出了名的色鬼,這些年禍害的女子豈是少數?隻怕落入了他手,這等女子想死都死不成。

“敢得罪鄭家,這兩人的腦子可真是被驢踢了!”

“唉,又有什麼大仇大怨的過不去,非得用這種手段。年輕人呐,就是缺少思量。”

“明知鄭丹王的實力,又敢這樣做,也是該死。我看,用不了一時半刻,這兩人就得乖乖地將鄭小丹王交出來。到時,可有他們悔的!”

眾人紛紛議論,有不屑的,有輕蔑的,有鄙夷的,也有不乏感到同情和惋惜的。隻是,他們的口風卻是極其相似。沒有人會認為夏寒與冷玉煙會得到什麼好果子吃。

就在這時,鄭野冷哼一聲:“你們兩個,可知手中的人是誰,可知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