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長老點點頭,看向了陳正揚:“宗主,您怎麼看?”
“既然夏寒不予追究,那你們就走吧。”陳正揚看著郭蓉,淡淡說道,“搬山宗不需要你們的天材地寶,若還有下次,我便直接殺了你。”
郭蓉冰冷地看了陳正揚一眼,扭頭便朝冥寒道院飛去,而冥寒大長老也施了一禮後,跑了出去。
藍長老這時心中一鬆,喊道:“都解散吧。”
“是!”
眾弟子行了一禮,隨即散去。
張小九看著一臉蒼白的夏寒,關切問道:“老大,你怎麼樣?”
“我先睡會。”夏寒無力地搖了搖頭,直接倒頭暈了過去。
“不要動他。”陳正揚這時也來到了夏寒身前,說道,“他被寒氣侵身,現在十分脆弱。我先去熬藥,待等個一時半刻,你們將他送到搬山閣。”說完之後,便閃身離開了原地。
張小九點點頭,問道:“師父,老大的傷重不重?”
“不太樂觀。”藍長老歎了一口氣,“那郭蓉畢竟是龍象境高手,這小子不死已經是天大的驚喜了。不過,你也不要太過擔心,這傷好生養上兩三個月便能痊愈。”
“這天殺的冥寒道院。”張小九憤怒道,“以後我定要他們好看!”
“好生修煉,會有那麼一天的。”藍長老拍著張小九的肩膀說道。
半個時辰後,夏寒的身上的寒氣稍散,張小九將其背到了搬山閣,這才離去。
當夏寒醒來時,腿上的骨頭已被接好,渾身上下纏著繃帶,十分狼狽。他被寒氣侵身,五髒六腑皆被凍成了重傷,筋骨也受了不同程度的傷。欲要起身,便覺得體內翻江倒海,筋肉疼痛難忍。
“嘶……”夏寒疼得倒吸了口涼氣,那郭蓉明顯是不讓他好活,幸好他修煉了搬山經,對寒氣的抵禦比常人要強,否則這傷至少得養個一年半載才能恢複過來。
“看來,這離去之事又要推遲了。”夏寒苦笑不已,他本來還想離開搬山宗,但現在這傷哪能由得他的性子來。隻怕是沒有兩個月,不可能好起來了。如此一來,那搬山經第三層也要推遲修煉了。
不久後,陳正揚端著藥碗走進了屋子,待看到夏寒半倚在床頭的樣子後,忙道:“快躺好,你這傷不能亂動!”
“是。”夏寒點點頭,又躺了下去。
夏寒本想要將藥碗接過來,但胳膊剛一動便無力地垂落下去。
“你別動!”陳正揚低喝了一聲,隨即就拿著湯匙一勺一勺喂了起來。
夏寒心中感動不已,喝完藥後,說道:“多謝宗主。”
陳正揚不在意地搖搖頭,笑道:“你小子可真會生事,這次老實了吧。你的傷勢頗重,好起來前就在我這裏住下靜養。對了,喝了這藥可能會嗜睡,我還有些事情,你就老老實實躺著吧。”
夏寒現在是想動也動不了,點點頭:“是,麻煩宗主了。”
陳正揚點點頭,這才離去。
待陳正揚走後不久,夏寒便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眼皮不自覺地耷拉了下去,睡著了。
夏寒一睡便是一整天的時間,等醒來後陳正揚便送來些吃食,吃過飯後便又要喝藥,喝過藥之後就又睡了過去。
如此一來,夏寒每天除了睡覺,醒著的時間不到一炷香。雖然喝過這藥之後嗜睡,但這藥效顯著,也就五天的時間他便能夠下地行走了。
在第六天時,夏寒喝過藥之後又睡了過去,可這一次卻隻睡了四五個時辰便醒了過來。
“啪!”
夏寒頭暈腦脹,卻怎麼也睡不著,最後重重地拍了拍腦門。此時已是深夜,他念著陳正揚可能正在休息,生怕驚擾,便老老實實地躺在床上。
不多時,夏寒聽到了一絲細微的嘶吼,心中疑惑,便運起了靈眸,向書房望去。
這聲音確實是在書房中傳出,但此時其中點著燈,卻絲毫不見一個人影。
“難不成,這書房中還有密室?”夏寒輕笑了一聲,隨即眉毛一挑,這搬山閣建立的年代久遠,還真說不定有這種可能。他之所以會這樣想,是因為在他的家中也有這種密室。
好奇之下便控製靈眸穿過了書房的牆壁,果然在那一排書架之後,他發現了那間密室!可當他看到其中的場景之後,卻是駭得倒吸了口冷氣!
遠遠看去,隻見那密室的地麵上正擺著七盞上了鏽的青銅古燈,這七盞燈不知是燃的什麼燈油,火光綠油油的,看上去十分陰森。七盞燈以極其不規則的形狀擺放著,而正中央的人正是陳正揚!
此時的陳正揚正一臉痛苦地跪在地上,雙手捂著腦袋,那猙獰的表情再配上綠色的光,看得夏寒頭皮一麻!
“這是……”夏寒呼吸一滯,已是嚇得冷汗都流了下來。他不知陳正揚這是在做什麼,但他可以確定的是,這絕不是在練功!最起碼,不是在修行蠻道功法!
夏寒正在疑惑時,隻見陳正揚身子突然劇烈顫抖,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他本能的想要驚呼一聲,但剛張開嘴巴,卻生生遏止了這個做法。
半晌之後,陳正揚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隨即在密室的某處用手輕點了幾下,然後走了出去。隻見他麵帶儒雅,嘴角掛笑,哪還有剛才的那份痛苦可言?取而代之的好像是如沐春風一般的清爽。
夏寒見陳正揚匆匆走出了書房,朝著自己的房間走來,忙閉上了眼。
“夏寒?”陳正揚推開門,走到了夏寒床前,輕喚了幾聲,待見他沒反應之後,這才點點頭,退了出去。
夏寒雖未睜開眼,但靈眸卻一直運轉著,目光追隨陳正揚而去,直到看不到陳正揚的背影之後,這才收回了目光。
“他這是要做什麼?”雖黑夜影響了視野,但夏寒卻非常肯定,陳正揚離去的方向就是冥寒道院!對此,他心中驚疑不定。
剛才的場景太過驚人,夏寒沒有再嚐試睡覺,而是一直苦苦思量著,卻絲毫摸不著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