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話,我不想多說。”那藍袍年輕人嗬嗬一笑,眼中透出了幾分不屑,“道歉?你們也配?”
看著這人張狂的樣子,金霞兒臉色通紅地喊道:“你這人怎麼這樣啊!”
“既然你不道歉,那就別怪我們了!”金顯怒不可遏地咬了咬牙,朝著眾護衛一揮手,“上!”
一路上已經受到了頗大的劫難,現在才到臨河城不久,自家小姐就被人欺負,金彪等人哪能忍受得了這種氣,直接將佩刀拔了出來。
“誰敢?”這藍袍年輕人眼中一寒,大喝一聲後,從體內悍然發出了一股攝人的氣勢。一股紅色元氣突然附在了他的身體表層,周圍的空氣瞬間就變得炙熱了起來、
“築基境!”
金家眾人的瞳孔一縮,心中巨震。這元氣透體,分明是已經渡過了鍛體境,步入築基境的表現。他們這群人之中,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鍛體八層,隻怕用不了片刻,就得敗在此人手中。
“現在知道怕了,嗯?”看著金家眾人神色震驚的樣子,藍袍年輕人冷哼了一聲,“這臨河城內,敢讓本公子道歉的人還沒幾個,你們又是什麼東西?”
“你……”金顯本還想將此事追究下去,但眼前這人修為高強,聲勢張揚的表現,分明是這臨河城內某個大家族的公子哥。他今天到臨河城是為求助顧小姐,可一進城就得罪了這麼一個人物。萬一二人相識,給他下絆子,恐怕那時連後悔都來不及。
“林靖,算了!”這時那白袍公子哥走到了這藍袍年輕人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別忘了,今天還有事情。”
“寧曉波,也就你有這好性子,但我可不是你。”林靖冷哼了一聲,“今天這事沒完!我就不信了,在這臨河城內還有人敢和我林家叫板!”
寧曉波無奈道:“那你想怎麼樣?可別做太過了,若傳了出去,以後那寒思閣可就別想進去了。”
聽到“寒思閣”這三字,林靖的怒意消減了些,盯著金顯道:“算你們運氣好!今日的事我暫且不追究,但你們若不道歉,休怪我不留臉麵!”
金顯此時內心複雜至極,剛才聽著這兩個人的談話,可以確定這兩人身份不凡。雖然這件事是這個叫作林靖的錯,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在短暫的掙紮過後,強逼出來一絲笑容,對著林靖抱了抱拳:“林公子,剛才是我態度不好,還請原諒。”
金家的其他人這時無聲一歎,金家在榮陽城可是一等一的大家族,又何時受過這種委屈?隻是,到了這等規格的大城,隻怕是連號都排不上!
“好了吧?”寧曉波扯住了林靖的袖子當即就要轉身而走。
“等等。”林靖搖搖頭,指著夏寒說道,“你莫要浪費我時間!”
“讓我道歉?”夏寒嗬嗬一笑,將之前林靖說的話同樣說了一遍,“你算什麼東西,道歉,你也配?”
這場事件已經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城內的人們似是早就認出了這林靖和寧曉波的身份,雖沒圍著看熱鬧,卻在不遠處偷偷地盯著這件事的進程。
此時聽到夏寒說出的話,愣了片刻後,現場頓時傳出了一道道倒吸冷氣的聲音。
林靖也是一愣,片刻後回過了神來,臉色一沉:“小子,有種再說一遍。”
“好啊……”夏寒大笑了兩聲,聲音陡然一冷,“你們林家算什麼東西,你又算什麼東西,道歉,你也配?”
金家的一眾人震驚地看著夏寒,似是才認識這個人一般。一路同行的這段時間裏,無論是金顯還是任林之那騙子對夏寒沒少冷嘲熱諷,但夏寒每次都是嗬嗬一笑不在意的樣子。經過這些事,他們還以為夏寒是個天生的好脾氣。可如今一看,夏寒表現出來的性格,顯然與他們想象中的人是兩個極端。
“好,你很不錯!”看著夏寒有恃無恐的樣子,林靖腦門上的青筋直跳,怒笑道,“小子,縱然你今天想活也活不成了!”
“呼~”
林靖一咬牙,渾身上下的元氣猛然迸發而出,勁風纏繞著渾身上下,身上的長袍無風自鼓,一股灼熱的殺意開始在空氣中蔓延。
感受著這股氣勢,金家的一眾人臉色變得煞白。這人的火元氣如此精純,隻怕一掌便能將人的內髒燒穿,夏寒的氣息他們雖然見過,可與之相比猶如小巫見大巫。更何況,蠻修在戰力本就比不上元修,若下一刻林靖出手,隻怕他們傾盡全力也救不了。
寧曉波眉頭一皺:“林靖,不要衝動!”
“你不要管!”林靖大喝了一聲,“敢辱我林家,今天這小子必須得死!”
夏寒神色平靜地說道:“那你試試。”
林靖怒吼了一聲,身形一動就來到了夏寒的身前。他伸出手掌,一股熾烈的熱浪瞬間在他手中生成,當即便要朝著夏寒的胸口打過去。
就在這時,金霞兒突然衝到了夏寒的身前,張開雙臂將其護在了身後。
“你也想死?”林靖冷冷一笑,並沒有因麵前的是個女子就從而收手。
金霞兒這時咬咬牙,緊緊地盯著林靖,突然高聲道:“你敢傷我,顧小姐必然不會放過你!”
聽到“顧小姐”這三字,林靖突然縮回了手,身上的氣勢也都盡數收回了體內,盯著金霞兒說道:“她怎麼會認識你們這種人,你在騙我。”
金霞兒反問道:“她憑什麼不能認識我們這種人?”
“原來是為巧盼慶祝的!”這時,寧曉波走到了林靖的身旁,神色一鬆,“我就說讓你不要衝動,這若傷到了巧盼的客人,你可讓我怎麼交代啊!”
“巧盼?顧小姐多次強調不要這麼叫她,今天寒思閣開業,希望你不要惹她生氣吧。”林靖冷哼了一聲,隨即說道,“你竟然相信這些人的話,倒是讓我頗為意外,顧小姐怎麼可能和這些低下之人來往。”
寧曉波看著金霞兒的眼睛,緩緩說道:“我相信,在這臨河城中,還沒有人敢拿著顧小姐做擋箭牌,姑娘,我說的對吧。”
金霞兒被這目光看得心中發慌,她剛才見林靖對夏寒出手才一急之下撒了這個謊,眼看著這兩個人都對她的話產生了懷疑,腦子快速的轉動起來,最後結合著這兩人說過的話,心一橫,說道:“你們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們。我曾在柳城與顧小姐有過一麵之緣,不久前收到了她的來信,今日便是前來祝賀寒思閣開業。顧小姐的性格如何你們很清楚,若傷了我,看她怎麼看你們!”
金霞兒的表情並沒有心虛的表現,但林靖總感覺有些不對勁,於是指著身金家身後的十來輛馬車問道:“那是什麼?”
“自然是給顧小姐的賀禮。”金霞兒冷著臉說道,“顧小姐可不像你如此不講道理,也不像你這樣看不起人。能與她結識,乃是我金家之幸。我金家家業小,自然買不起貴重禮物,想必顧小姐也是看不上的。這十幾車的藥材,即是家中的一片心意。”
林靖和寧曉波互相看了一眼,隨即不約而同地輕輕點了點頭。
寧曉波突然笑道:“既然都是為巧盼祝賀的,那剛才的事算我們不對,既然如此有緣,不如一起去寒思閣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