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下山

此情此景,夏寒如身臨其境,不知過了多久,他輕歎了一聲。

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在離散人消失地方,竟不知何時出現了幾道光點。雖然是在白天,卻如同黑夜中的螢火蟲一般,那樣明顯。

消耗了自身全部的血氣,甚至壓榨了全身的生命力。眼看著仇人盡除,離散人也跟著離去。那些還在苦苦支撐著的道院之人終是大歎一聲,隨即閉上了眼。

聽著這一道道歎息,夏寒看向了這些無辜死去的道院之人。

然而,就在他們閉上眼的那一刻,一道道光點不斷的從他們頭頂飛出來。這些光點彙聚在一起,最終化作了一道道匹練,聚到了夏寒的身前,這場景就好似漫天銀河,十分奪目。

腦海中的畫麵於此終止,夏寒回過神來,那些光點好似穿越了時光一樣,依舊停留在自己身前。

難道,這光點便是之前的那些斑雜能量?

夏寒好奇地看著這些光點,如果真的如自己所猜測的這般,那對他來說,會是一件好事。因為,眼前的光點排列十分有序,看起來比之前的那些能量團清晰了數倍。

“就是你了!”夏寒心念一動,一道光點飛到了腦海之中。他隱隱記得,這道光點的主人便是說擁有七星擊的那個弟子。

片刻過後,腦海之中就出現了一道文字,和一些練功的畫麵。

“果然是你!”夏寒大喜,正如他所料,這光點蘊含的就是他一直夢寐以求的七星擊。

嚐到一次甜頭,夏寒再次看向了身前的光幕,剛想要再次查看,隻感覺一道道倦意襲向了腦海之中,無論如何,那道光點也沒有再次被自己牽扯到腦海之中。

“嗡~”

夏寒頭一暈,身前的光幕突然消失不見,隨即便癱軟躺在了地上。雖然沒暈過去,但見那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也差不了太多。這時,他才發現,自己體內後天血氣中的能量已經盡數消失。

“原來,用靈心變是要消耗血氣的。還好,後天血氣能夠再生……”感覺到被抽幹的力氣又緩緩地恢複,夏寒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鬆了一口氣。

在盤坐休息時,夏寒想到了之前在腦海中看到的那些畫麵。

“那滴血氣,到底是誰的?”半晌之後,夏寒搖搖頭,猜測不出。離散人最後展現的實力,顯然是從雕像碎裂後出現的那滴血氣中得到的。那滴血氣有可能是眾多道院之人的血氣凝和而成,但也有可能是搬山道人留下的。

如果那滴血氣的主人真的是搬山道人,那麼可以想象其修為和實力到底恐怖到了怎樣一種程度。

從隻言片語中可以看出,當初那些黑衣人強襲搬山道院有兩個目的。一是為了尋仇,二則是為了傳功石。

話說,搬山道人曾將一部名為《搬山經》的功法留在了傳功石中,那些黑衣人的顯然是衝著這個功法來的。

想到這,夏寒輕聲一歎。如藏經閣長老說,這傳功石已經被破壞,失去了大半的靈性,真是可惜了這部功法。他現在已經隱隱明白了那些光點到底是什麼,如果沒有猜錯,那些光點應該是人死後留下的一些執念。

這些執念中記錄著前人少量的生平,大多都是關於修煉上的東西。

傳說中,《搬山經》乃是蠻道最強功法,隻是在搬山道人走後,卻無一人能夠繼承衣缽。既然從沒人得到過搬山經,他自然也不可能得到了。

這兩天的收獲頗豐,不僅先天血氣被心髒加強,而且靈心變這個能力也重新回歸。如今心病盡除,讓他沒有了任何負擔,隻是關於那搬山經,讓他略微遺憾。

在稍稍休息了過後,夏寒終是恢複了一些體力,於是將心中雜亂的思緒快速收起,閉上眼直接進入到了修煉之中……

一轉眼的時間,又過去了兩天。

這一日,夏寒將房間簡單收拾了一番,換上了一件白色長袍,然後從床下拾起了一個小包袱,將其背起後出了青瓦小院。

“走吧……”將小院的大門鎖好後,夏寒抓了抓背後的行囊,眼中露出了幾分釋然。這個包袱是他早在兩年前來到搬山道院時就準備好的,其中放著一些錢財和幾件上山前穿過的衣服。

曾經,他以重病之軀,發下過大誓,不入築基不下山。當年,他雖然知道這種條件對於他的身體狀況十分苛刻,可仍時常向往著有一天能夠下山的場景。

隻是,那包袱中的衣服洗了又洗,時間如梭,這一拖便是兩年的時間。隻是,現在心願已成,那往事也隨風而逝了。

愣了半晌過後,夏寒的嘴角揚起了一抹笑意,大笑了兩聲過後,扭頭便下了山。

夏寒的青瓦小院就在搬山道院的外圍,所以離著道院的主山門距離很近,沒過多長時間,就到達了山門處。

守門的人是兩個外院弟子,此時正無聊地打著哈欠,當看到夏寒時,二人當即站直了身體,恭敬地躬身施了一禮:“夏老大!”

“不必多禮。”夏寒笑了笑,指著山門外說道,“我要回家探親!”

在搬山道院的規矩中,內院弟子是能夠隨意出入山門的。平日裏那些內院弟子一個個驕橫無比,但凡下山都不會作出什麼解釋,兩個外院弟子見夏寒主動說起緣由,眼中的尊敬更甚從前。於是咧開嘴,笑著說道:“祝夏老大一路順風!”

夏寒笑著點點頭,隨即就走了出去。

“啁~”

頭頂上突然傳來了一聲鷹鳴,一頭青羽巨鷹盤旋而來。這青羽巨鷹乃是道院所養的趕路工具,在內院中很常見,夏寒頭也沒抬就往前走去。可就在這時,一道厲喝從半空中傳了過來。

“站住!”

青羽巨鷹突然快速地落到了山門前,隻見從其上跳下來了七八個內院弟子。當看到其中一人後,夏寒皺了皺眉頭。

“是你們兩個放他離去的?”見這個內院弟子橫眉質問,身份很高的樣子,守門的外院弟子不敢怠慢,忙道,“是!”

“為什麼不加以阻攔?”

“因為夏老大他是內院弟子!”

“誰告訴你內院弟子就可以隨意出山的?”

“這……”聽到這句話,守門的兩個外院弟子相識露出了一抹苦笑,其中一個解釋道,“道院不是規定……”

還沒等守門弟子說完話,這人冷哼一聲,說道:“哼!如今流火郡獸潮乃是最危急的時刻,長老閣已經發出命令,所有人都不得隨意出山!你們二人,想要違反門規?”

“可我們並沒有接收到命令!”

“還敢嘴硬!我現在不是告訴你們了?難不成,你們二人不把我放在眼裏?”

夏寒冷眼看著這一幕,看到這兩個守門弟子臉上的苦澀,將目光放到了說話的內院弟子上,冷哼了一聲,說道:“許飛,有什麼事衝我來,為難他們又算什麼本事。”

許飛瞪了這兩個守門弟子一眼,隨後看向了前方,冷冷道:“夏寒,是誰讓你出山的?給我滾回來!”

“我今天心情好,不想理會你,希望你不要糾纏我。”夏寒盯著許飛,搖搖頭,“我並不知道有什麼門規是不讓內院弟子出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