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老頭剛剛飛下去,突然不約而同地飛回了屋頂。
“怎麼回事?”站在屋頂的李老頭滿臉疑惑。
“不知誰走漏了風聲,他們有了準備。”歐陽老頭道。
歐陽老頭話音剛落,又從下麵飛出了兩個人來,一男一女,年紀頗大,男老人指了指女老人道:“老朽封冠西,這位是胡三娘。三位,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孫老頭三人對視一眼,知道事已至此,根本沒辦法撒謊,李老頭道:“何必明知故問。”
胡三娘冷冷笑道:“你們是想來殺七公主和大皇子嗎?”
三個老頭沒有答話,這等事情,是打死也不會說的。歐陽老頭手一揮道:“殺了他們。”
封冠西笑道:“想殺我們,以三位的實力,恐怕不容易啊。不知三位是哪位殿下或者公主派來的?三皇子還是五公主?”
“大家都是戰皇高手,雖然你們比我們高上一兩段,但我們有三個人。你倒說說誰贏的概率大?”孫老頭道。
“口說無憑。三位請了。”封冠西道。
“咱們到高空打去,以免隨壞這一片的建築物,傷及無辜。”胡三娘飛上高空虛空一拘,一個木頭拐杖出現在她手中,隨手一劃,一道河流出現在空中,驚濤拍岸,濁浪橫空。
其餘也跟著飛上高空,歐陽老者連拍數掌,掌印重疊,形成一座大山,散發著駭人的氣勢,朝著老婦人鎮壓而去。
河流蜿蜒流淌,如一條巨大布條在空中舞動,把大山束縛住,一拉一扯,大山立刻崩塌破碎。繼而向前起伏流動,待距離三個老者不遠時,突然碎裂,化成一片水珠,水珠如劍,把李老頭三人全部包裹。
歐陽老頭從穴道空間中拿出一把刀,躍身而起,力劈而下,一道三丈長的刀芒斬下,把水珠全部震碎,勢頭不減,朝著胡三娘兩人砍去。
封冠西右腳輕輕一跺,一股無形的力量洶湧而出,鋪天蓋地,無聲無息間,便把這刀芒全部吞噬。
李老頭和孫老頭對望一眼,紛紛攻向封冠西。
五個老人各展神通,大戰在一起,各種戰技,層出不窮,戰力源源不斷,不斷向外四溢,空間都有了碰碎的痕跡。如果不是五位老者有意控製,戰力餘波一定會把這方地域的一切化為齏粉。
五位老者的大戰也引起了藥城中一些修士的注意,不過皆是飛上夜空,看上一眼便回去繼續睡覺。在修士齊聚的地方,發生這種大戰太正常不過了,現在大半夜的,正是睡覺的好時刻,沒人有心情看戲而不去睡覺,又不是名人大戰。
顏放翻身回到屋頂上,喝著美酒,吃著花生,靜靜地看著,觀看這些戰皇高手的對決,仔細揣摩,對自己自己的戰力修煉有著很大好處。五位老人舍生忘死地大戰,根本沒有注意到下方屋頂上有一個人正吃著花生喝著酒,欣賞著他們的大戰。
這時,他突然發現遠處有一個人影正在快速閃動,有幾個和他一樣看戲的人被那人影揮刀殺死,眉頭一凝,再次翻身藏到了屋簷下,過了一陣子,覺得那人影已經離去,才再次回到屋頂。
封冠西大喝一聲,一拳擊出,如猛虎下山,把歐陽老頭打得後退三千米,口吐鮮血。接著飛身直進,右腳踢出,直踢歐陽老頭的心口。此時歐陽老頭被打得體內氣血翻騰,根本避不開這一腳。
孫老頭見此,雙手和起,化為一把利劍,直朝封冠西斬下,要攻敵身以救同伴。誰知封冠西根本不顧自己生死,硬挨了一件利劍,踢向歐老頭的去勢不減,從左肩道右腰,被砍出了一條極深的口子,深得可以見到跳動的心髒。
“撲哧”封冠西的右腳直接洞穿了歐陽老頭的胸腔,歐陽老頭就此斃命。屍體落到了下方街道上。
封冠西轉過身子,一擊掌刀斬向孫老頭的脖頸,孫老頭側身避過,手掌化為一把烈焰刀,火焰騰騰,劈向封冠西。封冠西不要命了般,不閃不躲,屈伸直進,在火焰刀砍到封冠西脖子的那一刻,他雙掌砍下,直接把孫老頭的頭顱砍了下來,兩人一起斃命。
胡三娘臉上滿是鮮血,看到封冠西死亡,眼中滿是悲傷,悲痛的大叫一聲,木頭拐杖連打,化成一片杖影,把李老頭包裹在其中。李老頭全力抵抗,身上要害還是被打了十多下,經脈被封住,戰力全失,很普通人無異。胡三娘伸手拉住他,帶著落到了距離四海客棧不遠處的一條大街上。
這時,大街上一座宅子的門吱呀一聲開了,七公主和大皇子走了出來。
胡三娘行禮道:“兩位殿下,捉住了一個賊人,我這就把他押回大魏, 稟告皇上,交給刑部,查查到底是誰派他來刺殺二位殿下的。”
“那就勞煩胡奶奶了。”大皇子拓跋盛滿臉悲傷地道:“封爺爺的不幸身亡,我和家妹悲痛至極,我這就修書一封,稟告父皇,請父皇好好安置他的後人。”
“哎,我和封老頭合作了這麼多年,沒想到這樣死了,真的讓人無法接受。我替封老頭謝謝你了。”胡三娘淒苦地搖了搖頭道。
“胡奶奶,你好像受傷很重。”拓跋靜道。
“沒事。吃點丹藥也就好了。”胡三娘道:“此事事關重大,我這就把他押回皇宮。二位殿下的安全,從我走後,由金銀二老負責。”
“其實這事不用查我們也能猜出個大概。”拓跋靜撇撇嘴道。
“金銀二老明天才能趕來,這四海客棧極不安全,敵人很有可能還會來。現在還有幾個時辰天才亮,二位殿下重新找個地方休息吧。”胡三娘道。
突然,一個陰森的聲音響了起來:“不用找了,你們馬上就要死了。”
一陣陰風吹來,周邊樹木簌簌作響,街道上的紙屑卷地紛飛,隨之而來的便是刺骨的涼意。
風停,紙落。
一個人影憑空出現在大街上,穿著黑色的衣服,外麵披著黑色的披風,一個黑色的連衣帽把臉遮去了大半,露在外麵的那一半也用黑布蒙住。這個人,仿佛和黑夜融為了一體。
“黑影,是你?這麼說這次行刺的事是三皇子安排的了?”胡三娘看著眼前的黑衣人,冷冷道。
“不錯,確實是我。”一個華衣青年笑著從街道的盡頭走來,華衣青年長相頗為英俊,但眼角卻總是露著一絲陰狠色。
“三弟,你這是要幹什麼?如果父皇知道了此事,他會嚴厲處罰你的。”拓跋盛一改平時的隨和模樣,沉聲問道。
“這不明擺著嗎?我要殺死你,除去皇位的競爭者。至於父皇,他絕對不會知道這件事,因為這裏沒人能活著離開。”三皇子拓跋隱氣定神閑地道。
“你這麼肯定?”拓跋盛道。
“那當然,”拓拔隱笑道:“你們三個,誰是黑影的對手?更何況修為最高的老太婆還受了重傷。我向來做事沉穩,絕不隻做一手準備,要殺一個人,他是逃不了的。”
“前次的荒古城那個差點殺死我的老妖婆也是你的手下吧?”拓跋靜道。
“不是手下,是供奉。本來你早就不在這世上了,可恨那小混蛋壞了我大事。我看今天還有誰來救你。”拓跋隱道。
拓跋靜淒苦一笑道:“我們都為父皇所生,本應相親相愛,團結互助,三哥,你為何要這樣做?”
“因為我們是皇子,不是尋常人家的兄弟姐妹,為了那無上地位,必須殘殺。”拓拔隱冷冷道。
“三哥,你收手吧,我可以退出皇位競爭,我對天發誓。“拓跋靜道。
拓拔隱哈哈笑道:“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子呀,你隨便發個誓我就信?就算你退出了,大哥他會退出嗎?”
聽聞此言,拓跋靜看向了一旁的拓跋盛,大皇子拓跋盛臉色變了數變,冷笑道:“三弟,以你的格,就算我現在保證退出了,你會不殺我嗎?”
“這麼說,大哥還是很在乎這個皇位的。”拓拔隱大笑道。
“如果賢良仁厚之的兄弟想做大魏國皇帝,我自當退出。可你陰毒狠辣,殘酷跋扈,把大魏皇朝交給你,我不放心。”拓跋盛道。
“哈哈哈。”拓拔隱鼓掌笑道:“大哥不愧是諸位皇子中讀書最多的人,竟然能把自己內心的齷齪的權利需要說的這麼大義凜然。我突然很想問,如果七妹想當大魏皇帝,你會支持嗎?”
“自然支持。”拓跋盛道。
拓跋靜看了看大哥,眼珠轉動不停,不知道在想什麼。
“是嗎?那我可以拭目以待了。大哥,你別不承認,我是真小人 ,你是偽君子。咱們都是有野心的人。”拓拔隱轉頭看向拓跋靜,笑道:“七妹,你是個心底善良純潔的小丫頭,要不是父皇太過寵愛你,甚至暗示要把皇位傳給你,我還真舍不得殺你。”
拓跋靜苦笑道:“三哥,皇位真的對你那麼重要嗎?”
“那當然,萬人之上,主宰整個大魏皇朝,這是每個男人的夢想。”拓拔隱頓了頓道:“不跟你們囉嗦了,黑夜,動手吧,免得夜長夢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