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竹仙樓前

秦公子住到了竹仙樓。

很巧的是,趙大小姐從來到雲霧城的那一天開始,也一直在竹仙樓。

竹仙樓是雲霧城最豪華的酒樓,每天的花費是普通人家半年的收入。

這幾天,趙大小姐和秦公子走的很近。秦家堡和趙家莊都是這一帶有名的大勢力,趙家莊還略勝一籌。秦公子英俊瀟灑,才華橫溢,趙大小姐花容月貌,格直爽。在很多人眼裏,他們是天生一對,郎才女貌,門當戶對。

“那位秦公子很不簡單,你要多關注下,這種小地方,他那種人中俊傑怎會無緣無故而來?我猜想他多半為清靈山那東西而來。”張叔喝了口茶,道。

“清靈山到底有什麼東西?張叔,你就別賣關子了。”顏放道。

“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既然我們在這裏,那東西豈能讓給別人?”張叔神秘地一笑。

“好好好,不問了。那我出去了。”顏放知道知道張叔絕對不會提前告訴他,不再追問。

酒館很小。顏放和田小壯,郝重仁,吳大嘴在酒館中喝酒。

“這幾天火女不來煩我,感覺有點不習慣。”顏放道。

“得了吧,老大,還是不來好。你倒好,趁機糾纏大美女,而我們哪次不是受你連帶,被她痛打一頓,你看,現在還青著呢。”田小壯卷起衣袖,一團淤青出現在手臂上。

“嗬嗬,這個,你們也可以糾纏呀。”顏放微笑道。

“她可是修士,我們隻是普通人,哪像老大你這麼變態到可以一塊板磚打修士,欺負小城居民沒問題,跟她比,弱小的就像小鴨小雞。”吳大嘴無奈地道。

“額……,嗬嗬。對了,她事後每次不是都向你們道歉,還請你們吃飯,我天天被她追打,她都從來沒向我道過謙,根本說吃飯,知足吧。”顏放端起酒杯,輕輕喝了一口。

“老大,說的輕巧,我倒希望跟你換換角色。”田小壯道。

“這個就算了。”顏放笑道。

“老大,有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有沒有想過把她拿來熱枕頭?那火女,說實話,人長得真漂亮,還有,她爽快耿直的格,我們都很欣賞。”郝重仁問道。

“開什麼玩笑,我可是有品位的人,拿她熱枕頭?就怕到時候她把房子燒了。你們口味重的話,可以去試試。”

“我們倒是很想試試,就是沒實力,特別現在又多出了個秦公子。”

“說到秦公子,對了,你們派幾個人去盯住那個秦公子及那個中年人。如果他或者那個中年人前往清靈山,那更要重點關注。”

就在這時,一年輕人匆匆跑了進來,道:“老大,陳公子糾纏劉老實的女兒劉翠花,我們是不是去處理下?”

“劉老實他交保護費了嗎?”顏放問道。

“交了。”

“足額嗎?”

“足額。”

“靠,我罩著的人也敢糾纏,我最討厭除我以外的其他人糾纏良人婦女了。兄弟們,抄家夥,砍人去。”顏放把酒杯一放,走出小酒館,田小壯等人相繼跟了出來。

竹仙樓前的街道上,陳少爺正在大施混蛋行為。幾個家丁在旁邊助陣。旁邊有很多民眾觀看,皆是憤憤不平,敢怒不敢言。

“劉妹妹,你就從了我吧,我不會虧待你的。”

“我死也不從。”

“那我就派人燒了你家的房子,把你爹打個半死。”

“你……你這混蛋。”

“我哪是什麼混蛋?雲霧城誰不知道,顏放才是混蛋。”

東邊人群突然分開,一個聲音傳了進來:“誰說我是混蛋?本帥哥這麼英俊瀟灑,大大地老實本分人,這不是明擺著侮辱我名聲嗎?”

顏放燒包無比地從東邊走了過來,滿臉怒色地看著陳少爺。後麵跟著的小混蛋們一個個摩拳擦掌,刀槍棍棒,一樣不缺。

對於顏放這句話,眾人很是無語。雲霧城是不知道你是混蛋?還稱自己是老實本分人,而且說的臉不紅心不跳,跟真的似的,臉皮之厚,空前絕後。同時心中暗喜,紈絝的陳大少爺,今天總算遇到克星了。

陳少爺看著眼前著混蛋,臉色變得鐵青。他清楚地記得三年前,他老子陳老爺因“修士事件”被這混蛋打得哭爹喊娘,成為殘廢,現在走路都要人扶著。看這陣勢,自己估計要體驗父親三年前那刻骨銘心的滋味了。

劉翠花看著顏放,眼中露出了一絲喜色,她知道,自己今天得救了。

“原來是陳少爺在侮辱我的名聲啊,嘿嘿。”顏放微微眯起了眼睛。

“顏大哥,這是誤會,誤會。”陳少爺笑的很尷尬。

“誤會?我最討厭被人毀壞我完美的名聲。”顏放脫下外衫,一招手道:“板磚拿來。”

一人把板磚遞給顏放,顏放接過,看著陳少爺,邪惡的笑了起來。

陳少爺感覺自己的兩條腿在發軟,“板磚一出,不殘廢不收回”,陳少爺知道知道顏放的原則,暗想自己這輩子完了。

顏放拿著板磚走過去,一板磚把陳少爺打到,接著,一腚坐到陳少爺身上,掄著板磚亂砸亂打。

陳少爺痛的嗷嗷直叫,豆大的汗滴一滴接著一滴的掉。

“顏老弟手下留情,手下留情。”一個衣著華貴的老者在幾人的攙扶下慌慌張張地從遠處跑來。

“哦,原來是陳老爺來了。”顏放停下了手中的活計,看著老者,笑道。

“不知犬子什麼地方得罪了顏老弟,你要打他?”陳老爺拱手道。

“他壞我名聲,說我是混蛋,我是老實人,哪是混蛋呀?陳老爺,你生這麼個兒子,我真替你感到悲哀,以後呀,要好好教育教育他,誹謗別人可不是好事。”顏放笑道。

陳老爺罪都氣歪了。這也算理由?你不是混蛋誰是混蛋?不過這混蛋雲霧城沒人惹得起,隻得強笑道:“是是是,你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犬子吧,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他。”

“以你我的交情,我可以該放了他的,不過一個人的名譽,可比生命還重要,他毀我名譽,是變相謀害我命,你總得給個說法。”顏放從陳少爺身上站了起來,笑道。

此時的陳少爺,已經被打得爬不起來了,滿身鮮血。

“我賠給你名譽損失費五千兩銀子。”陳老爺小心翼翼地道。他知道這小混蛋很愛錢,用錢一定可以打發。

“這個……哎!現在這個社會,生活壓力大啊,物價上漲,房價居高不下,兩千兩銀子,哎!”

“三千兩。”陳老爺咬咬牙,道。三千兩對他可不是小數目,不過為了兒子,沒辦法。

“哎!聽說這兩天房價又漲了,身為一個沒有房子,還在跟張叔一起住的人,我壓力很大。”顏放無奈地道。

“五千兩,隻能這麼多了。”陳老爺道。

“好吧好吧。看在陳老爺的份上,我這裏就這麼算了。”顏放沉吟半響,很勉強地道,同時向手下使了個眼色。

郝重仁會意地一笑,走了過去,提起陳少爺的頭,劈啪給了他兩個耳光,大聲道:“小子,你給爺注意點。這雲霧城的姑娘隻準我們哥幾個糾纏,哪有你的份,你糾纏母豬去吧。”

“既然郝大哥都打了,我們豈能落後。兄弟們排隊,一個一個來啊,不要亂隊。”田小壯嗬嗬一笑,踹了陳少爺幾腳。他外表看起淳樸憨厚,但內心一肚子“壞水”。

其餘的小混蛋們依葫蘆畫瓢,輪著折騰陳少爺。

顏放在旁邊樂嗬嗬地笑著,無意幹涉。

陳老爺看著這一切,心急如焚,這些混蛋有五十來號,每人打幾下,自己已經被顏放打成重傷的兒子也許會被打死。

他急道:“顏老弟,我們已經說好了,你讓你的兄弟收手吧。”

“我答應放你兒子一馬隻是對我而言,其他人我可管不了。”顏放一副很無奈的樣子。

“你……”陳老爺對顏放這混蛋話語無可奈何。目光看向圍觀眾人,希望有人能為他說句公道話。

陳老爺是雲霧城有名的奸商,陳少爺是無惡不作的紈絝子弟,小城人民很痛恨其父子,此時沒有一個幫著他們說話。

突然,陳老爺臉色大喜,高聲道:“秦公子,老夫這些年一直是秦家堡的藥材供應商,和秦老爺子也見過數麵,求你幫幫老夫。”

顏放聞言看去,發現不知何時,趙大小姐和秦公子也站著了人群中,圍觀看熱鬧。

秦公子折扇輕搖,走到顏放麵前,行禮道:“陳公子確實有些不對,不過顏兄弟已經教訓過他了,請你放過他吧。”

“你麵子很大嗎?我們很熟嗎?我為什麼要給你麵子?”顏放笑道。

“我……”秦公子被這麼一問,一時間語塞,眼中閃過一絲怒色。他是天之驕子,自幼便得萬般寵愛,從未有人違逆過他的意思,今天顏放竟然當眾不給他麵子,讓他很受傷。

“喂,臭混蛋,就算給我麵子,行了吧。”趙大小姐道。

“都幫著他說話了,你們發展挺快的。看著我乖侄女的份上,再加一千兩,就這麼算了吧。”顏放揮了揮手,地痞們停止了對陳少爺的踢打。

“滾,誰是你侄女?”趙大小姐大聲道。

“記得那天,我向秦公子介紹你是我侄女的時候,你可是默認的,乖侄女。”顏放笑道。

“你……”提起那天的事,趙大小姐就氣不打一處來,想立刻大打出手,但看了看身邊的秦公子,為了淑女形象,還是忍住了。

“陳老爺,難道還要我送你?”顏放瞥了一眼陳老爺,笑道。

“我待會就把六千兩銀子給您送來。”陳老爺黑著臉道。說完讓家丁過去抬起陳少爺,向秦公子一拱手,在家人的攙扶下悻悻而去。

陳老爺走後,趙大小姐嘻嘻笑道:“沒想到你這混蛋也會做件好事,雖然做的很猥瑣。可惜剛才我和秦公子去西月湖玩了,不然我也要給那陳少爺兩下。”

“我從來不做善事,誰叫那小子壞我名譽?”顏放突然身形一震,大驚道:“你竟然塗了口紅,擦了胭脂,衣服還穿的這麼合身。你真的是火女?”

“這個……嘻嘻。人家是女孩子嘛。”趙大小姐不好意思地笑了。

“哲人的話果然不錯,愛情恐怖如斯,其力量摧枯拉朽,無堅不破,天下無敵。”顏放看著秦公子,由衷地感歎。

趙大小姐立刻漲紅了臉,偷偷地看了一眼秦公子。秦公子則表情自然,仿佛事情和自己無關般。

“謝謝你。”劉翠花走過來,怯怯道。

“我可沒幫你,我是在為自己的名譽而戰。如果你實在要謝,就謝你爹交了保護費。”顏放哈哈笑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