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家這次的損失不可謂不大,獸潮進城,平家的高手多數都要留在家族這邊守住老巢,各處分支自然就會相對比較空虛,而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平家的老巢才是根本之所在,其它分支滅了也就滅了,可若是老巢被搗毀,那平家就真的要退出賈城的大舞台了。
事實上,對於平家這等超級大家族來說,他的下屬勢力錯綜複雜,幾處分支機構被獸潮襲擊,說來根本算不得什麼,但對於在場的眾人來說,他們就喜歡把問題複雜化擴大化,唯恐天下不亂。
當然了,這裏麵必然也有不少人是打著渾水摸魚的想法,畢竟,在下麵上報損失之時,這裏麵可是有著巨大的油水可撈的。
大殿上手,平家家主平慶義靜靜地坐在那裏,就這般聽著下方的眾人嘰嘰喳喳地討論,一直也沒有發聲,就像是在聽取著所有人的意見和想法一樣。
對於下麵這些人的心思,他簡直就是心知肚明,不過這個時候,他自然不會戳穿眾人的想法,畢竟,眼下時局緊張,這樣的局麵其實已經算是不錯了,他很清楚平家這會兒真正的危機是什麼!
有些人想要撈好處,他可以當做沒看見,有些人想趁機壯大自己打壓別人,他也可以容忍,因為說到底,這些都還是平家自己的,而那些人從他嘴裏搶去的,他遲早會連本帶利讓其吐出來就是。
“大家靜一靜,聽本家主說幾句。”
也不知道吵嚷了多久,終於,寶座上的平慶義突然輕輕地拍了拍座椅的扶手,而隨著他這一拍,清脆的響聲頓時響徹在整座大殿當中,直讓所有人都是下意識地停了下來,並且將目光紛紛投向了他。
“諸位,我知道,近兩次的獸潮,讓家族遭受了不少損失,也讓諸位折損了不少的力量,對此,本家主深表歉意。”
目光在下方的所有人身上一一掃過,平慶義輕歎一聲,語氣當中簡直充滿了歉然。
這個時候,他要做的就是撫平人心,因為隻有這些人齊心協力,平家才能安然度過獸潮,如果他主動牽頭搞事情的話,那麼正如有些人所說的那樣,還沒等平家被獸潮所滅,就要被他們自己玩壞了。
而對此,在場的眾人必然都是心知肚明,說白了,他們也正是因為明白這一點,所以才敢肆無忌憚地借機撈好處。
“家主大人,眼下並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所經營的店鋪當中,整整有好幾座都被獸潮襲擊了,還望家主大人能夠從主家這邊調遣力量,幫助愚弟穩住陣腳,如若不然,下次獸潮來襲之時,恐怕其它的商鋪也很難保全了啊!”
平慶義的話音剛落,大殿下手位置的一個中年男子便是接過話茬,唉聲歎氣地道。
開口的是平慶義的胞弟,名為平慶禮,也是平家的核心人物,手裏掌握著不少平家的產業,說是平慶義的左膀右臂也不為過。
上一次的獸潮襲擊,他手裏的產業損失最大,此番家族集會,說來正是由他提議的。
“三哥就不要跟我們哭窮了,大家誰不知道,三哥你手底下高手無數,你供奉的那些客卿,一個個都是實力非凡,你若是把那些客卿全都派出來,估計什麼問題都解決了。”
就在平慶禮的話音剛剛落下之時,坐在他一旁的一個中年男子便是冷冷一笑,語氣帶刺地接過話茬道,而這一個也是平家核心,平家老四平慶誌!
平家的這一代兄弟眾多,家主平慶義排名老二,下麵有著數十個兄弟姐妹,隻不過,如今手握實權的,也就是二十人左右,還有很多,卻是沒有資格參加這等級別的集會的。
“四哥說的在理,三哥,眼下家族都已經到了生死存亡之時,三哥怎麼還舍不得手裏的那些個外人麼?這個時候,三哥應該想辦法為主家分擔壓力才對,而不是從主家這邊索要幫手,諸位兄弟子侄,你們說對不對?”
平慶誌話音落下,坐在他身旁的平家五爺平慶言趕忙插話進來,顯然,他應該是跟平慶誌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共同抵製三爺平慶禮。
“嗬嗬,諸位叔父稍安勿躁,還請諸位叔父聽小侄說幾句。”
眼看著平家的幾位老爺又要開始互撕,坐在對麵的平家年輕一輩們最前端的一個青年男子笑著站了起來,對著對麵拱手一禮道。
大殿當中的兩排,一排是平家的慶字輩,一排是平家的年輕一輩,隻不過,平家的年輕一輩天才輩出,其中有不少青年才俊,成就並不比上一輩差,手裏麵同樣掌握著不少的家族資源,完全有資格跟對麵的慶字輩平起平坐。
開口說話的不是旁人,正是平家年輕一輩的代表人物,也是平家家主平慶義的長子,平金玄!
作為平家年青一代的領軍人物,平金玄在年輕一輩當中的地位自不必說,據說,他手裏所掌握的平家資源,恐怕都要超過平家三爺平慶禮了,乃是最有希望成為下一任平家家主的人物。
“金玄,你有什麼話但說無妨,三叔相信,你絕對不會像某些人那般目光短淺,心胸狹窄就是了。”
見到平金玄站起身,對麵的平慶禮目光閃了又閃,這才對著平金玄道,聽起來,他似乎對自己的這個侄兒十分看重,語氣當中都隱含著一絲敬意。
“說的這叫什麼話?誰目光短淺,又是誰心胸狹窄了?三哥這話怕是有些不妥吧?”平慶禮話音剛落,一旁的平慶言便是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不甘示弱的回嗆道。
“五弟這是幹嘛?我隻是隨口一說而已,五弟犯得著有這麼大的反應麼?”見到平慶言明顯有些失態,平慶禮不禁冷冷一笑,眼底盡是鄙夷之色,而一邊說著,他不禁掃了一眼一旁的四爺平慶誌,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表情道。
平家之人都知道,四爺平慶誌和五爺平慶言乃是一奶同胞,平慶誌為人陰險狡詐,而平慶言則是略顯粗鄙,二人各有長短,配合得倒也頗為默契。
“你………”
“五叔切莫動怒,都是自家人,五叔何畢大動肝火?”
見到三爺平慶禮欠揍的表情,平慶言心下更怒,不過,就在這時,對麵的平金玄再次開口,卻是直接將他的怒火壓了下去。
“幾位叔父,依小侄愚見,這次平家的損失,的確是主家的過失,問題出就出在青冥宗的援軍之上,如果援軍能夠早些到來的話,那麼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
麵色一肅,平金玄很是幹脆的把責任攔了過來,絲毫沒有要推卸責任的意思。
“嘖嘖,我讚同大哥的說法,此事的責任的確在主家,我覺得,負責向青冥宗求援之人,必須要嚴加懲處,也好給死去之人一個交代。”
平金玄話音落下,又是一個年輕人站了出來,卻是平家次子平金展,同樣是下一任家主的有力競爭者之一,話音落下,平金展的目光不禁看向了長子平金玄,眼底陡然間充滿了戰意。
“嘿嘿,大哥二哥簡直說到我的心坎裏了,負責求援的主家弟子,必須要給大家一個交代,我想父親大人應該也不會包庇他。”
平金玄和平金展已經表態,這個時候,二人的目光不由得看向了身旁不遠處,那裏,平家年青一代最有希望成為家主繼承人的第三人,平家四子平金正,這會兒同樣站了起來,目光灼灼地盯著二人,眼底也是充滿了熊熊的戰意。
“嘶…………這………………”
眼看著這三位站了起來,在場的所有人盡是微微一愣,整個大殿,都是一下子變得落針可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