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上的彼岸花一盛開,就將化龍池附近的所有人,都傳送到了荒山禁土的任意一個地方。這就是化仙境大能的威力,他們隻需要一念之間,就可以翻江倒海,動亂天穹。
所有的人都被傳送走了,魔道,帝統,富家公子,黑袍少年......
強如孟劍涼這樣的帝統世家精英弟子,身上帶著大帝帝兵的人物,在五爪金龍巔峰傳送下,都顯得手無縛雞之力。
司空季,周子謙,無明僧人,清河道士,這幾個家夥也沒有幸免。
不過萬幸的是,這敖潤並沒有傷及他們的性命。在一位屠殺他們隻需要抬抬手的頂級大能麵前,能將這些人的命數交於蒼天,已經算是很仁慈的一種做法了。
.......
化龍池上的五爪水龍,在眾人消失之後,也散開落下。
走在金色的化龍池麵上,敖潤每踏出一部,水麵上就會泛起一陣漣漪。很是美麗,金色的漣漪在化龍池上的擴散著,折射著七彩的光輝。
他在對誰說話,彼岸花開,已經傳送走了所有人。
但是此時此刻,化龍池的岸邊的確還站著一個人。他披著一件華麗的白色雲袖王袍,清俊的麵容上,一雙深邃的黑色眼睛,正和敖潤金色的瞳子對視著。
如果說,可以在五爪金龍敖潤的傳送下,依舊安然無恙的人。
這些人裏,也隻有洛北辰可以做到。
不錯,站著化龍池上的這個人,就是洛北辰。
他看著迎麵走來的敖潤,神色上沒有絲毫動容,盡管這是一位化仙境的修士大能,彈指之間就可以滅殺無數天之驕子。但是洛北辰沒有表露出一絲懼怕的表情。是啊,他為什麼要害怕,麵前的這個人兒,雖然借用的是顧繼宗的身體,但是眼睛裏的光澤是不會變的。
他們早在萬古之間的歲月裏,就曾經認識了。
要不然,顧繼宗也不會成為化龍池這份真龍造化最大的受益者,這一切都是因為洛北辰之前交給他的一句話。他說出了五爪金龍的真名,那個名字是敖潤,而敖潤這個名字是洛北辰告訴他的。
......
“萬古的時間可以消磨一切的感情,情會淡,人會淡,什麼都會變得淡薄。
走過那條路的人,不可能完好無損的回來。
說實在的,我也沒有想到我能走出來,畢竟無數人都迷失在了那條路上。再次醒來的時候,什麼事情都已經變得物是人非了。還記得當年見到你的時候,你也是一副少年模樣。
那倔強的性子真想你父親,就和那老頭一樣的倔。
敖潤萬古之後的時間,我將你從情劫裏封印至今,讓你避開了昔日的大劫。現在你的劫數滿了,情也淡了,今世的劫你卻是避不開了。說起來,你還要喚我一聲叔父,隻是現在的這副樣子,卻是擔不起這個名聲。”
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洛北辰看著走上岸邊的“顧繼宗”。對著他搖了搖頭,然後開口說道。
聽了洛北辰的話,敖潤突然躬下了身子,對著麵前的這個少年拘了一道後輩禮。
......
他是五爪金龍,真龍神獸一脈最強大的血脈,金龍一脈的王,隻要他現身就會是主宰整個龍族的至尊。
如此身份本就是極為高貴,修為更是突破了化仙果位。
敖潤就算是見到當世仙帝都可以平輩而論,但是這樣的人物,在洛北辰卻持以後輩之禮儀,這是拜見長輩的禮儀。當世有那個人經受得起他這麼一拜?
......
“潤兒見過叔父,叔父可以回來,若是父親在天有靈知道了,也會為您高興的。
您當年將潤兒封印,讓我避開了那次的大劫。
但是如果可以,我寧願和父親他們一起戰死。那一場戰爭死了多少人,就連叔父您這樣的人物,也是飲恨在戰場上。你們都走了,隻有我還活著。情劫,情劫,是情是劫,我過不了,叔父您也過不了,我們說起來都是紅塵中爭渡的人。這一世就算是叔父您再次將我封印,我也會掙脫出來。
昔日的花,今日的果,一切都讓他們在今世結束吧。
不想再等了,我們都累了。
叔父您一直都是潤兒的叔父,若是有什麼需要盡管開口。要是那些苟延殘喘的老家夥,知道叔父您回來了,估計會從墳墓裏跳出來吧。”
一禮之後,敖潤站起身來。現在的他,比起洛北辰的身形要高了不少,但他還是默默壓低了身子。
“當年是父親求我的,他的血脈不能斷。
你要是也去了,龍族最精粹的一脈就徹底絕後了。敖戰那家夥最後戰的極其瀟灑,我們都見證了,見證了他最後一刻。蒼天染血,殺他個七進七出,最後臨終時也是吞下了那存在的一部分。
你父親到最後也沒有退縮過,他隻是希望你好好地。
你說的不錯,我們終究隻是在紅塵裏爭渡的人,誰都掙脫不了命運。就像我當年離開,就注定了如今會回來。這一世就算是你想躲,我也不會再封印你了。一切就讓他們在今世了結吧,勝也好,敗也好,我們要的隻是轟轟烈烈的一戰,至於後世如何,就交給後世人了。”
眯了眯眼睛,仿佛想到了什麼不好的記憶,洛北辰對著麵前的敖潤開口說道。
聽了他的話,敖潤微微一笑。
“潤兒明白,您將這個人族送到我的麵前,為的是什麼我也清楚。
這荒山禁土的事情了結後,我會替叔父好生曆練這個家夥。今世要戰就戰一個痛痛快快,不會再避開了,在大劫來臨的那一天,今世將不會有懼戰的人。”
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屈的戰意,似乎想要戰破天地,打亂萬古一樣。
看著麵前的洛北辰,這個清秀的少年人還顯得有幾分青澀,隻是在敖潤的眼睛裏,卻是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那個人曾經是天下最巔峰的存在,他的身影是那世人永遠抹除不了的印記,亦是那一世的所有人,無法超越的高峰。他隻要站在哪裏,就是一座最高的山、
無人可以攀爬,眾生隻能仰望他的高度,感歎他的傳說。曾經是,現在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