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要去治病

����4"葉淺夕還未說話,蒲月像是她腹中的蛔蟲似的,問了一嘴,“柳小姐,你是想讓我們小姐去看診?”

被她這麼一問,柳清婉本就微弱的聲音變得更小,一雙秀目含淚躲閃,“我是這樣想過的,我也知道月姐姐不為男子看診,我都懂得,可是…京中名醫已尋遍了…世子他,他還是無半點起色。”

“不行。”

這些日子發生了太多事,蒲月認為還是為平民百姓看診較為穩妥,雖賺得不多,但達官貴人心思重,指不定就會得罪了誰,她並不同意的原因之一就是薑雅雲。

她冒充葉淺夕的名頭不知怎麼騙過晉王,如今樊掌櫃盯著她再沒什麼動向,不知新婚前又要搞什麼幺蛾子。

看蒲月的臉色,柳清婉的心涼了一多半,但性命攸關之事,也隻好厚著臉皮再求她,“月姐姐。”

話沒說兩句,無聲的淚水便搶先一步,柔弱的女子略白的容顏布滿淚痕。

葉淺夕拉住她顫抖的手腕,為其擦去眼淚。

她的體貼讓柳清婉心中升起一絲希望,她接著道:“若是,月姐姐肯救他,我願意將和逸居所有的分利讓與你。”

無論多少銀兩都不能換來心愛之人的性命。

她的慷慨換來蒲月一臉的鄙夷,為一男子付出一切,都是些溫飽度日、綾羅加身的千金小姐才會想的。

“清婉,你我之間,談及利益倒是生疏了。”

葉淺夕雖是半個商人,但也不是什麼銀子都想賺一筆的,之所以答應讓她入股和逸居,就是因著一方麵可以保護她,讓她有個事做將來養活自己。

另一方麵自己經營太多生意,無暇顧及,可選中的這位掌事之人,偏生又是個多情的、多病的。

這麼說是拒絕的意思?柳清婉急火攻心,踉蹌了兩步,被她的丫鬟攙扶才不至於倒下。

知道她是誤會了,葉淺夕隻好解釋,“京中醫術高明的醫者大有人在,為何薑世子尋醫無用,清婉你難道不懂?”

他是病在心裏,心病還需心藥醫。

柳清婉瞬間明白了,悲傷的她靠著自己的丫鬟小聲地抽泣。

葉淺夕看在眼裏為她難過,對於救人她從不吝嗇醫術,為了朋友之誼也可以打破不為男子看診的規矩,但她也不是無所不能的。

“清婉,你先養好身子,旁的事等你二兄回來再說。”

說起家人她又忍不住傷心,這段時日好似將所有的悲傷盡數泄盡似的。

“我正要與你說此事呢,或許我二兄不會回來了,他來信說,不能因父親之冤才封官加爵,所以他去了汝寧投奔北定王,要闖一番事業再回來。”

遠離朝堂便是遠離紛爭。

她說一句話就要連番咳嗽,令人心中泛酸。

聽到這裏不肯鬆口的蒲月也心軟下來,“就是說,以後柳小姐還是孤身一人了?”

真是可憐,父母冤死,兄弟遠在天邊,而自己體弱多病,未婚夫要轉娶她人不說,還快要病死了…

不能想,不能想,蒲月不停地搖著頭來停止遐想。

柳清婉知道,她與薑昭雲不能同生,隻怕也要黃泉路上相見了。“月姐姐,就算你不去看診,我也打算放棄與你繼續合作,我如今…”

葉淺夕打斷了她,“莫要說這樣不吉利的話,有我在你會沒事的,日後這樣傷及友誼之事再不要提。”

“可是,月姐姐你能救我,也一定能救他的…”

蒲月也忍不住改口,“小姐,你就答應吧!”

最後,葉淺夕還是在柳清婉的軟磨硬泡之下答應了替她走一趟。

將人送走後,葉淺夕才開始將今夜發生之事告訴蒲月。

蒲月後者聽聞她出去一遭竟惹上人命,又急又悔,“小姐,你怎的糊塗了?”

想到她竟對眾人撒了謊,蒲月更急,“那風公子已經讓你脫身,為何還要露麵?”

身為旁觀者,她自然不願小姐以身犯險,尤其是她對那人一直好感不佳。

“蒲月,你先聽我說,雖然因一時急切才暴露自己,是有些蠢,但我不後悔。”

蒲月一臉無語之意,隻能深深地歎著氣,“真是女大不中留。”

方才她還覺著柳小姐有些太過看重男子,沒想到自家小姐如是。

當真可歎,可悲。

她話中的酸味明顯,葉淺夕無奈一笑:“就算我的身份不暴露,顧言知豈會查不到我?大將軍被殺,京中治安堪憂,驚擾聖上,我回來時出現的任何可疑之人都會一一盤查,越是掩飾才會被人懷疑,到時隻會更麻煩。”

她的意思蒲月明白,可像顧言知那樣無賴至極的無恥之人,就算防得再好也必然難逃他的有心報複。

可不管她如何解釋,蒲月始終認為那主仆二人不是什麼好人,無論如何都不允許她再出門去。

“蒲月,你忘了我方才才答應清婉去醫治薑世子。”

“那我不管,那薑世子隻是小毛病,等陛下查出凶手再說。”

“你方才明明說他快死了。”

蒲月仍不鬆口:“那是我覺得柳小姐可憐,不知道今日這件大事,如今,隻有待在這和逸居才能安穩。”

畢竟,有那匾護著,誰也不能怎麼樣。

想到他與小姐一前一後去的唐府,蒲月隻要迂回些,“再說了萬一真的是他殺了人呢?”

她言語之古怪並未讓葉淺夕生惱,她篤定道:“不是他。”

蒲月止不住地白眼,“小姐,你這是被美色迷昏了頭,一葉障目。”

“唐將軍的傷口我雖隻匆匆看了一眼,但我確定不是他,大將軍被殺時死狀自然,雖有些驚愕的神情,卻毫無反抗的痕跡。”

葉淺夕難得地開始較真起來,勢要為其開脫,“顯然是熟人所為,而那家仆端著藥碗,那說明離開了不少於一個時辰,也就是說唐罡在這一兩個時辰之內被殺的,當然查案非是我們該操心的,但我知道,不是他。”

那時,他們分明在遊湖,唯一可疑的就是那平白出現的黑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