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悠悠一起吃了早餐,夏寅便走出木屋,驅使飛行法器,朝著地靈峰激射而去……
地靈峰,高達千丈,孤峰直立,拔地而起,仿佛一根插天大柱子。
以前夏寅曾經去過很多次,每次都爬得欲仙欲死!
現在有了飛行法器,上下此峰已經不是問題,頃刻即到。
和天河宗其他地方的恢弘大氣不一樣,地靈峰頂,隻有七八間茅草房,其他空地上全部種滿了草藥,夏寅以前之所以來這裏,也是給這些草藥施肥澆水除草。
對於一心煉丹的吳大師來說,把時間浪費在這些瑣事上簡直無法容忍。
然而夏寅卻要感謝吳大師這種習慣,才讓自己有了存在價值。
來到峰頂,沒有看見吳大師,而是看見一道熟悉身影,在藥圃內忙碌著。
夏寅驅使飛起飛到這身影身邊,落下地來,微笑道:“吳敏師妹,好久不見!”
那人抬起頭,看見是夏寅,便嫣然一笑。
這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臉蛋雖不是很驚豔,卻很耐看,而身材卻是一流,柳腰豐臀,一雙飽滿峰巒超出大部分同齡女子。
這是吳大師的遠房孫女,原本在木靈峰修煉,卻對丹道比較感興趣,而且又和吳大師有血緣關係,便成了地靈峰常客,來這裏和自己爺爺學習丹道。
按照修為實力,夏寅本應該稱呼煉氣九層的吳敏一聲師姐,然而吳敏卻固執地認為夏寅大自己兩歲,應該是師兄……
“夏寅師兄,爺爺說你今天會來,想不到這麼快就應驗了!”吳敏笑著說道。
夏寅開門見山地說道:“我是來取烈陽丹的,悠悠的病情已經不能再拖了!”
吳敏臉色微微黯淡:“唉,悠悠妹子也真是可憐,天生頑疾……哦對了,這是你要的烈陽丹,爺爺說他忙於煉製幾種新丹,叫你別去打擾!”
說話的同時,吳敏遞過來一隻五寸高的玉瓶。
夏寅接過裝有烈陽丹的玉瓶,臉上露出了失望之色。
自己還想趁取丹的時機,向吳大師請教一番煉丹之道呢,最好是能夠獲得一些吳大師的煉丹心得筆記就更好了。
看見夏寅一臉失望,吳敏不禁好奇地問:“師兄怎麼了?你有事找爺爺嗎?”
夏寅苦笑搖頭,吳大師剛剛得到了自己從禁地帶回來的十幾種罕見靈藥,這個時候肯定是不會見人的。
“如果有事就說啊,看看我能不能幫忙!”吳敏再次開口道。
夏寅心頭不禁一動。
吳敏師妹雖然在丹道上隻懂皮毛,但是自己現在需要的,不就是一些丹道基礎嗎,請教她也一樣啊!
想到這裏,夏寅臉上的失落一掃而空。
“嗬嗬,我還真有事情要向師妹請教呢!”
吳敏臉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隨即微笑道:“師兄你說吧,有什麼事?”
夏寅說道:“我想向師妹請教一些煉丹方麵的基礎知識!”
吳敏嗬嗬笑道:“那師兄你算是找對人了,我雖然實力有限,隻懂得一些丹道皮毛,但是你知道我爺爺要求向來嚴厲,哪怕是最基礎的丹道,也要求做到完美,如果師兄隻是想了解丹道基礎的話,我是最適合的人選哦!”
“嗬嗬,我也是這麼覺得!”夏寅也笑著說道。
接下來,兩個人來到一間茅草涼亭內,交流了兩個時辰。
果然如吳敏說的那樣,她在丹道基礎方麵的知識,的確很豐富,讓夏寅聽得連連點頭,獲益匪淺。
到了最後,夏寅眉頭微微皺起:“金丹以下修士想要煉丹,隻能借助地火,這可是個難題啊,我如果想嚐試煉丹的話,哪裏來的地火?”
吳敏顯然早已料到夏寅會有此一問:“嗬嗬,師兄不用擔心,這地靈峰本身就是坐落在一處地肺火脈上,取火之地很多,這也是我爺爺選擇此地的原因啊,而且在山峰腳下,離你茅屋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個山洞,當年我爺爺的一個記名弟子就是在那裏借地火煉丹,不僅有地火,而且各種器具應該都還能用吧!”
夏寅不禁臉色變得古怪起來。
“記名弟子,你說的是馮楠嗎?”
吳敏詫異地點頭:“咦,師兄你怎麼會知道?馮楠師兄已經死了很多年啊!”
夏寅滿臉苦笑:“就是因為馮楠師兄的死,我和妹妹才有機會加入天河宗的!”
吳敏臉色一愣,突然想起了什麼:“啊……你和悠悠就是當年送馮楠師兄的儲物袋和靈藥回來的獵戶子女?”
夏寅點了點頭:“是啊!”
吳敏不禁臉色奇怪地看著夏寅,想起自己爺爺曾經說起過的一件事:
十四年前,爺爺的記名弟子馮楠下山遊曆,在黑風山巧獲一株千年靈藥,卻無意間泄露消息,被幾股不明勢力追殺奪寶,身受重傷……
馮楠運用燃燒精血的秘法逃脫,最後傷重不支暈倒在野外,被一名獵戶救回家中。
然而馮楠傷勢太重,臨死之時將千年靈藥和自己儲物袋交給獵戶,請他幫忙帶回宗門。
獵戶不知何故,竟然讓自己隻有六七歲的一雙兒女帶著儲物袋和靈藥,一番跋涉來到天河宗。
當時的外事長老感覺這兩人與本宗有緣,親自測試他們的靈根資質,卻發現小男孩是五行廢脈,而他妹妹不僅沒有任何資質,而且身上有種從娘胎裏帶來的極陰極寒之氣,已經命不久矣!
小男孩苦苦哀求我替他妹妹治病,但是這種極陰極寒之氣早已融入小女孩血肉骨骼中,外事長老知道救治無望,但畢竟這一男一女專門送來了馮楠的儲物袋和千年靈藥,外事長老一番思索,便讓兄妹二人留在門中做雜役,任其自生自滅……
吳敏一臉驚訝地看向夏寅:“萬萬沒想到啊,當年那對兄妹,竟然就是師兄你和悠悠妹子!”
夏寅點頭,臉上露出一抹苦澀。
自己和妹妹走到今天,經曆了太多磨難,可謂步步維艱。
“師兄,這麼些年,你沒回家看望過你父親嗎?”吳敏帶著關懷問道。
卻沒想這個問題,讓夏寅臉色一慘,眼中多了一層霧氣。
“我沒有家,也沒有父親!”
吳敏不禁一愣:“你和悠悠不是有個獵戶父親嗎?”
夏寅搖頭:“那是我們的義父,我和悠悠是義父撿來的孤兒!”
似乎被吳敏勾起了心中的傷痛,夏寅第一次將自己和妹妹的身世,說給了外人聽:
我義父孤身一人,把我和妹妹視為親生骨肉撫養,可妹妹天生就有陰寒之症,我義父隻是一介凡人獵戶,也束手無策。
十四年前,義父在打獵時遇到你爺爺的記名弟子馮楠被人追殺,重傷倒在野外,便好心將他救回家中。
馮楠自知自己已經生還無望,便將一株靈藥和儲物袋交給義父,托義父把東西送回天河宗,並繪製了指引地圖,便溘然長逝。
那時候妹妹陰寒開始發作,義父束手無策,唯一希望就是進入仙家門派,求得靈丹妙藥,妹妹才有一線生機。
而且那個時候,義父已經預感到追殺馮楠之人,絕不會放過我們,於是便讓我和妹妹帶著東西連夜逃走。
和妹妹來到天河宗交付東西後,我苦苦哀求外門執事收留我們,甚至不惜以死相逼,外門執事無奈之下,才答應留下我和妹妹做雜役……
聽完夏寅的講述,吳敏不禁麵帶傷感:“那……你義父豈不是……”
夏寅含淚點頭:“我和妹妹逃進密林,就聽見義父刻意發出的慘叫聲,他是在告訴我們自己糟了毒手,讓我和妹妹千萬別回頭!”
說到這裏,夏寅眼中陡然露出一抹淩厲殺機!
“有朝一日,我一定會查清楚害死馮楠和我義父的凶手,將他們全家誅滅!”
吳敏有些害怕地看著雙眼通紅,臉色猙獰的夏師兄。
從那雙眼睛中,吳敏感受到的不僅有憤怒和仇恨,還蘊含了太多苦難。
這位夏師兄的路,實在艱難啊,他能走到今時今日的地步,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師兄,別難過了,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治好悠悠,而且會找到凶手報仇雪恨!”吳敏感覺自己的勸慰好無力。
然而夏寅臉上的痛苦和仇恨卻忽然消失,竟然神奇地恢複了鎮定。
“我失態了,多謝師妹給我講解這麼詳細的丹道基礎,今後若是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還望師妹不吝賜教!”
吳敏嫣然一笑:“師兄客氣了,有什麼事你盡管開口,隻要是我懂的,一定傾囊相授!”
說話的同時,吳敏拿出一枚令牌:“這是山下洞府的禁製鑰匙,師兄如果想要自己嚐試煉丹,就去那裏吧!”
夏寅大喜地接過令牌,深深地看了吳敏一眼,隨即躬身拜謝。
吳敏有些不適應夏寅如此大禮,趕緊站起身來,朝著涼亭外走去:“我要回木靈峰了,師兄有事可以隨時到木靈峰找我!”
話音未落,少女已經驅動飛行法器,朝著地靈峰外快速飛走了……
目送少女遠去,夏寅將手中玉瓶舉到胸前,眼中露出一抹興奮。
“有了烈陽丹,至少能讓妹妹在兩三年內不會爆發陰寒之症!這三年時間,我一定要加倍努力,爭取找出根治陰寒之症的辦法!”
將裝有烈陽丹的玉瓶緊緊握在手中,夏寅也不再逗留,驅使飛行法器朝著地靈峰下疾馳而去……